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互试探中
“你居然知道……”牛头人捂住了自己的嘴，看样子是害怕自己走漏什么消息，“那我总要知道我和你们部落交易要和谁谈吧？”
陆克并没有深究牛头人咽回去的话语，无非就是大洋彼岸那五个王国的政治结构，这玩意儿在古代可能是上层人统治国家的秘密武器，但是对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陆克来说，屠龙术他都是学过的，谁还会在乎什么区区龙的秘密。
无非就是分封制的贵族体系或者中央集权的大一统体系，再或者就是两者的结合变种，不外如是。
“你和我谈就可以，我叫陆克，是人类部落的……大贤者。我旁边的是陆七，人类部落现任大首领。”
面无表情的说出“大贤者”这个中二又羞耻的称呼，对陆克来说着实有些难度，但是其他称呼又逼格不够，吓不住对面的牛头人。
而部落体制内，是没有姓这个概念的，一般都是以部落为称呼，例如阿七，以前还在利爪部落的时候，其他部落的人会称之为“利爪部落的阿七”，再正式点就是“利爪阿七”。但是陆克不打算让历史按照这样的自然流程演变，而是直接把自己的姓当作整个部落所有人的姓。
“陆克大贤者，陆七大首领……”牛头人重复了一遍后，以右手抚左肩的姿态行了一个礼，“我是奔足部落的疾蹄，愿我们之间的友谊像天神山上的坚石一样无可撼动。”
这脸变得也真够快了，不过也难怪，走南闯北撷取利益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
“欢迎你，远道而来的朋友。很遗憾我们的房子还没有建好，只能在这野外进行迎接仪式。等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下次再见，就可以坐在温暖的房子里，喝着热热的茶水聊天了。”陆克按照东方古国的礼仪，行了一个抱拳礼。
礼仪的不同并没有让牛头人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好奇的是“房子”这个词：“你们……人族部落也拥有制造房屋的技术吗？我们曾经向原本定居在这里的利爪部落兜售过建造房屋的技术，但是这个我认为对他们非常有利的交易最后并没有达成。”
陆克浅笑道：“人族部落掌握的技术不少，如果足下想深入了解的话，我这里有三种不同的房屋结构，不知道你打算开出什么价码呢？”
陆克并不是没有听出牛头人的弦外之音，无非就是想哄抬物价，一来告诉自己他们有建房技术，二来也是隐晦的表达，这项技术的价格不低，利爪部落都消费不起。
牛头人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但是语气却十分轻快：“原来贵部有这么多项建房技术，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贵部建成的房子长什么样了。”
原来这个凶狠的表情是他在笑……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坐下聊。”陆克带领着几个牛马羊头人来到了山洞口，并嘱咐小花和阿哞去盛上几碗羊肉萝卜汤给客人们御寒。
“不知道客人朋友们能不能吃得惯我们部落的食物。”陆克斟酌着话语，毕竟他也没有料到，商队中居然还有羊头人，也不清楚羊肉在他们眼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羊肉是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食谱上的，但如果这是贵部最好的食物，我们也并不会介意。”牛头人端过一碗肉汤，本想婉拒，但是羊肉和萝卜那霸道的香气让他临时改了口，只能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它的羊头人同伴，后者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眼，默默的也接了一碗肉汤。
陆克打赌，他绝对看到羊头人在接过肉汤的时候咽了口唾沫！
“美好的食物总能拉近朋友之间的关系。”牛头人疾蹄拿腔作势的说道。在此之前，他一饮而尽了碗中所有的肉汤，一滴都不剩。
“没错。”陆克附和，同时话锋一转，“不知道贵商队这次都带了什么商品，我们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来呢？”
陆克注意到牛头人喝完肉汤后，一直在摩梭手中的陶碗，但他不能确定对方是对这个容器感兴趣还是对容器中的汤感兴趣。
“大贤者陆克，在我们进入神殿山脉这段时间里，利爪部落离开后，还有别的商队来到过这里吗？”
陆克摇摇头：“并没有，你们更是我们人族部落成立以后遇到的第一个商队。”
“那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精美的容器？”
“你说的是陶器是吗？我们部落获得了很多隐秘的传承，其中就包括了制作陶器的技术。”
“这种精美的陶器，我们只在神使大人的家里见过，就连五大王国，都没有这样的器具。当然，那群自诩为文明人的爬行族类，也有可能是在藏拙。”
陆克察觉出了不太对的地方，如果那边有发展出王国制度，那生产力必然是可以制作陶器的，这玩意儿没什么技术难度，材料又随处可见，不太可能做不出陶器的。
随即，陆克想到欧洲的中古时期，贵族们喜欢精美的银或铝制器皿，平民们又只能用木制的容器，科技树这种东西，就像一层窗户纸，捅开很容易，但是只要没捅开，那就是死活都想不到的。所以对面岔开了陶器这个科技点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陶器的烧制温度是高于银和铝的，同时又和铜的温度相差不多，所以他们的科技点停滞在温度略低的银和铝上，自然那就没办法解锁需要更高温度的陶器了。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用你们的商品来交换我的陶器。”陆克权衡利弊之后，说道。
虽然烧陶的技术很难长久隐藏，但是因为烧陶的温度和铜很接近，如果让某些不怀好意的种族通过烧陶的技术获得了青铜烧制技术，生产出大量的武器，那对整个世界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他没有继续关于技术的讨论，只说可以交换成品陶器。
牛头人的表情略有变化，看样子也是在做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