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比尴尬的境地
此时的高存,满脑子都是自己偷偷看的小电影里那些情节,什么父亲的后娶的年轻女人故意勾引男主人公啦,什么老师在班级里穿着的很大胆啦
正值少年,在这方面总是好奇又精力旺盛,他为自己的想法和反应感到羞耻,却又有那么一点点沉溺其中。
“你待会儿,要用卫生间吗?”一个有些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高存猛地回过头,手一滑,打碎了正在清洗的盘子。
原本徐天寻只是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听到刺耳的响声时急忙走进厨房,高存赶紧将身子紧靠着水池,生怕自己下半身的反应被对方注意到。
“你流血了!快用清水冲一下,我去找碘伏。”
没多久,徐天寻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碘伏棉签,掰断了其中一头。
她拿起高存那只被划破的手,见上面还沾着泡沫,只好放到水龙头又冲洗了一下,再把棉签另一头流出来的碘伏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口处。
“嘶——”
“有点疼,是不是?”她柔声道,高存只觉得那疼痛好了许多,不知道是碘伏起了作用,还是——
“剩下的碗筷放在那我来刷吧。”
耐心地上完药,徐天寻又拿起刚才一并找出来的创可贴把他的手指包裹住,整个过程都温柔又安稳。
高姐——她就从来不会这样。
是的,高存从未叫过高雯一声妈妈。
从小到大,她和别人家的妈妈就不太一样。
别人的妈妈会温柔的抱着孩子,高雯就不会,只会拉住他的手让他自己走,就算他累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她也不会抱他;
“累了?那就原地歇会儿,歇好了再走。”
别人的妈妈会变着花样给孩子做很多好吃的,高雯也不会,她只会叫各种各样的外卖应付他,不然就是各种各样的速食。
这让他现在看到方便面什么的就想吐。
像今天这样受伤的情况也不在少数,若是还小,高雯的处理方式也只是随便找出一张湿巾,给他擦一擦伤口,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在他有自理能力以后,高雯就再也没管过了。
所以,当高存已经坐在沙发上,听见厨房的水流声淅淅沥沥时,他好像还是没有缓过来,依旧沉溺在徐天寻带给他的温柔中。
厨房收拾好后,徐天寻抱着浴巾又小声问了他一遍,“小存,你如果不用卫生间的话,我就先去冲个澡啦?”
高存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好像看到徐天寻的脸稍微有点红。
很快,卫生间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高存的身体再一次可耻的有了反应。
这简直,这简直太羞耻了!
他一边暗骂自己的没底线,一边逼自己想点什么其他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在这股邪恶的欲火刚刚被压下去时,只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他猛地站起身。
“你,你怎么了?”犹豫了半天,姨姨两个字终究还是没有叫出口,他不敢冒然往前走,只得站在客厅里大声冲里面喊道。
“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下”
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似乎在忍着疼痛。
此时的高存只恨自己不是个女孩子,没办法第一时间进去看看徐天寻怎么样了。
和自己那点莫名的冲动相比,他好像更担心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事。
又过了五分钟,里面终于传来了徐天寻的声音。
“不行了小存,你能”她停顿了一下,好像也觉得不妥,随后又开口,“我真的一步都动不了了,你能进来吗”
顾不上其他,高存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徐天寻雪白细腻的皮肤被浴室的灯光照的十分刺眼,右脚歪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满脸痛苦。
高存只觉得,在这一幕入眼的瞬间,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被唤醒了。
徐天寻见他目光呆滞,也满脸通红。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小存,你帮我出去”
“啊,好。”他马上反应过来,揪下来挂在栏杆上的浴巾盖在了她身上,双手伸到下面,将她抱起——
还好,高存完美继承了高雯的个头和力气;也还好,徐天寻虽然不瘦,但也算不上胖。
为了保持平衡,她只好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这个男孩子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坚硬的物体顶着她的腰间——更是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从浴室出来这短短的一段路,仿佛变得异常漫长。
还真是尴尬
把她抱到高雯的卧室床上,高存又用被子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男生就转过身子,落荒而逃。
身体还有些湿漉漉的,徐天寻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这可如何是好,十多年前,她还给他换过尿布呢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子诡异?
再说——他可是高雯的儿子啊!
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荷尔蒙分泌旺盛,本就处在易冲动的年龄,其实,这反应也算得上正常
不停地安慰自己这只是正常现象,徐天寻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不知过了多久,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脚腕,好像是能动了,虽然还是好疼。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高存低沉又有点试探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徐天寻愣了一下,自己还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应该没什么关系。
她需要做的,只是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淡定一些。
“没关系,请进吧。”
门被轻轻推开,男生脸上的红晕没有完全散去。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盒子,放在了她的床头。
“家里药不齐全,我刚才出门,给你买了药膏”
该死,我的声音,怎么听着这样胆小?
高存在心里暗骂。
“啊谢谢你放那里就好,谢谢。”
徐缩在被子里,赶忙点点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干巴巴的,好像刚吃了什么很苦的、难以下咽的药。
“你能自己上药吗?”
话刚问出口,高存就有些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