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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尹中喜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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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阵营里的同衍站起来向平果上人拱手道:“虽说上人为吐蕃国僧人,武功却是高,贫僧佩服。”

    平果上人面有得色道:“多谢夸赞,贫僧在众相寺里也听闻大师未逢对手的事迹,小僧也甚是敬佩,有机会一定与大师交流交流,将我教功夫更进一步发扬光大。”

    二人你吹捧我,我吹捧你,把道教阵营里的众人气得七窍生烟,但却又无可奈何。

    而赵元佐正看得起兴,便道:“方丈不是说了,难得两教高人聚在一起,其他人也何不切磋交流一下呢?”

    道教阵营中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接话,陶宗遇与同衍不分胜负,司马宗让又不敌平果上人,灵宝派的葛居渊与司马宗让、陶宗遇顶多是个平手,更不用说其他人了。而对方有少林寺、众相寺、白马寺庆字辈、赞字辈的高僧在此,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如果强行出手,只会自取其辱,众人不由得心里叹道,看来道教在汴梁的名声要一落千丈了。

    赵元佐见无人搭言,接着道:“道佛教两中高手众多,难得有这个机会交流,怎么能错过呢?”

    闻言,平果上人道:“小僧刚才还未使出全力,既是皇子发了话,小僧愿再向道教各位真人讨教一二。”

    这平果上人真是狂妄,但平果上人却有他的主意,如果他赢了,他更有理由吹嘘,说自己连战道教二人都胜了,即使输了,也有理由说是输在道教车轮战之下。

    陶宗遇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郎山中,郎山中也是道教中人,更是崆峒派的掌门之一,从来没见他出个手,但凭他得到齐王赵廷美的器重,应该功夫不差。替道教扳回一城,希望也许寄托在他身上了。

    郎山中见众人看着自己,便待要起身,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既是两教交流切磋,我是道教华山派弟子尹中喜,愿向佛教高手请教一二。”

    只见尹中喜站了出来,道教阵营里众人一惊,华山派?难道会是陈抟的弟子?难怪敢大马金刀与郎山中等人坐在一起。

    待尹中喜站在场中,葛居渊不由得问道:“尹道友真是华山派弟子,不知师从何人?”

    尹中喜答道:“师尊乃希夷先生。这是我师弟鹿中原。”

    听到师兄介绍自己,鹿中原也站起来嘻嘻一笑,仍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希夷先生正是开创华山派的陈抟,陈抟可是道教天师级人物,与上清派、灵宝派上任掌门萨成坚、林世宏以及少林寺现掌门庆松、众相寺掌门庆桂同时代的人物,也曾指教过太祖功夫的人,二十余年前,隐居在华山,除了太祖赵匡胤当了皇帝,曾到过东京一次,再也无人见过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修为己达到神仙级别。

    郎山中与陶宗遇闻言也是心头一惊,那晚东京八艳齐聚齐王府时,曾有神秘高人,真气护体,将两人救走,如今陈抟的弟子出现在这众相寺里,莫非陈抟真到了东京汴梁?那晚神秘高人会是陈抟?

    郎山中与陶宗遇所想一样,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郎、陶二人不知道那晚夜探齐王府的是白依清与张文直,但尹中喜与鹿中原的身材与白、张二人完全不同,况且,陈抟功夫高深莫测,两个弟子应不会如此不济。

    但看尹中喜与鹿中原年纪并不大,尤其是鹿中原,年纪二十来岁,难道也是陈抟的弟子?众人眼里不禁充满了疑问。

    佛教阵营里这边同样如此,白马寺的赞常本来对二人身份半信半疑,但此刻不相信也相信了,就连司马宗让、平果上人比试时打得热火朝天时都闭目念佛的庆柏都睁开眼睛看着尹中喜与鹿中原。庆桂看着尹中喜与鹿中原二人,道:“阿弥陀佛,己是多年未见希夷先生,不知他还可好?”

    尹中喜答道:“师尊一切还好,劳烦大师挂念。”

    鹿中原笑嘻嘻接过话题说道:“师尊在华山过得很好,也曾在我们师兄面前提起过众相寺的大师你。”

    庆桂道:“阿弥陀佛,希夷先生还记得老衲,老衲颇为高兴。多年前,老衲曾与希夷先生切磋过,希夷先生那时便胜过老衲,如今只怕更是深不可测了。两位肯定也得到希夷先生真传,多年以后,还能再次见到希夷先生的功夫,真是荣幸很很呀。”

    鹿中原道:“大师,你这可是套我们呀,我们师兄弟功夫可没学到师尊十分之一,即使你们胜了我们,可不代表胜了我师尊。难怪师尊对我说,众相寺那庆桂可是狡猾得很,让我们师兄弟俩学着点。”

    鹿中原在庆桂面前,一幅嘻笑的样子,在一代宗师面前,毫不畏惧,又好像毫无心机一般,竟不把庆桂当一回事。赵元佐闻言,不禁笑道:“希夷先生真是这般说的?”

    鹿中原回道:“我自然不会说假话的。”

    庆桂身为众相寺方丈,但岂会因一句话与一个晚辈计较,道:“希夷先生说笑了。”

    庆桂忍得住,但众相寺里的弟子岂能容一个晚辈羞辱自己的方丈,罗汉堂首座同行站起来,怒道:“无知小儿,竟敢没大没小,信口雌黄,真不知陈抟是怎么教你的?”

    少林寺的庆柏看着同行,道:“同行,出家人应心平气和,何必计较一言一语呢?”

    同行还想说,庆桂摆摆手制止同行,开口道:“既是如此,老衲便让一名弟子来领教领教。”

    鹿中原道:“这倒是一个好方法。今天不是道佛两教交流切磋吗,我们师兄弟便代表道教华山派领教领教佛教功夫。”

    尹中喜待鹿中原说完,郎声道:“道教华山派尹中喜,请佛教哪位赐教?”

    郎山中曾为崆峒派掌门之一,崆峒派又是最早武功流派,自视甚高,自从那晚在齐王府见识神秘人真气护体,陶宗遇的箭竟近不了身后,想法变了很多,方知山外有山,便想着如何将自己的武功更进一层。当年丁九田凭一丈天魔掌打遍天下,陈抟身为丁九田的师兄,只怕与齐王府见过的神秘人一样,己是达到真气护体的境界。到底如何,从陈抟两个徒弟多少能看出些端倪来。

    陶宗遇却想着,陈抟与丁九田是师兄弟,肯定知道一丈天魔掌与《黄帝阴符经》,看能否从陈抟的弟子这得到些什么。

    葛居渊等人却想着,就连自己的师傅都对陈抟推崇之至,他们也想从鹿中原与尹中喜这看看,到底陈抟高明到什么地步。

    而庆桂对当年自己武功不如陈抟多少有些不服,便也想着自己的弟子如果能打败陈抟的弟子,不就给自己争了一口气了吗?心里便有了人选,不待庆桂点将,平果上人却接道:“小僧愿代表佛教再讨教一二。”

    尹中喜皱眉道:“你已经比试过一场了,我不与你比,胜之不武。”

    平果上人见尹中喜居然看不起自己,不禁恼羞成怒,道:“小僧刚才只是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此时正是状态正佳之时。小僧到中原来后,倒也听说过你师傅陈抟,你既是陈抟的徒弟,小僧正想要领教领教。”

    这话听到司马宗让耳里,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心想,如果不是意外,怎么输给这平果上人呢?但司马宗让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好好地会真气阻滞。

    尹中喜闻言,心里火气也冒了上来,虽说他与司马宗让并不熟识,但现在污辱司马宗让,就是污辱整个道教,便豪气干云道:“既是如此,让我领教领教吐蕃的功夫,领教领教佛教功夫。刚才你既比试过一场,我便让你十招,十招之内,我不还手,只要你打中我一掌一拳,便算你赢。”

    闻言,众人不禁一片哗然,尹中喜竟然如此托大!场内的庆桂、庆柏等高手都刚才看了平果上人的功夫,虽与庆桂等人有些差距,但绝对是顶尖高手,而尹中喜即使尽得陈抟真传,十招之内不还手,却不被平果上人打中一掌一拳,实在是难。

    但尹中喜也正是看了平果上人的功夫,胸有成竹,才敢这么说的,鹿中原也是一幅志在必得的神色,并不阻拦。

    赵元佐不禁站起来,道:“好,好,真是热闹。”

    庆桂道:“尹道长,老衲虽是佛教中人,但也希夷先生也是多年相识,再者这可是代表佛道两教比试,不可儿戏。”

    尹中喜毫不在意,道:“谢大师提醒。”

    平果上人也是自视甚高,况且刚才又轻易赢了司马宗让,见尹中喜如此狂妄,也是老羞成怒,道:“好,可怪不得小僧了。”

    说完,使出自己的般若密拳与般若多叶指,只见平果上人时而拳,时而指,明明击出的拳,却半途招式一变,变为指法,或者明明左手为拳,右手为指的,忽地变为左手指,右手拳,在拳与指中变化不定,看得人眼花缭乱。

    佛教中人不禁看得大为赞叹,能将两种不同的拳法与指法熔为一体,又如此游刃有余的使将出来,实属难得。就连庆柏也没再闭上眼睛,眼神中有赞许之意。

    如果刚才与司马宗让比试,平果上人有如西湖之水,是从容不迫,那现在就是黄河咆哮,令人瑟瑟发抖。只见平果上人出拳出指有如狂风暴雨,无隙可逃般击向尹中喜。

    笼罩在拳法与指法中尹中喜,却是不慌不忙,身形闪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轻功比上清派成名天下的踏云步法更是高出甚多,这让陶宗遇、司马宗让等一众上清派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想不到世间还有比踏云步法高出如此之多的轻功身法。

    尹中喜也并不是被动闪躲,有时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顺着平果上人的拳势指势,避开平果上人攻势。平果上人几招下来,没有主动沾到尹中喜身上半分,怒火攻心,体内的降龙伏象功将袈裟都鼓了起来,拳法与指法中贯注的真气也是大增,只想一击而中,像打伤司马宗让一般,打伤尹中喜。

    看到这,庆桂、庆柏等人不禁对尹中喜大为震惊,单凭这轻功足可傲视天下了,他还没出手,不知道功夫如何,但刚才如此托大让平果上人十招,只所功夫也是惊世骇俗的了,不愧为陈抟的得意弟子。

    在震惊之余,庆桂、庆柏等人也在暗自叹气,如果平果上人不急躁,也许还能与尹中喜相持下去,但如此这般,十招过后,只要尹中喜一还手,平果上人必输无疑。

    果然,十招过后,尹中喜长啸一声,道:“十招己过,我该还手了。”

    始还是以巧力与轻功卸开平果上人的攻势,此时,却是迎着平果上人的拳而上,以硬碰硬,只听得两人四拳相交,响声不绝,但又与陶宗遇昔日在开山摔跤场与同衍比试不同,尹中喜的内力却是收发自如,并不会与平果上人直接比拼内力。

    陶宗遇不禁丧气,自己身为上清派第一高手,竟然比不上华山派陈抟的一个无名弟子。尹中喜内力收发自如,莫不是《黄帝阴符经》心法?要知道陈抟可是出自鹤鸣山派,不可能不知道一丈天魔掌与《黄帝阴符经》心法?想到这,陶宗遇仔细看着尹中喜的出招,同时也恨不得将身子分成两半,一半立刻回到上清观,从丁九田口中逼出《黄帝阴符心法》来。

    虽说尹中喜可以出招,但他前几招还有所保留,只是见招拆招,并没有主动进攻,待几招过后,尹中喜掌法突变,出掌的角度神鬼莫测,顿时让平果上人手忙脚乱。

    葛居渊与陶宗遇二人见过一丈天魔掌,现在看到尹中喜的招式,心里道,这招式与一丈天魔掌的招式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同,相同的是,招式有些怪异,不同的是,没有一丈天魔掌那般狠毒,全是攻向人体要害之处。

    葛居渊与陶宗遇哪里知道,这是陈抟将鹤鸣掌融合了自己的一些创新的招式,鹤鸣掌与一丈天魔掌同是鹤鸣山派的掌法,自然有些相似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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