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技术问题
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床边空空荡荡，裴远声早就不见踪影。
钟黎努力忽视屁股上诡异的痛感，尽量动作正常的为自己披上睡袍。
裴远声这人真是完美的诠释了器大活烂这个词语，一晚上下来不知道折腾的是他自己还是钟黎。
洗完澡随便从衣柜里拽了件衬衣，钟黎系上扣子前后照了照，莫名的有点嫉妒裴远声的身材。果然，就算活很烂，器大摆在那也是很有看点。
下楼的时候被钟黎腹诽一早上的人正在桌边吃早餐，挽着袖口往面包片上涂果酱。
看见一瘸一拐的钟黎，裴远声脸色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示意佣人在椅子上放置软垫。
“谢谢裴先生了。”钟黎微微笑了笑，坐下的瞬间笑容抽搐的有些变形。
“喜欢做些什么？”裴远声别过眼擦了擦果酱刀，低垂的眸子看不清眼底颜色。
来了。钟黎心里轻笑，捻了捻过于肥大的衬衫，也不矫情：“拍戏吧。”他歪歪身子，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坐姿，“我还是比较喜欢拍戏。”
好拿捏，容易火，来钱快。
“可以。”放下餐具接过餐巾，裴远声擦擦嘴唇站起了身，“会有人安排，等着吧。”
“那就谢谢裴先生了。”钟黎依旧带着笑，只是笑容比刚刚多了几分真诚。
“没什么要谢的。”裴远声穿好外套向大门走去，闻言回头睨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微妙，“这是你应得的。”
“休息一会，会有人送你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破出租屋已经是下午，钟黎趴在床上捂着屁股，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你是真厉害。”一边电话里石林还在喋喋不休，“裴远声啊！这人我连想都不敢想。”
昨晚上众目睽睽之下坐了裴先生的车，就算是去卖屁股那也是个很尊贵的屁股。
“我给你说，裴远声，很久没找过人了。”石林语气神神秘秘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圈子里之前都传他不行了来着。”
不行？不行你大爷！
钟黎揉着腰心里止不住骂人，三十岁的男人如狼似虎，这一晚折腾下来，他倒真是宁愿裴远声不行，也总比有心有力没技术强！
“今早上林总找过我了，小钟，咱的好日子要来咯。”
说实话，石林是佩服钟黎的。就他之前那个惨样，钟家的事一出，圈子里没几个敢用他。钟左做人做事太绝，人在的时候还能压一压，人不在了儿子可不就成了落入狼口的肥羊，你来我往的踩上几脚是这些资本家的习惯作风，哪有那善人等着给你做水滴筹重振旗鼓？
如此之下，找上裴远声是最正确的捷径。豺狼再凶再狠也怕猎枪，扛着机枪的裴远声分分钟秃噜你一片草原，没有本事和他叫板的，就只能龟缩在暗处看着钟黎狐假虎威。
但裴远声能不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也乐意看在钟黎那张好脸上纵容两分，毕竟是美人服软，有几个能坐怀不乱？
“下一步怎么安排？”钟黎懒得知道石林这些心思，他侧了侧身，尽量避免屁股和床面接触。
“公司那边给了我两个本子，我看了看，一个仙侠的男三，一个悬疑的男二。”石林翻着本子声音哗哗直响，“我个人建议是接男三，角色正面，很有路人缘，对你现在事业回温上涨都很有帮助。男二戏份虽然重，但是个反派，反的挺绝的那种，一定会挨骂。你将近一个月没露面了，网上都在传你被雪藏，现在还是应该积点好，不管是给粉丝还是路人，都好赖算是吃了个好看点的定心丸。”
钟黎听着皱眉，“你明天先把本子给我看看，我做决定。”石林的心思他自然明白，但堪堪一个路人缘撑不起收视率和粉丝数，大爆的都是那些坏的干净利落的反派，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千篇一律的温柔男三。
“行，我明天过去一趟，还是那个出租屋？”
“不然呢？”翻身没翻好，不小心碰了碰他那尊贵的屁股，钟黎暗吸一口冷气心里又狠狠骂了句爹，“你还指望我能住哪去？”
“我这不以为钟少爷得一鸣惊人吗。”石林在那头还挺乐呵，“裴远声没给你整个金屋？”
“整了。”一边挪着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市南山大别墅。”
“卧槽真的假的啊？裴远声让你住南山？！”
石林明显被震惊了，南山那宅子都不能用普通物价来计算，你跟里面的人谈房价那是给人家下面子。别墅区里统共三十栋，住户非富即贵，钟黎没出事前那新晋小生的名头想住进去都得排号到巴黎。
“假的！”钟黎翻个白眼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真的就好了，那老子这屁股才是真金贵。
晚上翻了包没过期的方便面，钟黎寻思着一会吃完饭去楼下赤脚大夫那看看屁股。
水刚烧开门就被敲响，钟黎手忙脚乱的关上煤气，姿势诡异的往门口挪：“你tm不是说明天来吗？不知道小爷行动不便？”
开门一看，两个黑西服的男人和门神似的把门口空地遮的严严实实。钟黎左瞧瞧右看看，以为是他那倒霉爹托梦找人来收拾他了。
“钟先生。”黑衣男开口倒是很有礼貌，“杨先生让我们来送点东西。”
杨先生，杨春荣，裴远声的秘书。
钟黎接过袋子道了声谢，两个黑衣男点点头也不多逗留，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拎着个袋子钟黎站在门口有点发懵，半晌才进屋关门。
这都什么玩意，一边往外拿东西钟黎一边皱眉：药棉，消脱止片，肌舒霜，还有……
艹 ，马应龙。
第二天石林来的时候钟黎才刚起床，马应龙的瓶子还摆在那瘸了腿的茶几上。
“你这还行不行啊？”看见一脸困倦的钟黎，石林难得露出点真情实意的关心，“咱得细水长流不是？”
长流个屁，钟黎努力睁睁眼。裴远声活不咋地气人倒挺有一手，满满一袋子全是痔疮膏，你装一袋子人民币也比这破玩意称心啊！
“虽然裴远声出手很大方，但咱也得有福消受不是？”傍上了裴远声的钟黎可是摇钱树，这祖宗绝不能出一点意外，石林盯着钟黎阴森的目光苦口婆心的劝他，“你这……下次和裴总好好说道说道，不能次次都……是吧。”
说什么？钟黎面无表情的下床洗漱，说你tm的练好了再来？那是裴远声包养他吗？那不成了他包养裴远声了？
包养裴远声，嚯，真刺激。
坐在餐桌边，啃着石林带来的大包子，钟黎仔仔细细的翻了两个剧本，末了敲敲其中一个算是拍板。
“你确定？”石林皱着眉翻了两页，“你看看这最后，死的都差不多了，变态连坏杀手，你就不能捡个正常的？你要是选个男三，我们这边还能放点消息说你一个多月圈内蒸发查无此人是为了新剧深造，你这选个连坏杀手……咋的警局实践？”
“无所谓。”吃完两个肉包子，钟黎也有了和石林叭叭的力气，“演得好了没人会关注你之前为什么消失，他们只会记得你是从什么时候真的大火起来，呵，成名作杀人犯，多好玩。”
石林是觉得钟黎这个思路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想走保守路线：“这角色不是以往坏的迷人的那种，这个可是把人杀得连剧名都不剩的那种，不挨骂很难啊。”
“那又怎么样？”钟黎不在乎的撩撩头发，“长得帅不就行了？”
他就想做一个迷人的反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