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是梦
狭小的房间里，一个沙发，一台电视，还有到处的酒瓶、烟灰。
一个男人，抓着箫岑的头发，将他扯到沙发旁，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看着箫岑在他的手里，不断地挣扎、哭喊。
他觉得兴奋无比，他松开箫岑的头发，又抓起了他的一条胳膊，打量良久。
粗糙的手指按压在箫岑的胳膊上留下浅浅的红痕，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突然笑了出来。
“小山啊，你的胳膊和你妈妈的一样，又白又嫩的，好想……好想……好想毁掉啊。”
箫岑嘴唇苍白，不停的向后挪动，想逃离这里，原本停止挣扎的手，又开始使力，却无法撼动半分，瘦弱的胳膊在那个男人眼里，仿佛就只是一个玩具。
烟雾从房间燃起，劣质烟叶的味道，让箫岑快要无法呼吸，开始不停的咳嗽，血液直冲脑门，嗓子已经沙哑的不行，咳到后来，只变成了小声的喘气。
耳边是男人的笑声，眼前一片迷雾，箫岑感觉自己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洞里，快要出不去了。
箫岑的眼睛突然清明起来，瞳孔收缩，眼泪受生理反应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出，打湿了箫岑的头发。
“求你了，爸爸……别烫我……好疼……好疼……”
箫岑用另一只手阻止男人，可此时的他，根本无力反抗，拉扯的力气就像是在抚摸羽毛，无济于事。
箫岑只能忍受着被烟蒂留下的阵阵灼痛，哭求着让那个所谓的父亲停手。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息，箫岑趴在地上，一只手被扯的抬起，另一只垂在身侧，落在垂落的脑袋旁边。
明明五指都是完好的，却像被寸寸打断，不能再动一分。
男人见没了声音，觉得无趣，扔下满是圆孔的手，又抓着箫岑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面向自己。
“小山，你知道你妈妈在哪儿吗？”
“…妈妈……离开了……”
男人抓着头发的手又攥紧几分，像是要把箫岑的头皮扯掉一般，看着箫岑隐忍的脸庞，心情又舒缓几分。
“你妈妈……不要你了啊~”
【妈妈……不要我了吗？】
“小山？小山？”
【谁在说话】
“小山，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怕。”
【是……哥哥……】
箫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天色变暗，只有窗户透出的些许微弱的光线。
酒店房间里，江北澜本来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箫岑。
箫岑像是陷入梦魇，额头冒起了虚汗，身体僵硬的绷紧，牙齿打颤，发出咯吱的声音。
江北澜慌了神，赶紧抱起箫岑，想让他醒过来，却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哥哥？”
虚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江北澜一手扶着箫岑肩膀，一手抚摸箫岑的额头。
“小山乖，没事了昂，什么都没发生。”
箫岑感受到江北澜的手在颤抖，轻轻抬起自己的胳膊，将额头上的手握在手心，放了下去。
“哥哥，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箫岑说着，又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胳膊上的疤痕。
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遮掩它都是存在过的……
箫岑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不敢去看江北澜的脸，给他说了一声就跑进了浴室，要洗掉自己身上的汗液。
捣鼓了半天，才把水给放出来。
也不知道队长会不会难受，沾着自己的汗大半天了，得赶快洗把浴室让出来。
洗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他看着被自己随意挂在一旁，已经被水淋湿的衣服，对自己也无语了。
【怎么办，要叫队长吗？会不会太奇怪？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吧。】
还不等箫岑想出办法，就见离自己的玻璃门出现了一个人影。
【等等，这是玻璃？】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一个磨砂玻璃里。
本被热水浸染的粉色脸颊，一下红的更明显了。
“小山？你的衣服！”
箫岑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要被切还要被煎。
“好，我…我这就来了。”
箫岑赶紧抓过一件浴袍，随意的裹在身上，顶着满头的洗发水沫，走到门前。
只开了一个小缝，箫岑的脚趾都快把凉鞋抠破了，看着伸进来的衣服和手，又想到江北澜在外面看自己的情景。
他不敢停留，拿了衣服就关上门。
咔嚓一声，还反锁了。
箫岑不知道自己等下还要怎么面对他了。
。。。。。。
江北澜从箫岑醒来，便陷入了沉思。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他盯着浴室的磨砂玻璃，半透明的质地，箫岑的身影被玻璃阻隔，光线打在箫岑的身上透出他纤细的身体，一米七几的个子，却像只有骨头一般，印出的影子，曲线分明。
江北澜的嗓子感到一阵干涩，尝试压下自己的反应，显然不太能受自己的控制。
抓起床头的矿泉水，猛喝一口，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走向了箫岑的行李箱前……
小孩很害羞，他盯着面前被关的飞快的门，无奈的笑了笑，又立马出去，开了间房，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箫岑不知道江北澜在干什么，他自己在浴室里磨蹭许久，等准备小心翼翼的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有些局促的探出头来，左顾右盼也没有看见江北澜的身影。
松了一口气，他快速的跑到房间的电脑桌前的沙发上盘腿坐下。
刚准备开机，房间门就开了。
箫岑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
江北澜只穿了件t恤和短裤，露出强劲的小腿，手里拿着一个盒饭，另一只手还在擦拭自己的散落的头发。
湿湿的头发有水滴，滴落在衣服上，隐约透出里面的肌肤。
箫岑犯起了呆，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哥哥”
箫岑大声的喊着，把刚准备放下盒饭的江北澜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箫岑跳下沙发，在房间柜子里翻来翻去，终于在浴室的化妆镜里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举着吹风机到江北澜面前：“我给你吹头发吧！”
江北澜没想到是这样，会心一笑：“好，但是你先把晚饭吃了，中午在飞机上吃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