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是我的
夏末,爱蒙塔尔大草原上牛羊成群,绿茵无边,绵延至天际远方。
钟黎骑着一匹银白色的安达卢西亚大马,悠悠达达的从牧场转回来,身后还跟着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鼻头和耳朵都是粉色的,咩咩叫之余还会试探的去咬钟黎的鞋底,胆子大得很。
“老裴!!”
隔着十好几米钟黎的手臂就挥舞起来,阳光自背后遥遥追来,白马黑发的青年耀眼又夺目,这一刻他仿佛是从赤金色里走出来的草原游神,又像是冒险电影里刚刚登场的热血主角。
“看我的小羊!隔壁牧场的女主人好慷慨,一只只要我五百块!”
裴远声上前几步,撑起手臂接住下马的人,还没说话脑袋上就被按了顶牛仔帽。
钟黎端详一番,满意的一点头:“我老裴怎么样都是帅的!”
裴远声往后扯了扯帽檐,露出深邃的五官,漆黑眼瞳泛起笑意:“不要你的英雄帽了?”
这帽子也算有点来头,他们刚刚到牧场那天,钟黎仗着人高腿长,从发疯的羊群中救下了前牧场主的女儿。
虽然事后被裴远声狠狠教育一顿,但他也收获了一顶英雄帽和漂亮英雄的称号。
当然,漂亮一词还有待商榷,当时小女孩是怎么说来的,哦,亚洲来的可爱男孩救了我。
“可爱小男孩。”
裴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把野花,红红紫紫,也没什么名字,但一捧扎起来还是开得灿烂。他拿着花朵扫过钟黎鼻尖,笑容很温柔:“要不要和我共进午餐?”
钟黎就拿脑门撞他,故作很烦的模样:“你是不是德语不好,人家小姑娘说的明明是帅气!”
裴远声对他的撒泼全全接受,撑着他的屁股把人抱起来,花被钟黎搁在肩头,呼吸间都是柔淡的清香。
“可以,这位可爱的先生,中午我们吃小牛排好不好?”
金色日光布满牧场。
午餐后,人和动物都是懒懒散散,就连绿茵草地都有些软塌塌,在风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
钟黎刚吃饱就被男人抱上了餐桌,五分钟前他还在赞扬小牛排的美味,五分钟后他也成了男人享用的佳肴。
“你、你发什么疯?”
钟黎腰背硌得生疼,挣扎着去够男人的肩膀:“别在这,背疼……”
裴远声动作微缓,起身拎起座椅上的软垫铺在桌面,手掌按在青年的腰胯上,微微用力,听到身下人动情的声音才开口:“今早上有人约你去骑马,可惜你不在,小男孩一脸懊恼又郁闷,说明天还要来找你。”
钟黎注意力都在身下那一处,大脑一片混沌,过了好一会才算明白男人的话:“小男孩?我、嗯我不、不知道……”
“或许也不小了,我猜大概有十七八岁?这边的年轻人长相差距并不明显,我实在不好分辨他到底多大,有没有成年。”
裴远声更用力几分,在听到蓦然拔高的声音后,俯下身,轻轻吻着钟黎的脖颈,和、、勇猛判若两人:“宝贝,你真的很受人欢迎。”
钟黎这时候再听不出来男人吃醋的意思他就是傻子。不过想来也好笑,明明是三十多岁颇有成熟男人魅力的裴远声更加吃香,甚至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有姑娘大方表示想和他约会,怎么这会裴远声吃起醋来比他还要起劲。
想到这钟黎蓦然一直身,禁不住低哼一声,却还是伸手去揽裴远声的脖子,仰头在他喉结上咬了口,微微眯起的眼瞳透露出些许不爽:“我还没说要和你约会的那些女士呢,你倒是先吃上醋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裴远声看他一身薄红,眼角眉梢都是水润的情色,即使是日日都见这幅诱人景象,但还是被勾的有些头皮发麻,忍不住又低头去吻他,轻声呢喃:“你和那些女士相聊甚欢,我还当你根本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钟黎一口咬在他脖颈间,狠狠磨了磨牙:“你是我的。”
胡闹一下午,陆御电话打来时两人才堪堪结束,钟黎干咳两声喘了口气才接起电话,一开口却还是立刻就被那头听出端倪。
“钟小黎,你干什么去了?”陆御语气危险。
钟黎干笑:“做有氧、有氧。”
陆御警告他:“你现在离我可近的很,坐火车三小时我就能杀到,你让裴远声仔细着他的皮点!”
钟黎嗯嗯啊啊的应着,又问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不是突然。”陆御无语,“我给你打了一早上了,就这一个接通了,你那破地信号太差了,一早上都不在服务区。”
钟黎愣了下,旋即失笑:“不好意思,我早上骑马去了,这边草原上信号确实一般,不像国内。”
陆御倒也没在乎这些,思考几秒后,说道:“秦唐被捕入狱了。”
钟黎毫不意外,这小子知道自己身上桩桩件件背的事不少,在国内至少也得判三十年,于是早早更改了国籍,结果这可算是便宜了陆御。
陆御在欧洲十数年不是白混的,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当地黑帮都得让他三分。迟长虹、钟左等一系列事暴露,秦唐前脚刚逃出国,后脚陆御就给他逮了回来,不是国人也没事,欧洲律法照样够他喝一壶。
迟长虹也被引渡回国,行贿受赂偷税漏税也不是小事,已经被京市警方控制起来。
“迟长虹儿子的骨灰,我代你交给他了。”
陆御低声说:“他让我给你说句谢谢。”
“这声谢谢我可承不起。”钟黎苦笑一下,“虽然我经常自我催眠我跟钟左是截然不同的、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但当遇到那些被钟左迫害的人时,我还是会觉得愧疚自责。”
陆御闻言叹息一声:“钟左说你仁慈是对的,我从来不会这么觉得,因为我和那些受害者一样,痛恨钟左的存在。”
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我想很快就不会再恨下去了。”陆御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语气中的畅快无意掩饰,“他马上就要死了,昏迷不醒又怎么样,我照样有法子叫他死的很痛苦。”
钟黎没有说话,一时间只有沉默的呼吸回荡在两人之间。
良久,陆御才开口:“好了不说这个,你和裴远声怎么样?时间定了吗?”
钟黎对于这话题的转移有点摸不着头脑:“啊?我俩挺好啊,时间?什么时间?”
陆御那头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还能是什么时间?当然是你们的婚礼啊!”
“钟小黎,你俩不打算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