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掌教之位
听到这话，崔莲的脸色微微一变，略有些尴尬的轻声解释道：
“悦溪是首席大弟子，所以在住着呢。”
“不过师兄放心，已派弟子给你收拾出来了。”
陆清川可受不了崔莲的死缠烂打，找了个理由暂时支开了她。
随后独自循着熟悉的道路，去了自己屋子。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窝！”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鼻中。
那是属于少女闺房特有的味道，清新却又带着一丝淡雅。
这股幽香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就是太香了，真是受不了！”
陆清川苦笑一声，有些吃不消这种少女芳香，连忙推开窗户换换空气。
他视线转向窗外，远处的山峦依旧静静地矗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眼前熟悉的景色，往昔的种种回忆渐渐涌上心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既亲切又温暖，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前两世，他是个一心追求剑道巅峰的剑痴。
为追求极致的理想，无旁骛地只专注修炼，对各类纷扰毫无兴趣。
谁知两世渡劫，始终未能成功突破最后一层瓶颈。
这一世的轮回，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
陆清川深切体会了世间的酸甜苦辣。
如今重回归来，他只想逍遥自在，尽情品味世间万物的美好。
也是为了完成轮回前领悟的那种心境。
原本计划返回门派，使用小福地来重新进行修炼。
可一想起门内清一色的丫头们，陆清川心中难免泛起一些忐忑与不安。
“莫非日后要天天面对这群莺莺燕燕的丫头们吗？”
目光一瞥，不经意间扫过衣橱一角，发现一件被遗忘在角落的粉色衣裳。
“也不知哪个粗心大意的弟子如此冒失，这么丢三落四的！”
陆清川轻声叹息着，一边摇头一边顺手将物品取了出来，准备待会归还。
然而，就在他伸手握住那件丝织品一角时，惊讶地发现触感异常柔滑细腻。
好奇心的作祟下，轻轻的展开一看。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件女子贴身穿着的亵衣。
这……
还挺香的！
恰巧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陆清川心中一紧，生怕被人撞见这尴尬一幕，连忙将手中之物放回原位。
待到看清来人正是崔莲后，才松了口气，脸上装作若无其事般地笑着。
她上前一步，直接将手里的龙头拐杖扔到陆清川怀里。
毫不遮掩的上前搂着胳膊，左右摇晃起来，哪还有半点玉清断情的影子。
拖着长音撒娇道：“师兄……”
这丫头当年撒娇起来就连师父都难以拒绝。
陆清川知道崔莲要对自己说的什么，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趁她话音未落，直接开口拒绝：
“小莲儿，我无心当掌门，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真的不喜欢这种麻烦事。”
“否则当年我也不会外出历练！”
崔莲闻言柳眉倒竖，甚是气恼。
眼前的师兄哪还有刚才威风凛凛、正气凛然的样子。
简直和过去一个脾气！
“掌教之位一直给你留着，再说了，这里就属师兄的辈分最大，实力也最强！”
“掌教之位给您，阿莲也能全心闭关。”
她叹了口气，脸色暗淡下来，眼中闪过些许失落。
松开了手，转头走向窗边，望着外面，呢喃自语：
“莲儿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啊，在死亡面前，谁又能不感到迷茫和恐惧？
化形之下，修士的寿命不过七百余载。
而一旦突破，寿命便可倍增，入了出窍，甚至更长。
想当年，陆清川独自一人离开时，她还是个刚刚进阶旋照期的小丫头。
“这丫头现在的境界，确实得去冲击一次，否则……”
陆清川看着屋内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布置，用手摸了摸书案。
“你瞧瞧，这么多年了，还不换一张新的。”
崔莲想到了曾经的师兄师姐们，有些黯然神伤。
“是啊，物是人非，有的人已经不在了。”
陆清川虽然不想当这个掌门，但是见到崔莲的样子，心里也不禁软了下来。
毕竟，他亏欠了玉清派太多。
陆清川叹了口气，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唉！罢了罢了！”
“小莲儿，待你突破而归，掌教之位你必须拿回去！”
崔莲闻言，一改刚才的神色，欣喜欢快的从他手里拿回了龙头拐杖。
拽着抬脚便往外走，脚步轻盈有力：
“还是师兄疼我！”
“走，弟子们已经在大殿集合了。”
嗯？这丫头是不是已经算到自己这次会答应了？
……
玉清派，门内大殿。
“这……”
陆清川正端坐在主位上，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愣住了。
只见大殿之中，一群身着统一青色长裙的倩影，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正静静地跪在那里。
这时，崔莲恢复了严厉之色，可眼神中透露的爱慕却掩盖不了。
她站起身来，向着陆清川躬身行礼：
“崔莲携玉清派两名长老、及二十五名弟子见过掌门！”
“门内首席大弟子——安悦溪在外历练，已发出长老令，正在归来途中。”
此刻陆清川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
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不会吧！”
“全玉清派只有我一个男人了？”
“那些曾经与我一同修炼的其他师兄弟们呢？”
“难道也都身死道消了？”
现在的玉清派，目前包括他自己在内恰好才三十人！
且男女比例：一比二十九！
崔莲面带尴尬，道出了实情：
“师兄，实不相瞒，近二百年来，宗门似乎受到了什么诅咒一般。”
她看向了众多年轻少女们，也头一次当着她们面提起这件事：
“男修弟子要么脱离宗门，怎么也不肯告知理由！”
“要么离奇失踪，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反而女弟子们却相安无事，长久以往，就成了这番局面。”
陆清川眉头紧蹙，心里不禁生起一丝不安，质疑道：
“查不出来？”
见崔莲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发觉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既然我陆清川回来了，倒是要看看何方鬼怪在作祟！”
手掌狠狠握住扶手，他决不允许有人在背后搞事！
露出一抹狰狞：
等老子恢复实力，定要查清真相，揪出始作俑者！
想当年的玉清派，在南域那可是名列五大宗派之中啊！
规模极其庞大，门下弟子多达千人。
只要一提及玉清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状虽令人唏嘘，陆清川反而认为保持现状倒也不错。
相比那些声名显赫的大门派，需要处理的繁杂琐事可就要少很多了。
本着他指引一个大方向，具体事务交由各位长老自行处理的念头。
也趁好落个清闲。
等小莲儿闭关修炼成功，且顺利突破至化形，再将掌教之位交还于她便是。
陆清川对众人安慰起来：
“天底下隐世宗门不在少数，上一世认识的那几家，甚至还风生水起的呢。”
他对着这群少女弟子们，露出了一个温和而亲切的笑容：
“都不必再跪着了，从今往后玉清派没这么多规矩。”
说罢，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对外出历练长达近五百年之久，终于回归执掌门派的新任掌门。
她们怀着满心的好奇和期待，一睹这位传奇人物的真容。
面白似玉，墨眉似剑。
“陆掌门好生俊俏！”
“刚才打跑洞玄宗的样子，真的好有魅力啊！”
“唉……崔长老挡在前面，真不知道有没机会……”
女弟子们瞬间被吸引，不禁涌起一阵惊叹。
尤其想到被他突然闯入瑶池，看光了各位倩影身子的情景。
她们纷纷羞怯怯的红了脸，内心深处泛起丝丝涟漪。
陆清川缓缓从主位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近这群年轻的女弟子们。
他眼神专注而深邃，仔细地端详并记住了每一个人。
除了大长老元婴后期，另外两位长老金丹后期外，其他弟子都未入金丹。
甚至还有七名仅为旋照期！
可以想象玉清派如今的实力已经衰退到何种地步了！
就在这时，一名满脸羞涩、面若桃花的女弟子轻声细语：
“掌门师伯，您可能有所不知，崔长老常常向我们提起您当年的光辉过往呢！”
紧接着，另一名性格较为活泼的弟子，大步流星地走到陆清川面前，满怀期待地问道：
“掌门师伯，您这一次回来应该不会再离开了吧？”
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女弟子迫不及待地开口请求：
“掌门师伯，您能不能指导我们青川剑法呀？。”
还没等陆清川回应，一个一个的声音不断传来：
“掌门师伯，您之前居住的房间实际上是被安师姐给占用啦。”
“掌门师伯”
一时间，四周弥漫着阵阵少女的清香，她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面对这群天真烂漫的丫头们，陆清川顿感头大如斗。
极其懊悔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悔万千：
“我是不是不该答应小莲儿。”
“真的不想当这个掌门啊！”
“唉……心太累了！”
“要是被她们整天这么围着莺声燕语，老子道心早晚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