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共通点
一整个下午又变作睡眠时间，再醒来天已经黑透了。钟黎再次享受到了老佛爷级别的服务，靠在床头好好体验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着劲的奴役裴远声。
“小裴，你这个蜂蜜水蜂蜜太少了，没甜味。”
裴远声好脾气的下楼再给他添一勺蜂蜜。
再接过杯子，钟黎喝了一口就蹙眉：“嗯……太甜了。”
裴远声笑着点他脑袋：“你啊……刚刚那甜度就是你平常喝得甜度，非要耍脾气是不是？”
钟黎哼了声，背过身不理人。
裴远声搂着人哄了好一会才哄出个笑脸来。
钟黎窝在他怀里，突然想起什么，提防的盯着裴远声：“家里没有劲爽薄荷了吧？？”
“没有了。”裴远声保证，“那真的是最后一个。”
钟黎这才算满意，转而和他提起金狮奖的事情。
金狮电影节满打满算也就一天，钟黎早就做好打算，他一早过去，晚上结束再赶凌晨的航班回来刚刚好。
裴远声闻言却并不赞同：“那么急做什么，一天折腾下来估计也累得不轻，我现在就申请航线，你休息好了随时都能坐飞机走。”
钟黎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还有件事。”裴远声揉着钟黎的腰，轻描淡写道，“我准备最近这段时间去趟欧洲，你想去吗？”
钟黎正闭目养神，闻言一下睁开眼看他：“去欧洲干什么？”
“找金琦。”裴远声很干脆，“自己查太麻烦，还不如去问问现成的。”
钟黎明显顿了一下：“啊……找金琦啊，好的。”
“怎么？”裴远声看他表情有点奇怪，上手捏了捏他脸颊，“有事？怎么这副模样？”
“我还以为金琦早死了，”钟黎声音弱弱的，“所以……嗯，有点惊讶……”
“……”
裴远声也是哽了一下，眼神有点一言难尽：“你觉得是我把他搞死了？”
“那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嘛……”
“而且！”钟黎一骨碌从他腿上爬起来坐好，表情特别严肃，“他之前对你是真的有杀心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裴总这种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裴远声难得看他这么严肃，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他也学着钟黎坐直身体，似笑非笑道：“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所以，金总在圣卡琳娜疗养院过得很好。”
钟黎愣了愣，拿过手机退出手游开始百度，半天才慢吞吞的咽了咽口水。
“我是不是太仁慈了？”裴远声贴上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可能还不够无情。”
钟黎默默地瞧了他一眼，又默默的往他怀里窝了窝：“你确定你这次去还能问出东西来？”
欧洲圣卡琳娜疗养院前身是某肺结核医院，后在战争中成为某国的秘密研究所，据说送进去的病人几乎没有一位可以康复出院，甚至病人们还总是在疗养院内碰见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导致病情更加严重。
就这种疗养院，正常人进去不出仨月脑子就得坏的彻底，钟黎掰着手指数了数，金总进去满打满算五个月，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抢救。
“对了，今天陈优还来找过我，想跟你说来着，结果你放下饭碗就发qing。”
钟黎瞪了男人一眼，又把陈优的推测再讲一遍。
“这样想也确实有些道理。”
裴远声抬手摩挲着钟黎光滑的脊背，神情若有所思：“金琦和迟长虹都能接触到的，有关于秦唐的事情其实不少……”
他说着低下头去看钟黎：“你这么热衷于想知道秦唐的秘密，是又有什么心思不成？”
钟黎一看这表情就知道男人在敲打他以前的偷偷摸摸，连忙一搂裴远声脖子，好声好气的：“我就是怕他以后再来找事，手里握着他的把柄，对咱们也有利啊。”
裴远声握着他的手腕收紧怀里，同他对视，神情严肃：“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不在乎秦唐的什么把柄不把柄，我只怕你受伤。”
钟黎心头一软，胸腔里像绷起了一根细弦，随着裴远声的声音发出嗡的争鸣，余韵尾音犹如波纹，在身体里一层层推开，震得四肢都有些发麻。
“我知道。”
钟黎仰头去吻他，保证道：“我不会单独行动，不会瞒着你任何事。”
“我答应过你的，我在你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裴远声见他表情郑重不似作假，这才松了口气，又把钟黎搂紧几分：“其实我有点猜测，关于金琦和迟长虹的共通点。”
钟黎好奇：“什么？”
裴远声凝视着他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犹豫几秒，低声道：“会不会，和钟家、和钟左有关？”
钟黎微一怔，没有说话。
“按照你所说的，秦唐对于钟家已经在意了许多年。”
裴远声握着钟黎的手，嗓音沉下来：“大部分年轻人往往没有那么多那么大的执念，想要一次性占有、在乎、毁灭的东西基本只有那么一两样。”
“除了钟家外，我想不到秦唐还能对其他什么如此在意。”
钟黎沉默着，一时间没出声。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凝结又打碎，满地的碎片却拼凑不出完整的脉络。
半晌，钟黎哑声开口：“其实我也有些类似的猜测，所以欧洲是非去不可了。”
“金琦那边也许会是个突破口，就算是只言片语，也总比咱们和无头苍蝇似的瞎转强。”裴远声亲了亲他的额角，不想钟黎情绪低沉太久，转而谈起其他，“金狮奖……要是获奖了你是不是就要退圈了？”
“那也太急了吧？”钟黎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现在这部戏也才拍了一半多，更何况还得有些交接工作，而且最主要的一点……”
钟黎翻了个身，趴在裴远声怀里仰头看他：“我以后干什么啊？”
裴远声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颇有些不解：“不是说要转幕后，好好管理荣海？还有开马场，我在欧洲牧场给你看了一批马，又改主意了？”
“不是，马场这个没变。”钟黎摇摇头，一头扎进他怀里有气无力道，“可是，我真的好烦这些事啊……”
越是接触圈子里的事情，越是和秦唐这样的人打交道，钟黎就越有反感，他本身不是个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向来不喜欢钟左那样利益争斗的日子，可进了这个圈就注定要面对很多的身不由己。
“我真的，不喜欢管理公司，不喜欢在圈子里联络感情，我能不能只开个马场？”钟黎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划了划裴远声的腹肌，有些闷闷不乐，“你也知道，我之前就一直是个纨绔少爷，我享乐惯了，不想受苦。”
开公司当明星很显然都不是什么苦差事，可钟黎一点都不喜欢，既不自由也不随心还总是能惹来一堆麻烦事，以前他是没得选择，可现在不一样了，占着裴远声他自然要恃宠而骄。
“那就不做，”裴远声把人搂紧，温声道，“找个人管理荣海，你只要定期出面就可以。圈子里呆够了就退圈，觉得还有点意思就开个个人工作室，想接什么本子做什么事都很自由。”
他说的这些钟黎都想到过，这时候想听的，也不过是裴远声一句毫不犹豫的支持。
而裴远声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男人低头注视着钟黎的眼，坚实的肩膀与温暖的怀抱，为他筑起最为安全强大的保护塔：“做你想做的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