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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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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心怡的情绪好歹也是平复下来了,我躺在床上,长出一口气,出了嘉峪关,就是吐鲁番了,吐鲁番盆地啊!末世中的最后一片净土!

    我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我知道是这两天的日夜颠倒的作息乱了我的生物钟,但是没办法,如果我那两天没有醒着,现在我还有没有活着都说不准。

    我叹了一口气,起身下床,好几天没洗澡了,一方面是节约用水,一方面也是来不及洗澡。

    我脱掉衣服进入卫生间,扭开淋浴的把手,热流从我的头顶划过,直直沐浴着我的全身。

    洗澡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累,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总之我的眼皮就要抬不起来了。

    我把脸仰起来对准淋浴冲头,任由温热的流水洗刷我的每一寸肌肤,说实话,这种感觉非常舒适,我的意识有点模糊,反应迟钝的下场就是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淋浴间里。

    我拍了拍两侧的脸颊,扬起了眉毛,挤了点沐浴露就直接糊在头上,随后洗了下容易藏灰的各个部位。

    洗头膏是去油的,沐浴露也是去油的,所以沐浴露等于洗头膏。

    胡乱冲洗好了身体,我从置物架上拆开一条新的毛巾,湿了湿,随后关掉水龙头,拧干了毛巾里的水分,擦干身体后,我再也劝不了我的上下眼皮能够停止打架。

    我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床,有些迷糊地对众人说道:

    “你们该吃晚饭吃晚饭,不用管我,把窗户打开,让墨宝出去吧。”

    我也没有看到众女的反应,我也不想去注意她们,现在我需要睡眠,少一会儿我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放松。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都变得很暗,能见度很低,我有点懵,脑袋也有些疼痛,耳边不断响起双亲的贬低声,我愣了一下。

    不是?

    啊??

    我下了床,用力甩了甩脑袋,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黏在我的后脑勺的位置上,脖子僵硬,扭不动。

    耳边双亲的贬低声还在传来,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出现他们的声音?

    但是现在更奇怪的还是能见度极低的车厢内。

    就好像除了我个人以外的所有地方都是黑暗的,而在我自身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罩,保护罩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我靠近了才能看清楚那里有什么。

    我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跟家里人说过,但是家里人都认为是我矫情,说我抗压能力太差,每次都会借题发挥把我批斗个两三个小时,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和家里人说话,也不再和家里人反映我的自身状况。

    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可以轻松面对了,其实也是很简单,只要问问身边看到的物体钥匙在哪儿就好了。

    我一步步摸索到沙发上,也不是所有的物品都愿意搭理我,就像我的衣服,他们都是自顾自的聊天,根本不管我的处境有多难堪。

    “哎哎,你说,这次他要多久才能找到钥匙?”我的校服短袖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超过五分钟吧?”我的校服外套说道,

    “那咱们俩打个赌,如果他找钥匙的用时超过了五分钟,就是我赢,反之,如果没有超过五分钟,那就是你赢,怎么样?”我的校服短袖说道,

    “行啊,输赢怎么说,什么奖励惩罚?”我的校服外套说道,

    我不禁有些头疼,这俩玩意儿不帮我就算了,还他的拿我当赌注。

    我坐在沙发上,将桌面上的烟盒拽了过来,烟盒说道:

    “你轻点儿!疼死我了!”

    烟盒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我不免有些惊奇:

    “你是女孩子?”

    “当然,我一直都是女孩子!”

    我抽出一支烟来,问道:“那你知道钥匙在哪儿吗?”

    烟盒听到这话,用一副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我被你随身带着,每天看到的都是你的口袋,只有回来的时候你才会把我拿出来,但是那时就已经天黑了,我又怎么会知道钥匙在哪儿呢?”

    也是哈,我伸手将打火机握在手里,最后点着了火,但是这微弱的火光根本就穿不透那么厚重的黑暗。

    耳边双亲的侮辱贬低声还在游荡,即使已经免疫了,但还是架不住这种精神攻击,完完全全就是癞蛤蟆拍脚面——它不咬人它膈应人。

    我挥舞着手臂试图赶走这声音,但是这是无用功,我闭上眼睛,扬起了眉毛,深深呼出一口气来,真恁的麻烦。

    “哎哎,马上就要到五分钟了哦!”我的校服短袖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校服外套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钥匙就是火源,想想,什么是火源?”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的校服外套有一天能够帮到我,我连忙按下打火机,微弱的亮光在不断扩大,伴随着我的校服短袖的尖叫吵闹声,黑暗正在逐渐暗淡。

    “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也。”我赞许地对着校服外套说道,

    我的校服外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与我的校服短袖吵了起来:

    “我们是观赏者,观赏者你懂吗?是不能参与到游戏中的!”我的校服短袖对着我的校服外套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我的校服外套也不甘示弱,他回怼道:“为什么不行?我们的赌约里可没有说观赏者不能参与进来!”

    这俩玩意儿吵吵地我脑瓜仁子生疼,本身耳边盘旋着的双亲的辱骂贬低声就让我感到厌烦,此时这两个聒噪玩意儿,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放下火机,四周的黑暗又重新涌了上来,我把点燃的香烟搁置在一边,脱掉了我的校服外套,将它仍在了床上,自己身上的校服短袖并没有脱下来,我就不信了,这俩玩意儿隔那么远还能说上话?

    我刚刚拾起打火机,还有没按下去,这俩倒霉玩意儿竟然开始唱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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