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谁在那里？
维尔娅的大脑飞速运转，首先不能硬碰硬，对方有武器，可她还不知道怎么战斗，其次她无法只喊出一个名字，那太奇怪了，最后她绝对不能说自己是什么女皇。
但是她又需要从这些冒险家那里获取信息……
所有的要求和需求以及注意事项罗列出来，维尔娅意识到一件事，她必须编造一个身份，并且这个身份能让这三位冒险家相信，不然她接下来根本无法和他们交流。
突然维尔娅灵光一现，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她找到最合适当前这种状况的人设了。
确定好接下来要做什么，维尔娅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给出三名冒险家任何回应，她掉头朝灰雾深处跑去。
冒险家们很理性，没有追上来。
维尔娅见他们没有追自己，便在跑远后停下，然后再次尝试通过灰雾观察那三名冒险家。
这一回她看得非常清楚。
透过灰雾，她看见三名身着不同款式服饰的人正在激烈讨论。
“那又是什么怪物？”穿着干练，将长刀收回刀鞘的女人按着太阳穴发问，她好像很苦恼。
有着长长尖耳朵，身着长袍如同精灵的女孩一边操作浮在半空中，类似于微型法阵的复杂图案，一边回复，“占卜显示，那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冒险者。”
“在这个鬼地方，出现人类，比出现怪物还可怕。”戴着眼镜，打扮得像要去上班开会的男人皱着眉头接话，“而且根据资料，这颗星球理应无人踏足。”
“无人踏足，呵，不过是勇敢者之家粉饰太平的说法，光我知道，来到过这颗星球上的人就有十几个。”女人不屑地反驳。
戴眼镜的男人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颗星球比公开资料上显示的更神秘，但是那些秘密对我们来说无所谓，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我还要及时回公司报到，不然我的全勤……”
“成蓝先生，你能不能不提工作上的事。”女人忍不住打断男人的话。
被叫做成蓝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保证自己不再多说。
这时精灵一样的女孩又占卜出新的结果，“成蓝先生，莎娜小姐，新的占卜结果出来了，是个好消息，我们刚刚遇见的生物是无害的。”
“无害的？这雾里还有无害的家伙？”莎娜不可置信。
而通过灰雾窥探的维尔娅也产生了类似的疑问，她居然是无害的生物吗？
有种被小瞧了的感觉啊！
维尔娅腹诽，但是想是这么想，她悬着的心却缓缓放下，继续听莎娜等人的交流。
“……虽然占卜的结果显示那个生物是无害的，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莎娜用严肃的语气对同伴叮嘱。
成蓝和精灵女孩纷纷应下。
接着莎娜又问精灵女孩，根据占卜的指引他们要往哪个方向走。
精灵女孩操纵着微型的魔法阵，很快指向某个方向。
莎娜和成蓝皆便那边看过去，虽然入目的依旧是无穷无尽的灰雾，但他们很信任精灵女孩，在又商量了几句后，便朝占卜所示的方向出发。
眼看他们要走，维尔娅默默调动视角跟上去。
这一次她通过莎娜的话得到新的信息，到了晚上，灰雾中的怪物会更活跃。
维尔娅记下这句话，随即她闭上眼，试着想象那座放置着银色棺材，落满灰尘，布满蛛网的房间。
等她再次睁开眼，果然回到了醒来时的房间内。
面对没有任何变化的房间，维尔娅做的我第一件事便是定了定神，对她的此次外出做总结果，然后她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她可以观察灰雾中的人。
第二，她可以通过灰雾前往她想去的地方。
而这符合伯德对她说的身份，从不朽者的银棺中醒来，统领灰雾的女皇。
也就是说，‘女皇’不是单纯的身份称呼，是有着对应的权柄。
维尔娅确认了这一点，忽然感到几分安心。
不论在任何地方，自身有实力，心里都会踏实不少。
更重要的是当前仅是开始，以后灰雾肯定还能开发出新功能。
维尔娅开心地想着，随后她理了理身上自带的残破外衣。
放在过去，她会想换一套不那么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为了要扮演的人设，她必须穿着这套衣服，直到从那三名‘冒险家’那里得到足够的信息。
想到即将要做的事，维尔娅没有多在原地停留，朝着门口走去。
伸手打开门，这一次外面的走廊里除了维持风格特意装饰的蛛网和残破的饰品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维尔娅站在门口打量了半分钟，确定附近真的无人后，她径直离开了房间。
既然伯德或者赫曼德不出现，那她只能去找他们。
功夫不负有心人，维尔娅才走了一会，几声轻柔的歌声便传进了她的耳中。
这促使维尔娅顺着歌声调转脚步，来到一扇半开的门前。
通过打开的门缝，只见房间内是一件正在晃荡的……女仆装？
维尔娅睁大眼，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当那件黑色裙子白色围裙经典女仆装停下动作，维尔娅确信，她的视力没有出问题，只是这件衣服不是随风而动，是套在某个透明人身上。
并且哪怕看不见支撑着衣服的身体，维尔娅却仍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火热视线。
果不其然，下一秒，歌声消失，欢欣雀跃的声音炸开。
“女皇陛下！您醒来了吗！”
饱含热情的女声冲向维尔娅，其中的欣喜令她明白声音的主人是多么期待她醒来。
这不免让维尔娅有些感动。
于是她没有摆出架子，而是缓声问道，“你是安？还是精灵？”她记得伯德提到过，古堡里除了他和赫曼德之外，还有自称女仆的安和莱茵女士以及修缮古堡的精灵。
虽然从这件黑白配色的衣服上，维尔娅倾向于她在面前的是安，但为了不弄错闹笑话，她自觉还是要多问一问。
好在事实证明维尔娅的猜测没有错。
“陛下您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安，是您的仆人，您可以任意差遣我。”安激动地说，好像对维尔娅知晓她名字这件事感到惊喜。
维尔娅对此笑了笑，顺势表示她是需要安的帮助。
“灰雾之星上有多少种，”稍作停顿，维尔娅把到嘴边的怪物咽下去，临时换了一个词，“造物。”
安对维尔娅的异常毫无察觉，她毕恭毕敬地回复，“目前有五千七百八十三种造物分布在灰雾中。”
什么叫目前有五千七百多种？
这是说灰雾中造物的数量是一直在增加的吗？
维尔娅暗暗惊讶，可是表面上她克制住好奇，对安又一次问道，“其中有看起来凶恶，实际上性格很好，很温和的造物吗？”
“您是指赫曼德先生那样的吗？”安疑惑地反问。
这个问题令维尔娅沉默了。
她没想到原来在其他的造物眼中，赫曼德的长相也属于恐怖那一类。
忽然间维尔娅觉得自己被赫曼德吓到是人之常情。
然而安不知维尔娅的所思所想，见她不说话，她顿时紧张起来。
维尔娅感受到安情绪上的未免变化，赶忙开口，“可以这么说。”
“幽影很符合您的要求，它们十分温和，但所有的外来者见到它们，都会和造物见到赫曼德先生一样惊恐。”简单的介绍着，安的不安逐渐平复。
另一边的维尔娅也能听得出安不再紧张，便放心问出下一个问题，“你能展示幽影的长相吗？”
“可以，陛下。”安的话音未落，周围均匀散落灰尘便被无形的力量收起。
维尔娅安静地等待灰尘聚拢，凝聚在一起组成幽影的模样。
几秒后，身披半透明外皮，透露着内在无数只不停蠕动的红色眼睛的造物展现维尔娅眼前。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维尔娅还是被吓到。
“可以了。”维尔娅在惊吓过后变为满意，一抹笑容忍不住在她的嘴边浮现。
安见到她高兴，心情立刻也变得很好，而这促使她主动问道，“陛下，需要我去找伯德先生，让他向幽影传递消息，让它们来觐见您吗？”
这番话让维尔娅陷入沉思。
坦白来说，她是准备自己去找。
按照之前的经验，只要她知道灰雾中具体的人或物，便能直接出现在他们的附近。
但是安的提议从理性上而言更好一些。
谁家女皇天天跑腿，自己亲自发布任务？
维尔娅虽只把女皇当成初始设定，可来都来了，她自觉还是要尊重当前的身份。
所以她最终采纳了安的建议。
而如同为了更好地扮演，安恭敬地将维尔娅引到了古堡内的大厅内。
在大厅的尽头，维尔娅看到了王座。
那是用无数种她说不清的材质组建而成的高背椅，各种材料在凌乱的搭配中透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和谐感。
这让维尔娅不免想起过去她过去听到的一首音乐，骷髅之舞。
或许这适合做大厅里的配乐。
维尔娅随意地想着，但当她的念头出现时，那首乐曲毫无预兆的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
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音调令维尔娅措不及防，这样没有音乐还好，有了背景乐，她走向王座时难免产生自身正在进行加冕仪式的错觉。
可她无法对领路的安讲出她的想法，她只能在音乐中来到王座前坐下。
明明身着一身破旧的服饰，她却是坐在王座上的女皇。
强烈的对比使维尔娅发出轻笑，她切实感受到何为荒诞。
乐曲仍在播放，安却不在了，她去通知伯德。
似乎是巧合，在伯德来到大厅的时候，乐曲正进行到临近结尾处。
维尔娅在即将结束的尾音中注视着伯德向自己走近。
不用她询问，在王座前停下的伯德便给出答案，“陛下，您可以通过被外界称为终端的设备联系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造物。”
“灰雾之星是能够连通星际网络。”
维尔娅眨了眨眼，在伯德来之前，她设想过对方会说什么，但她没想过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此地可以上网。
一瞬间，维尔娅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拥挤起来，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伯德会提到过外界，合着这家伙背地里是个网络冲浪达人！
维尔娅因新诞生的结论，看伯德的眼神都变了。
也是在这时，一样东西落在了她的怀里。
本能地低下头，维尔娅看见那是一枚长方形，和她记忆里的手机近乎一模一样的机械，甚至还是全面屏。
不等维尔娅触碰这部手机拿起，它的屏幕便自顾自亮起。
灰色的成就显现。
【成就达成：欢迎来到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