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玉琨山倒是已经几百年没有凡人来当弟子了。”
“几百年？”，顾兰心愣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您高寿？”
那人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一万五千岁。”
顾兰心听到这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讶道：“一万五千岁！”
“哎呦，吓我一跳。”
顾兰心依旧站着盯着眼前喝酒的人，心想：一万五千岁，老一辈都说天上一天，地上十年。那他不就是开天辟地的老神仙吗，这下可抱到大腿了，他可能知道获得仙丹的方法。
顾兰心坐下，拿着酒壶给那人的酒杯满上微笑道：“神仙，小人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假。”
“你说。”
“您知道获取仙丹的方法吗？”
那老神仙将杯中酒一饮而下，随即说道：“不知道。”
顾兰心没有想到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本来还想再给他继续倒酒的手毫不犹豫地收了回去。
那人看到顾兰心如此举动不免心中发笑，这小孩脾性真大。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顾兰心就再次站起身，没有先前讨好的意味说道：“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您自便。”，说完，顾兰心便向门口大步走去。
“顾兰心。”，那人叫住她，“兰心是哪两个字？”
顾兰心脚步停顿，回头答道：“兰心是兰心蕙质的兰心。”
那人心中默念，开口道：“若你真想获取仙丹，明日你下课后便来找我吧。”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漠言。漠是沙漠的漠，言是言辞的言。”，说完漠言便消失不见了，周边的蜡烛也熄灭了。
顾兰心回到宿舍，小心地推开房门再关上，猫着腰走到床榻边时身后的人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孙欣然坐在床上已经等候多时了，奈何顾兰心进门时没有看见。顾兰心尴尬地笑着，站直了身子回头笑着答道：“我刚跑步去了。”，说着就开始扭动着腰，左右摆动着脑袋，假装活动刚刚运动的身体，“你别说，这么一大早起来跑步就不困了。”
孙欣然没有再继续追问，她相信顾兰心。她本想等到顾兰心回来再继续睡，“你再睡会吧，一会上课别睡着了。”
顾兰心没打算接着睡，这天都快亮了而且自己才吃过，要是再睡一会后更困就完了自己不想再被长老批评了。“你先睡吧，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我把这两天上的草药学复习一下，昨日上课都没好好听。”
孙欣然猛地把被子一掀，坐起身惊讶地问道：“考试？什么考试？”
“草药学每五日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小考、大考连着三次没过，就会受到三长老的亲自教导。”
“不要，不要，不要，我宁愿在法术课上被打晕也不要古板脸亲自指导。”，孙欣然立马从床上起来翻开草药学开始背书。
古板脸是其他弟子想出来的三长老的绰号，才上几节课大家就传开了。因为他每次上课都会板着脸，眼神犀利地吓人，没有弟子见过他笑过。上他课的弟子都有“英勇就义”的准备。要是不幸考试连着三次没过或者下课时被留堂，就会喜提三长老的亲自教导。听说被教导过的弟子自那之后连续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梦里都是三长老的脸对他说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吗。
午时下课休息时，顾兰心一直在想着今早在后厨碰到的那个人，呢喃道：“漠言。”
“什么言？”，正趴在顾兰心书桌上的孙欣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抬起头问道。
“没什么。欣然我问你件事。”
“什么？你说。”
“什么人能活一万五千年？”
“我们都可以啊。”，孙欣然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要是仙陨了就活不到这么久了。”
“什么仙陨？呸呸呸。”萧辰在一旁太过无聊，听到她们讲话也凑了过来。
顾兰心原本还不懂仙陨的意思，听到萧辰对这个词避之而不及也猜到了大概的意思，在自己脖子处用手划一道横，“仙陨是这个意思是吧。”
萧辰点点头，“你们刚刚再说什么一万五千年啊？”
“兰心问我什么人能活一万五千年。”孙欣然回答道。
“嘶，一万五千年啊。那还真不多。”，萧辰手撑在下巴处想了想道：“天君是三万岁，天庭的几位真君也差不多一万多岁了。哦对了，还有漠言上神，他应该也一万多岁。我和你说，如今仙界就只有漠言这一位上神，他还是平定仙魔之乱的大功臣呢，大家都叫他战神。可是大战之后他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何处。”
顾兰心听了半天，在心中捋了捋再开口问道：“上神和真君，是上神厉害是吧？”
孙欣然强先答道：“对，仙界有一个仙力阶级。下仙、陆仙、上仙、真君再到上神，从低到高。下仙和陆仙统称为仙子，从上仙开始名字后跟阶级的。”
萧辰补充道：“而且阶级越高，修炼就越困难。有一些人就只能修到上仙、真君，上神就是触碰不到的高度了。能修炼到上神的都是仙姿极高极好的，有望成神的。”
“成神？仙不就是神吗？”，顾兰心听到这彻底懵了，神仙，神仙，仙那不就是神吗。仙都这么厉害了，那神不就是女娲娘娘了吗。
“这神和仙是不一样的。”，孙欣然解释道：“仙可以娶妻生子但是神就不行了。”
“这是为何？”顾兰心疑惑道。
“神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他们孕育世间万物就把情爱以及一切的欲望都割舍了。若是要成神也要先将情爱都放下，反正我是听我父亲这么说的。”，萧辰说得多嘴也干了到别处寻水去了。
等萧辰离开，孙欣然继续说着：“现当今神共有三位，父神、灵神和冥神。父神掌管天地，灵神掌管信仰，冥神掌管灵魂，听闻这三位就是开天辟地的共主。”
唉，竟不是女娲娘娘。顾兰心听到这也全都明白了，孙欣然正想问顾兰心为什么要问这问题时，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兰心。”，一位身穿紫衣，手握佩剑，气度不凡的女子站在学堂门口叫着她。
立刻，学堂内的所有的弟子都放下自己手中的事，躬身行礼道：“见过七长老。”
七张老点点头示意无需多礼。顾兰心行礼后快步走向她，再次行礼道：“弟子顾兰心见过七张老。”
“你亲人来了，下学后去议事堂偏殿，他们在那里等你。”
七长老说完后便匆匆离去只剩顾兰心站在门口发着呆，脑中回荡着那句话：你亲人来了。他们竟来得这么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