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生猛如斯
左文庭眉头微皱,这一招剑网虽然没使用全力,但就连同阶修士都不敢硬接,这小子居然只受些皮外伤!
“他的炼体境到底走到了哪一步?难道他打开了生命枷锁?或者是某种特殊体质?”左文庭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种天赋为何没被宗门发现?
这时,周玄也来到了比武台下方。
刚才他在远处看到比武台上的徐长洲时,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他不敢相信这才仅仅过了一个月,当时还是下品杂役的小子居然就敢直接提起刀来内门找左文庭。
“这么彪,你妈知道吗?”
徐长洲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依旧摆着防御姿势,全神贯注地盯着左文庭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自己玄气威力弱不说,关键他连玄气的运用都还不会。
不过,来都来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他觉得如果提前预判好,应该能躲过对方大部分招式。
“你没机会了!”
左文庭长剑上瞬间吞吐出丈余剑罡,强大的威力激荡着空气发出“滋滋”响声。
“凌风剑法!”
左文庭两步便接近了徐长洲,而徐长洲身体如陀螺一般,在左文庭的剑下极力规避着恐怖的剑气。
顿时,比武台上剑气狂飙,青石地面上不断地留下深深地剑痕。
“这是什么身法?居然能躲避如此密集的剑气!”
“这哪里是什么身法,这明显是经历过无数战斗形成的战斗本能!”
“……”
徐长洲真不好受,他的匕首已经被劈成了几截,被他扔了,他身上也被劈了好几剑,深可见骨,鲜血长流。
不过他眼睛依旧雪亮有神,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一个反击的机会。
好在这个机会没让他等多久,左文庭在一波攻势切换之际,慢了一个节奏。
徐长洲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他一个就地翻滚,接一个虎扑,立马就从左文庭身侧绕到了他身后,再接一个扫堂腿,左文庭立即上跳。
徐长洲就等这一刻,他体内玄气彻底爆发。
只见他双腿爆炸发力,直接用身体狠狠撞向正在下落的左文庭,一套擒拿术本能地使出,瞬间在空中将左文庭完成裸绞动作,随后两人双双砸在地上。
左文庭大骇,他全身五十门轰然打开,恐怖的玄气像怒海狂涛一般爆发,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背后的徐长洲。
强大的冲击让比武台不断地震颤着。
“噗!”徐长洲受此重击,口喷鲜血,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
几个呼吸之后,左文庭由于颈动脉被锁,大脑缺氧,他渐渐地昏死过去!
徐长洲见对方没了动静,松开了手,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此刻的他如血人一般,但是他眼神却是如此坚定有神地看向台下!
台下死一般的安静,这个沐浴鲜血的杂役让他们感受到了来自灵魂中的颤栗!
这个不屈的身影深深地烙印进了他们的脑海,让他们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热了起来!
“志之所向,无坚不入,锐兵精甲,不能御也!”
徐长洲一步一个血脚印,走下比武台。
围观人群不由自主地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谢谢!”徐长洲说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一张嘴就会冒出一口鲜血,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这两个字。
众人看着长长的一路血色脚印,心中感慨:死变态!
这时,一头身穿破烂杂役弟子服的白色老猿猴从练武场边上的树林里荡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徐长洲旁边。
它没有多余动作,直接背起了几近晕厥的徐长洲,然后向后山方向走去……
……
长青宗主峰,宗门大殿。
大殿之上,一人身穿黑色长衫,四十岁左右,身形匀称,长相俊朗,气质儒雅,此人正是长青宗宗主宁辞。
“谢峰主,有何事要报?”
殿下一人身穿白色峰主服饰,体型健硕,国字脸,也是四十岁左右年纪,此人是赤云峰峰主谢南阳。
“宗主,老疯子带来的那个小子以玄气境实力击败了开五十门的内门弟子。不过我依旧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
宁辞沉默半晌,开口道:
“我早该想到的,十六年前,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老疯子,也是看不出丝毫修为,完全就是普通人一个,可结果呢?他一个人强行霸占赤云峰长达十一年,连老祖都……,他们应该都习有一种极其厉害的隐匿之术!”
“宗主,那小子战斗经验老道至极,也不知道他怎么得来的?如今老疯子失踪了,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宁辞摇摇头:
“不管他回不回,那孩子在赤云峰长大,就已经是我长青宗的人了。之前他没展露实力,还可以认为是老疯子因为神志不清,随便在哪里抱来的普通小孩,可现在很明显,这孩子也不简单,他若有什么闪失,我们长青宗承不住这份因果。”
“那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玄气境战开门境中期,战力虽强,但是天赋这东西还是得再看,继续观察吧,但愿他能成为我们长青宗的一个变数!”
“我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
徐长洲被饿醒了。
他呲牙咧嘴地坐起身来,发现上身已经被好几件破衣服潦草地裹了起来,不用想这肯定是老袁的杰作。
他感应了一下伤势,惊讶地发现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可是记得昨天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怎么回事,这身体的恢复力也这么强悍?
这时,老袁一手端着一个破碗,一手拿着一只烤得金黄的野兔走了进来。
它咧开大嘴一笑,将双手的东西递到徐长洲面前。
徐长洲确实饿了,看得直咽口水,他疑惑地接了过来。
“白米稀饭?哪里弄的?”
老袁比划着:“刘胜送来的。”
“刘兄这人真不错!”
老袁也附和点点头。
“徐长洲可在?”这时,草棚外响起一个声音。
徐长洲一惊:
“完犊子,报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