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秩序与混乱
“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但好高骛远就不是明智之举。”
见到舒寒态度依旧肯定，大长老也无所谓了。
“随便你吧，老夫接下来会完整给你展示太阴接化劲的施展方法，能不能参悟出阴力如何融于劲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大长老就闪身来到舒寒身前，转身一脚就将舒寒踹飞。
“多谢…”
“前辈…”
疾飞中的舒寒撞击在行星上，再次向大长老反弹而去，大长老再次挥拳。这个刹那间，舒寒打开了芥子境，只见大长老那毛茸茸的小兔拳在舒寒眼中快速放大！
一刹那铺满舒寒整个视野，每一根晶莹的兔毛都比山岳还要高大。
又是一个刹那间，一根兔毛快速放大，再次充盈舒寒整个视野。
这个过程在一个万分之一的刹那间进行了数次，舒寒意识终于来到那微小跳动的芥子境界，看着时空物质在芥子境中无规律的跳动。进入芥子境中，舒寒意识中的时间流逝似乎缓慢起来。按理说，大长老一拳快如闪电，反应不来就被击中。可是舒寒在芥子境中，主观意识感觉过了多时，也没有被一拳击飞。
看来芥子境的时间确实跟宏观不同！
得赶快观察太阴接化劲是如何起作用的！
相对于须弥境的平静规律，芥子境完全呈现跳动的杂乱。
在这种杂乱中，舒寒还没有观察一会，就感到头晕脑胀。紧接着，他突然感到面部剧痛，意识快速从芥子境中抽出，狠狠被大长老一拳揍飞。
再来！
舒寒坚毅不屈地挨打，努力在芥子境中寻找自己想要的规律。然而每次都是被揍飞，无功而返。
芥子境就好像一块无规律破碎的拼图，不管舒寒怎么参悟，始终看不到一点规律。就好像一个手舞足蹈的疯子，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寻。舒寒孜孜不倦寻找，一挨揍就挨了四个多月。
四个多月的挨揍中，舒寒混沌仙体倒是进步不少。
混沌仙石一被万灵淬体术分解就会被太阴接化劲直接打入舒寒躯体，组成舒寒身体的一部分。加上舒寒的凡界时时刻刻都在往舒寒体内灌注混沌世界之力，舒寒混沌仙体得以一日千里。
相比于混沌仙体，舒寒对芥子境的顿悟就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进步可言。
舒寒对芥子境唯一的认识，就是感觉这个世界不可能被认知。
按照舒寒的经验，就算再复杂的事物，以同样的标准同样的场景去体验一遍又一遍，最后总是能在这种复杂中找到规律。
就好像成百上千遍去走同一座迷宫，再复杂的迷宫也会被找到规律，从而发现出口。
可是芥子境不一样，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场景进一千遍芥子境界，得到的可能是一千种不同的现象。
更何况舒寒已经进了不知道了多少遍，但从来没有看到两次相同的芥子境。
这让舒寒如何总结出规律来？
一筹莫展下，舒寒还是坚持去参悟，甚至拿出了问道玄叶加深自己的领悟能力。
这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
两年时间都给大长老揍烦了，他也没想到这个人族这么抗揍。甚至有点后悔答应锻炼这个人族！
舒寒被连续揍了快三年的事传到了雪清耳中，雪清也很好奇舒寒是如何在大长老手上坚持快三年，她便来到九巅洞府来观看舒寒的锤炼。
一进来，就看到菜头懒洋洋地趴在星空中睡觉，口角莹莹，怀中还抱着一堆灵药。
雪清将菜头抱起，菜头慵懒地在雪清怀中翻了个身，找个舒服地方继续睡。雪清揉着菜头肉嘟嘟的小脸：“怎么还变成小时候的模样了？”接着她看向菜头怀中的灵药，随意抽了一根嚼在口中。
“呸呸呸！”
“口味还是这么差！”
抱着菜头，雪清来到星空深处，然后雪清就看到诡异的一幕。
只见大长老也跟菜头一样趴在星空中睡觉，而舒寒则在一旁不断推搡请求。
“大长老！别睡了，你都睡三天了，快起来锤炼晚辈！”
“你们太阴玉兔都是这么懒，这么爱睡吗？”
“大长老！快醒醒！”
大长老扯着长长的耳朵盖住耳洞，似乎根本不想理睬舒寒。
但最终，在舒寒不断唠叨下，大长老还是不堪其扰，迷迷糊糊烦不过地后蹬了一脚，一脚就将舒寒踹飞。
“啊！”
“多谢大长老…”
雪清看到这一幕，不禁掩嘴轻笑。
“还有人能让一向爱揍人的大长老厌倦动手，舒寒小友可真不是一般人。”
于是，雪清便盘坐下来，一边从储物袋拿出珍贵灵果品尝，一边揉着菜头肉嘟嘟的小脸。菜头从睡梦中醒后，看到雪清来了，很自然地抢过雪清的灵果哼哧哼哧吃起来。母女俩一边说笑一边持着灵果一边看着舒寒不停被揍飞。
在缕缕被揍飞中，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雪清数次来，每次都是摇头而出。
证明舒寒屡屡不得要领，连参悟阴力的门槛都够不着。
芥子境的复杂着实让舒寒抓耳挠腮。
“到底要怎么在这样变幻莫测的世界中窥探到稳定的规律？”
“法则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
“阴力到底是以何种形式存在于芥子境中？！”
舒寒急切想要找到可以琢磨的对象，然而他越急躁，芥子境在他眼中就越变化莫测，越无规律可循。
“冷静下来！”
“这样一定不对劲！”
“如果芥子境一直保持着混沌的纷乱，怎么可能存在有序的法则？”
“一定是我想错了！”
“混乱？”
“有序？”
“混乱中怎么蕴含规律？”
这两个词开始在舒寒脑海来回翻腾，忽然间舒寒脑袋灵光一现。
“我在混乱的芥子境想要找到须弥境那样平稳有序的法则本身就是错的！”
“想要理解芥子境的法则，就必须先承认芥子境就是混乱无序！无序也是一种法则也是一种规律！”
豁然开朗的舒寒再次进入芥子境，他开始尝试包容芥子境的无序，感受这种混乱的扰动。刹那间，舒寒的心顿时进入了深邃的顿悟状态，玄天气息大盛。这种玄天气息将酣睡中的大长老猛地惊醒。
“玄我境！这小子终于找到窍门了，直接进入深层顿悟玄我境界，真是奇才啊！”
大长老极其兴奋，一脚重重把玄我境中的舒寒踹飞。
这时，雪清也出现在九巅洞府内，他看着玄天气机四溢的舒寒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拎起不知所然的菜头，说道：“好了，现在不必在这里留守。我们也该去为他准备合体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