第3章 为她而来
舒月凝看着对方样子，用手指挽了挽胸前头发，也矫揉做作起来。
紫衣女子见状虽有一滞，但转眼间神色又恢复如常。
舒亦染生得花容月貌，品性温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虽出生在舒家这样的将门之中，但十分擅长诗词歌赋，对武学确是一窍不通。
舒月凝抬脚靠近对方，近距离地观察起来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
舒亦染在家排行老三，是原主父亲的原配所生。
原配王氏，同样是将门之后，可惜在舒亦染刚满周岁时，跟随原主父亲上战场，在战场中死去。
舒家对这位嫡女谈不上宠爱，似乎是因为王氏与原主父亲的婚事乃先皇所赐，原主父亲对其母亲也只谈得上敬重。
从而家里面的人，也只是给了这位嫡女体面，宠爱便少了许多。
舒亦染没有其母王氏那股英姿飒爽之态，反而不争不抢，性情淡如止水，犹如山中如沐的春风，漫山遍野中不与群芳争艳的兰花般。
起初原主与这位姐姐关系很好，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原主就逐渐疏远她，甚至处处为难对方。
舒月凝母亲是峦山冯氏，传闻与原主父亲在年幼时求学所识。二人志趣相投，却又视对方为对手。
就这样在数年光阴中，渐渐生出了情绪。
就在二人谈婚论嫁之时，一道圣旨阻碍了两人的结合。
在王氏身死之后，二人这才在了一起。
可惜，冯氏早年身体落下的病根，在生下舒月凝时便撒手人寰。
如今镇国侯夫人乃是先皇幼女，端瑞公主。
当年这位公主对原主父亲可谓是一见钟情，不顾对方已死去两位夫人，偏偏求得先皇一道圣旨嫁入舒家。
舒月凝脑海中闪过这些记忆，也不免觉得狗血。
她的这位父亲啊，可不止这一点点桃花呢。
“妹妹这是去哪了？”
舒亦染对舒月凝的打量并未放在心上，这样的目光对她来说太过平常，言语之中尽显关切。
“三姐姐明知故问吧，这里就我们两人，不必在惺惺作态。”
舒月凝说话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原主的记忆中，就是对方告知她恒王生病，需要那雪山峭壁之中的玄天雪莲入药方能痊愈。
这才傻乎乎的赶到此处，然后被冻死。
如果没被冻死，估计也会被那些杀手杀死。
“妹妹这是误会姐姐了，姐姐也只是看妹妹担忧恒王，这才把在医书中看到的告知妹妹。若早知妹妹会来到如此危险之处，姐姐我是一个字也不会提。”
舒亦染挑了挑眉，明显不信。
“妹妹若是不信，医书我也带来了，一看便知。”
舒亦染语气比刚才有些急促，上前一步，握住对方的手很认真的解释着。
言语之中满是真情实意，目光恳切，着实让人看不出也听不出有一点违心之感。
不知是对方真的如此，还是演戏演得太过逼真，舒月凝一时之间被对方这般模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又是什么招数？
见舒月凝不为所动，舒亦染赶紧让身后丫鬟递上医书。
一边翻找一边说道：“妹妹若是不信，自己大可看之。”
“六小姐怎得如此怀疑三小姐，三小姐听闻六小姐只身一人前往此处，瞒着家里所有人赶往此处。在途中还遇见……”
“够了，谁让你在这多嘴的。”
舒亦染十分严厉地制止了丫鬟和巧，不让其继续说下去。
“小姐，你处处为她人着想，可你自己呢？”
“还说？”
和巧被舒亦染这一盯，赶紧闭上了嘴，委屈只能咽下去。
天知道，她们这一路可谓是惊险万分。
看着主仆二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难怪原主看不惯这三姐姐。
不禁让人怀疑这不就是妥妥的白莲花人设？
“行了，既然姐姐是来告知妹妹这件事原由，医书妹妹也看了，姐姐也不必再自责了。”
舒月凝余光瞥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医书，刚好翻开那一页正巧写着玄天雪莲。
上面的图案形状与记忆中那峭壁上的草一模一样，所记录的作用也与恒王的病情无差别。
看见这，舒月凝心中又疑惑，这人不辞辛苦到这里，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还，还有一事。”
舒亦染把医书很自然的放入舒月凝手中，朝着四周望了望，眼中带着一丝警惕。
“姐姐希望半年之后，陛下赐婚之日，妹妹不要选恒王。”
“什么？”
舒月凝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混乱。
半年之后？
陛下赐婚？
还是恒王。
“妹妹难道是忘了，半年之后便是先皇与父亲约定之日。那日，当今圣上会为舒家嫡女赐婚。”
舒亦染解释着，但言语之中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舒月凝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为什么对方会这么笃定这赐婚的人中就会有恒王。
而且，整个舒家都知道原主爱慕恒王，有这个机会，原主为什么会放弃，而且她为何要听对方的建议。
“姐姐不觉得你此刻说这些未免太早，况且我心系恒王之事众人皆知，若真如此，你让我放弃？”
舒月凝反问，带着些许耻笑。
虽然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门亲事，但表面上还依旧保持着原主的人设。
“恒王不是你想的那样，妹妹，姐姐我……”
“那是怎样？如果到那时，陛下真的赐婚。我不选恒王，难道姐姐你选？”
“若到那时还是如此，姐姐我会替妹妹嫁给恒王！”
舒亦染说得那样认真，眼中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的好姐姐，妹妹我是真看不透你。”
不知是原主记忆作祟，还是此时此刻对方眼神中带着那一丝坚定，令舒月凝觉得眼前之人给她一种些许神秘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没有威胁，但却令她十分不舒服。
就像破庙内那男子一样。
“此地危险，姐姐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不宜待在这里，还是早早启程回京都吧。”
舒月凝看了一眼和巧手臂，那里明显鼓出了一结，里面显然是包扎了伤口。
舒亦染衣衫虽然看似干净，但很多地方明显有污渍，还有打斗间留下的痕迹。
看样子这主仆二人一路上过得不太平。
难怪刚才这丫头这么替她家主子委屈。
看到这，舒月凝一时之间更加猜不透她这位三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妹妹小心！”
就在舒月凝准备越过对方时，舒亦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两人差点重心不稳。
又有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