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章爸爸出事了

    日子就在日复一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送走了儿子，我开始有时间关注爸妈多一点。

    我发现最近，爸爸看我总是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去问妈妈，她说，没事。

    关注多了之后，我才发现他们好像分居好久了。

    我找到妈妈问她原因，我说，你是不是又和外边的那些人瞎搞，被我爸发现了伤心了。

    她说，没有，你爸的问题，你爸要是肯和我好好过，我能不好好跟他过么。

    我不信，一定是妈妈的问题，她之前又不是没有前科，我真替爸爸愤愤不平。

    虽然说，我平常和妈妈在一起多一点，但我的心里还是更爱爸爸一点，我一直觉得爸爸才是那个最可怜的。

    妈妈为这个家付出什么了，无非都是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丑事罢了。

    只是爸爸最近对我的态度真的让我匪夷所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去问爸爸，他说，我的问题，别恨你妈。

    我不懂，棋牌室的生意不好，可我分明看见了，上次鼓动爸爸教他出老千的那个人。

    我说，爸爸，你能不能别和那个人在一起。

    上次的事，你还没有前车之鉴么，他已经坑了你一次了，你可不能在上当了。

    爸爸却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你别插手了。

    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分明看见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爸爸也不怎么正派，可那个人分明让人害怕。

    和妈妈分居后的爸爸越来越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他和那个男人几乎形影不离，我恨那个男人让我爸爸连我这个女儿说的话都不听了。

    我眼神警告他，我说，别逼我揍你。

    那个人笑笑，他说，是你爸离不开我，不信你问你爸。

    我气坏了，找老爸理论。我说，要他没我，你看着办吧。

    老爸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丫头，别闹了好么。

    我在我诧异的眼神中，他俩还是走了。

    我愤愤不平的冲上前，踹了那个男人一脚。

    那个男人没说话，他阴冷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寒，爸爸说，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

    我说，我要杀了你。

    看吧，我还是这么冲动。

    爸爸拦着了我，他说，乖孩子，爸爸还是最爱你的，无论到什么时候。

    我不懂爸爸当时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久之后，我就接到了爸爸住院的消息。

    妈妈一脸悲痛的站在边上，妹妹也来了。

    我问医生，什么情况，医生说，肺癌，活不了几个月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无法站立，为什么，都没有预兆的么，以前不都是好好的么。

    从来没听爸爸说，他有什么病的，除了身体瘦了一点，怎么看都和正常人一样的。

    爸爸冲我凄惨的笑了一下，说，“没事，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

    不想让你们知道，就是怕你们伤心，我一直打算开棋牌室能大赚一笔，让你们母女三人等我死了生活有个保障，现在看来不行了”。

    我抱着爸爸哭，我说，“不行，我不要你死”。

    “多少钱，多少钱能治好他。我对医生说。

    “对不起，以你爸爸的情况，基本没可能”医生说道。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这辈子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这几个字。

    我讨厌医院，讨厌它触目惊心的白。

    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孝顺爸爸。

    可笑的是，人生从来没有重来一回的机会。

    和爸爸一起的那个叔叔说，“对不起，小雨，我们大家不该瞒你，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了，你爸不想告诉你，他宁愿自己难受，可你知道么，他活的太痛苦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我问他。

    很久，很久以前了，你爸爸出狱后我们其实一直有联系，你爸爸当初就是为我顶罪的。

    你爸在狱中受得那些苦，我一直都知道，也一直记在心里，我想着等他出来，能补偿的都补偿他。

    我说，“你补偿不了，你补偿的了他那几年受得苦么，你补偿的了那几年他对我们缺失的爱么，你知道我们，那些年遭受了什么么，你补偿不了，什么都补偿不了”。

    我大笑着，原来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一个。

    我这些年受得苦都是因为他。

    顿了顿，他又说到，“小雨，你知道你爸爸当时为什么为我顶罪么，因为，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

    我震惊了五百年，原来爸爸一直不在乎妈妈的那些事，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他并不爱妈妈。

    你不配提爱这个字，你们两个大男人，你们都是男的啊。

    他苦笑了一下，“所以我们才被人们所不耻啊，这些年我们藏着掖着，就是怕你们发现受不了，所以才一直没说”

    “你爸爸查出得了癌症，我们也就无所谓了，想着要在你爸爸最后的时光里，开开心心的，把我们没干过的事都干一遍，把没走过的路都走一遍”

    “那，那你们也不能”我几乎语无伦次了，大脑不受控制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去看看你爸爸了，多陪陪他，别让他伤心，”

    我用你告诉，你，你，我，我不想在和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又回到爸爸身边，我给他削了一个苹果。

    爸爸虚弱的说，“你叔叔都和你说啦，他什么都告诉你啦”。

    我点点头，看着他额前的软趴趴的，凌乱的几缕碎发落了下来。

    爸爸以前不是这样的，妈妈常常骂他比女人都爱捯饬自己。

    住院后的爸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心里难受又没有办法。

    看着叔叔在那忙前忙后，妈妈看着却没有那么伤心的样子。我心里也释然了一点。

    我开始有点同情这个叔叔了，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就是他害得我爸爸这个样子的

    爸爸一天比一天消瘦，有时他会拉着我的手说我小时候的事。说着说着又说起他自己小时候的事。

    他说，我好想我的小时候，好想你的爷爷奶奶呀，等我死后，一定要把我们带回老家。

    我说，“不要说这样的话，我还要看着爸爸活一百岁呢，你不想看着我妹妹结婚，看着你的大孙子考上大学了，别说屁话了”。

    他就笑，他说“我的小雨长大了，长大了，知道自己要背负的责任与义务了，以后，好好照顾你妈和你妹妹，别恨任何人，爸爸做的什么事情，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说，“爸爸你少说一点话，我懂，都懂”

    爸爸拉着我，一直说，一直说。

    他说，我对不起你呀，小雨，你以前小时候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心里比被人拿刀子捅都难受，可我又帮不了你，我无能啊。

    我说，“爸爸你说什么话呢，医生让你多休息，怎么可以说这么多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