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除夕
墨鱼看着非林走远，看着拿在手里的水壶，越想越气，脸色越发不善，本来可以和公子一起出去的！
强烈的怨念让张三丰感觉到一股直吹脖颈的凉意。
墨鱼思索片刻，随即拿起水壶，从水缸里打了一壶凉水，重重的放到张三丰面前的桌子上。
买小屋自带的老旧木桌难以承受，在重压下咯吱作响，一阵摇晃。
“老登，喝水！”
“”张三丰无语。
放下水壶，也不去拿水碗，夺门而出，风风火火的追非林去了。
非林看见墨鱼跟上来，问道：
“不是叫你烧水泡茶吗？这么快。”
“嗯嗯。”墨鱼满口答应，脸不红心不跳。
“行吧。”
一行人路过乞丐窝，躺着半死不活的乞丐们，看见消失许久不见的大善人，眼里冒出金光。
本以为非林会赏赐钱财的乞丐，已经准备好迎接赏钱了，结果非林一行毫不停留，从乞丐窝面前穿过。
见此，乞丐们急了！
拿起自己的破碗烂棍，拖着因饥饿变得沉重无比的身躯，跑到前面拦住了非林他们的去路。
“大善人，给点吧，几天没吃饭了！”
“是啊是啊，给点吧，快要饿死了。”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乞丐，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我是谁？”
众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问我们名字干嘛？我哪里记得，赏点钱就好了。”
“之前明明躺着不动也会给的，大善人的善心被狗吃了吗？”
“李北，李枫，徐开？”
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乞丐，非林的眉头皱起。
“让开。”
众乞丐脸带畏惧，但还是没有让开，他们心中非林大善人的形象还在，心善的人心软。
看着依旧挡在前面的，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的乞丐。
非林跳下座椅，拔刀就砍，用的是刀背，毕竟是州城，当街杀人还是不太好，哪怕死的是乞丐，也会有些麻烦。
厚重的刀背，打的乞丐哀嚎不断，不断求饶，四散逃离。
轻开路障，非收起刀锋，坐回魔改的座椅。
队伍又开始前进，叮铃铃，叮铃铃。
走过不短的路途，座椅停放在城主府门前。
门口的下人换了模样，也不认得非林，看在非林的排场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帮非林禀告。
过了一会，下人跑来，躬着身体，在前面帮非林引路，脸上的笑意和刚才的高冷判若两人。
“少侠，大人有请。”
来过数次的非林，轻车熟路。
“王林，你去哪了，找了你好几次都不见踪影，不找你你又冒出来了。”余钱有些恼怒。
闻言，察觉余钱不愉，非林的腰又弯了一些。
“大人莫怪，小子去办了些事，离开了些许日子。”
“有什么比朝廷的事，比当今皇上的事还重要！”
怎么就急了。
“小人，去三丰山拜师。”
“原来是你！甚妙甚妙，怪不得张真人那么好请，原来收下请帖的徒弟就是你啊，哈哈。”想通前因后果，面无表情的余钱笑了起来。
“正是小人。”
“很好，如此七日之后，大计必成！”余钱闻着茶香，心情越发愉悦。
余钱轻抿一口，放下茶杯道：“事成之后，本城主为你请功！”
“那多谢大人！”
非林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谢过之后立马问道。“小人这次来想问问大人，这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是个什么章程，是否已经定下？”
余钱给非林倒了杯茶，道：
“没什么章程，本城主给他们搭了张大台子，天下第一嘛，不流血怎么行呢？”
“想要这个名号的就上台厮杀，死伤不论，最好死光了才好呢，都是些刁民。”
“仗着几分拳脚功夫，处处与朝廷作对，死有余辜。”
“不过，朝廷做事应当名副其实！台上最后留下无人敢挑战的，给他颁个天下第一的牌匾。”
“花了我十两金子请京城的名家制作，绝对物有所值，拿着这个牌子，死也该瞑目了。”
“发完奖励，本城主一声令下，从各地调集的精锐直接杀入，杀它个片甲不留！”
文弱的余钱口中吐出杀人的利剑，平淡的道出血腥的真相。
“感谢大人告知，说不定还要请大人给小子颁天下第一的牌匾。”
“咦～，你要参加？你有这个能耐？”余钱虽然与江湖武人不对付，但也知晓他们的能耐，天下第一不是那么好争的。
古语：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等闲武人以一敌十不在话下，二流高手百人之中也不落下风，一流高手可敌千人！
被非林砍下脑袋的通缉犯也不过是一流里垫底的存在。
非林语不惊人死不休，再道：
“小子如果侥幸拿到第一，还请大人给我一个在江湖武人面前挑战张三丰的机会。”
“啊！你不要命了！”余钱都以为非林疯了，一人破军张真人，那不是假的，是真的！
张真人的威势在朝堂之上不比在江湖之中低！
因不满蛮人南下劫掠，三丰山张真人曾三次孤身入漠北，摘下了三颗蛮族王者的头颅！
绝非人力可敌！
“望大人，给小人这个机会。”非林躬身一拜，再次请求。
“哼，你想死我不拦你。”余钱冷哼一声，将倒给非林的茶又倒了回去。
“小人，告退。”
余钱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离开城主府，非林看到淑芬手里提着鱼和猪肉，和其他一些绿叶小菜，脸上大汗淋漓，
应该是趁着非林进入城主府的片刻，跑去买的。
“辛苦了。”
“不辛苦。”淑芬抹去幸福的汗滴心道“只是想多陪着老爷罢了。”
“走，回家，今天除夕，给你们做点好的。”
“好耶！”
“公子做的饭最好吃了，永远也吃不够。”
“能吃到少爷做的菜，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闻非林要亲自下厨做饭，众女一顿欢呼！至于除夕是什么她们不知道，可能是少爷家乡的节日？
但还是牢牢的将除夕两个字记在心里，除夕少爷会做饭！
在和众女相处的半年内，非林做过几次饭，征服了众女的味蕾。
回去的路上非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一句“过年吃鱼，年年有余。”念了一年又一年，非林感受不到这句话的意义，但养成了过年吃鱼的习惯。
“不知道，他们那里过年了没有，有没有吃鱼。”
回到家，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大桌子菜新鲜出炉，那张小木桌根本放不下。
最后所有盛菜的盘子放到了地面上，没有凳子，众人盘膝而坐，大快朵颐。
一时间争抢不断，世人眼中功参造化、不食人间烟火的张三丰甚至用起了真气！
在众女的声讨中，脸带笑意，又偷偷夹了块鱼肉放入嘴中。
心中暗道“哈哈，没想到王林小子有如此手艺，以后老头子我有口福了！”
看到老头又得手，荷花直接将鱼端走，放到非林面前。
刚想再吃一口鱼的清风，手捏着筷子，杵在空中，小脸微囧，似是吃了苦瓜。
呼～
过了一阵，众人吃饱喝足，躺着不想动弹。
“少爷，碗明天再刷吧，吃的好饱，不想动弹啦。”
“我也是，老爷，肚子圆圆的，动起来好难受。”
“没事，你们休息，我来洗。”
“公子真好！”
洗完碗，肚子太撑睡不着的众人，围在一起听张三丰讲自己年轻时的趣事。
非林安静的倾听，如同从前的每一次除夕一样。
直到半夜，肚子好受些的众人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