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选择他…还是我
接下来的几天，a市几乎各个酒吧都有时憬琛的身影。
顾嘉临回头。
时憬琛如同重新回到没遇见陆一依的时候，左拥右抱着曼妙身姿的女人。投喂着时憬琛。
好像没有变化，但又好像他在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女人。
顾嘉临看到昔日好友变成这个样子，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但他没有上前制止时憬琛的现在颓废的行为。他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好言相劝？还是再在他伤口撒盐？
都是徒劳，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只有他自己想开了，才会彻底放下。
“来！再喝一杯！”时憬琛捞起酒杯一饮而尽。
半晌，突然感到胃中翻涌，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他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弯下腰，但那种疼痛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胃部。
几个女人见状顿时慌了起来。“时少？！你怎么了？！”
顾嘉临闻言转身，大步流星。
时憬琛的脸色愈加苍白，额头冒出冷汗，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他看了眼，时憬琛紧紧捂着腹部，眉头紧蹙，顾嘉临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时憬琛背在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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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临站在手术室外，胸膛此刻剧烈起伏，太阳穴突突地跳，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严肃看着顾嘉临开口。“不知道患者有胃病啊！还敢让他这么喝！”
“医生，他怎么样了？”顾嘉临听着自己地声音在颤抖。
“现在抢救过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年纪人就是不把身体当回事———。”医生喋喋不休絮叨着。
顾嘉临左耳听右耳出，根本听不进去。是不是人一上年纪就特别啰嗦。
很快，时憬琛从里面推了出来，现在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
到了vip病房，顾嘉临垂眸，看着病床上的人，为了陆一依他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无声的叹息，他转身出了病房。
等他回来，时憬琛已经醒了过来，面色憔悴不堪，毫无生机，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
顾嘉临走了进来，将自己买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眼时憬琛。“医生说你这几天吃点清淡饮食。”他故意加重语气，说的很严重。“医生还说你要是在这样喝下去会死的。”
然而，病床上的人像是听不到似的，没有回应他，仍将目光在窗外之中。没有回头。
顾嘉临也不恼，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将饭菜盒打开。“多少吃点吧，胃也会舒服点。”
“拿走。”微弱的低沉的声音传到顾嘉临耳朵上。
顾嘉临听到他话瞬间心底那团火上了起来。“你以为你这样不吃不喝，陆一依就会选择你？她会心疼你？多看你一眼？”
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眸，在听到女人的名字时，有了变化。只不过是悲恸罢了。
顾嘉临的话无一不在刺痛他心
“闭嘴！”
“怎么？我说中你心事了？你难受？你心痛？”顾嘉临没有像往常一样听他的闭上嘴离开，他不断刺激着时憬琛。
他越是不敢面对的，顾嘉临越是要说出来！
就算时憬琛恨他也好，能让他从现在颓废的状态醒过来，就让他彻底做个恶人好了。
“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陆一依就会心疼你吗！别在自取其辱了！时憬琛！醒醒吧！”
顾嘉临越说情绪越加激动，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心痛！
时憬琛只觉得心痛到快要窒息！
自从苏婉清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如此心痛过。
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攫住，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双手紧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抑制心里不断蔓延的疼痛。
“出去。”说出口的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顾嘉临眼眶泛红，他后悔那天带他去酒吧，不然她也就不会遇见陆一依。也就不会爱上她，他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沉默许久，顾嘉临终是妥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走出了病房。
一瞬间沉寂起来，时憬琛突然嘴扯出苦笑来，眼泪顺势滑落下。
是，顾嘉临说的没错，他就算把自己喝死，陆一依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紧闭着双眸，眼泪落下。
顾嘉临透着微掩的房门，向里看去。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最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接听。
“你来一趟望愿医院吧，时憬琛昨晚喝酒喝到胃出血，不吃不喝。现在只有你能劝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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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陆一依手里拎着饭盒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时憬琛站在窗前没有动作。只淡淡说了句。“我说了我不吃，出去。”
“憬琛，是我。”
原本空洞的桃花眼在听到声音一瞬有了生机，他下意识的转身。
只一瞬，他眼眶瞬间泛起泪光。
他僵在那里，没有反应。
陆一依把饭盒放在桌上，回头看他没有过来。“你愣在那里干嘛，过来啊。”
他听话的跟了过去，坐在沙发上。就这样一直看着陆一依忙前忙后的垂着头打开饭盒。
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盯着眼前陆一依。
做好一切，陆一依坐下来，拿起汤匙。“吃吧，我一早做的。”
时憬琛看着她，她眼底没有一丝爱意。所以？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沙哑至极的声音从他嗓音出来。
“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你对我没有感觉，还要过来给我希望。
不觉得这样对他很残忍吗，一边无法接受他，一边还要给他希望。
他问出口的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水灵灵的挂在那里，像是委屈的小狗。
陆一依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什么为什么？”
“陆一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假装糊涂。”
陆一依想起时憬琛对自己表明心意一下那晚明白过来，她放下手中汤匙。
沉默了一会，她抬起头。“憬琛，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也很感激——”
时憬琛截下她下面的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带给你的痛苦你都能原谅他，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他看着陆一依的眼睛，似是卑微恳求。
看到他这个样子，陆一依一度自责起来，但她又没有办法如何劝说。
时憬琛一直在她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陪着自己。除了徐听晚，她一直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之间变得难堪。
却又不知道如何劝他，因为她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很难说，也很难说放下就放下。
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劝下他。
“憬琛，你不一定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有很多选择，你只不过没有遇到对的而已，她或许也在某个角落在等你———”
时憬琛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看见陆一依唇角一直在动。“小小，你别说这么多，我就问你，你选择他…还是我。”
问出口的时候，他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被打断的陆一依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憬琛，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忍住心痛，没有再看她。“你可以出去了。”
陆一依还想再说什么，被他突然的一吼吓住了。
“出去！”
她只好站起身离开，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听到关门声，时憬琛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挥手一把将桌上的所有饭菜推了出去。
饭菜落在地上，满是饭渍，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上去。
他并不在意，眼眸紧闭，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