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吃的真香
荀沧拂袖,乘着归风扶摇,一路上眼睛透露凶光,牙齿咬的嘎嘎作响,拳头捏的绑紧,恶狠狠的模样,所过之处侍女低头避让,怕触其霉头。
直到见到非林,才松了一些。
“师父,那三个老登应该是找你的,你走后他们也走了,根本没搭理我。”
闻言非林心中暗道“我当然知道是找我的,不过不想搭理他们,麻烦。”
“嗯,知道了。”
非林毛笔摇动,写下最后几个字,将毛笔放回笔搁,吹干墨迹,将无名的厚重书籍甩给荀沧,里面是适合此界的用刀之法,非林花费大半个月,日月不眠验证梳理,终于将其写完。
“这本刀经,好好看,好好学,我可能不太会教人,你自己研究研究,名字你随意。”
“那武师你自己去催一催,为师刚刚被那三人搅了思绪,忘了。”
非林摇动脖颈,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心中暗道写书真是累人。
荀沧接过无名刀经,视之如珍宝,双手托举过头顶,无比郑重,高呼:
“谢师父,赐下刀经!”武师什么的荀沧自动忽略了,有师父教,还要个毛的武师,比不上师父一根毛。
非林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他便想反对,但看着师父的臭脸,还是没敢反驳,大不了武师来了,晾着就是了,我现在可是二品。
治不了师父,还治不了一个武师!
“嗯,去吧,好好看,十天以后说不定马上就能用到。”
虽然在第二防线,但战局瞬息万变,难以把控。
“是,师父,徒儿告退。”荀沧托着无名刀经退出,眉头飞舞、眼冒精光,透露出急切神情。
“这小子,仪式感真重,礼节每次都一丝不苟,总感觉距离感加重,不知道是这小子的特色,还是此界的特色,别的师徒也是这般?”
这个世界没有修炼之法,非林无事可做,只能看天上云彩、听地上虫鸣,等待野蛮生长积蓄足够的脱离运朝的力量,才有操作的空间。
荀沧抱着无名刀经回到自己房间,立马翻看起来,意识心神沉入刀中世界,摇舟渡海!
不时眉头皱起苦思冥想,不时又因为疑惑解开,拍手大笑。
“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不时响起的高呼声,让国师府侍女们一阵侧目,眼神里带着疑惑,不知道副国师在搞什么名堂,天才就天才,也用不着反复强调吧。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好奇她们也不敢问,只是竖着耳朵,希望能听到点什么不一样的,解开心中疑惑。
十日过去,侍女们除了不时听见那一声“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
这十日荀沧废寝忘食苦读刀经,参悟刀法,滴米未进,虽有运朝加持,还是显得消瘦憔悴,眼眶塌陷,有些萎靡。
不过眼神明亮无比,璀璨如星辰,无数刀法在眼中浮现,在心中演化,犹入化境。
非林背负双手推开荀沧的房门,看着心神意识沉入书中、不观外界的荀沧,还算满意,轻声开口道:
“荀沧,时间到了,该去东海之滨了。”
非林的声音落入荀沧耳中,荀沧的思维意识收到刺激,从刀的世界中退出,心气退去,顿时感觉浑身提不起劲,饥饿难耐。
看着手中无名刀经,心中遐想“朝闻道,夕可死矣!居然如此具体,如果师父不叫自己,自己会不会一直看书直到老死,化作枯骨?”
“不过我是天才,说不得一朝醒悟,便是得道,超脱而去!嘿嘿。”
生命本能的对道的追求,一旦陷入其中,便不愿脱离,如痴如狂。
看着清醒过来,有些呆滞,还发出傻笑,口中念叨着得道的荀沧,非林有些担忧,不会是看书看傻了吧。
本来就不聪明,再傻一些,那可怎么办哟!
非林思绪闪动,想起了活着的时候读过的一篇课文:范进中举!
范进被自己中举的消息砸晕了头,陷入癔症中,口中不停叫嚷我中了、我中了,和自己徒弟荀沧现在的姿态简直一模一样。
非林回忆课文,好像是胡屠夫一巴掌将范进打醒,让其脱离癔症。
有了应对举措,非林三步做两步落到荀沧身边,巴掌高高抬起,一手揪着荀沧的衣领,口中大喝:
“混账东西,你得了什么?”
听见打喝,荀沧抬头,眼睛透亮如宝石,闪动明亮光彩,看着非林,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讨的师父不喜,居然高抬臂膀,欲赏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了?师父。”
“无事,快换官服,该上路了。”非林见荀沧没有陷入癔症,思维清明顺畅,便收回巴掌,在大腿上抹了抹,这巴掌没打出来,有点痒。
“是,师父!”
片刻后,荀沧穿戴整齐,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手中拿着一只烤乳猪,不停撕咬吞咽,他是真饿了。
非林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意念一动,清风托举,两人扶摇而上,发丝飞扬,如人间谪仙,看呆了一众侍女。
呆滞的神情中,透出浓浓的羡慕与渴望,心中幻想,她们何时能如这般自由飞翔,飞上云端,比鸟儿还要畅快,玩弄洁白云气。
高空之上,风声呼啸,两人体外浮现金光,抵挡风云雨珠,非林看着荀沧吃的好香,口水分泌,喉头顾涌。
“分我一点。”非林伸出手掌,开口道。
“咦,师父,你也饿了”荀沧撕下一只后腿,放入非林手中。
“本来不饿的,看着你吃的香,便饿了。”
“嗷。”
非林拿过烤乳猪的后腿,撕下一块肉喂入嘴中,烤乳猪的滋味在味蕾上化开,色香味俱全,皮酥肉嫩、汁水饱满,但却没了之前“很香”的感觉。
非林肚子不饿,美味乳猪肉包在嘴中,如同嚼蜡,难以吞咽下去,强行吞咽,还有点反胃,肚子翻涌抗议。
吃不下去,非林将后腿还给荀沧,荀沧接入手中,看着上面的撕痕,开口道:
“不合您胃口吗师父。”
“味道很好。”
“哦。”荀沧左手拿着猪脚,右手拿着猪身,一边一口,肆意畅快,表情无比满足,好像在吃什么了不得的美味,看的暗中窥视的皇帝都饿了,口水止不住的溢出来。
抬手招来随身太监吩咐道:“让御膳房烤一只乳猪,赶快送来。”
“是!”太监拜服应答,心中却是疑惑,不是刚吃过吗算算时间,不过才隔了一炷香时间,餐食才刚刚撤下,真是奇怪,难道另有深意?
和皇帝一起长大的他们,不说对皇帝的思绪了如指掌,也能明其八分心意,如皇帝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皇帝今日之举,他们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