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太子一事(八)
若越莘真跟渊以斯说,杀害你父王的真凶,可能就是你皇爷爷,也不知渊以斯,他作何感想啊。
咦?不对,不对!
越莘脑海,灵光一动,电光一闪。
手指敲了敲书桌面,暗自思索道,既然她能知晓,这卷宗之上,有皇帝和太子发生的记录。
那想必渊以斯,也定是了解这些。
既然他委托越莘,来破太子一案。
那渊以斯,肯定将他皇爷爷是真凶的,这一可能,已经排除在外。
所以,杀害先太子渊光烁的,定是另有他人!
想到这里,越莘这才放下心来。
当当当,当当当。
木门之外,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
突然,听到有动静,越莘打了个激灵,她小心翼翼的问了问,
“谁?”
“小笙子,是我,年瑟。”
听见外面,传来清冷柔和之声,越莘便将房门打开。
“年姑娘,刚刚你敲门之时,可把我吓坏了。”
越莘不禁,抚了抚胸口,她轻声委屈着。
年瑟瞧她那白胖胖的小怂样,有些一愣,语气倒是变得柔和,
“如今子时了,我来此处,便带你卸容的。”
“哦,这么快?”
越莘也没想到,她看这卷宗,已经看了整整三个时辰。
“你随我来一处地方。”
年瑟轻声温和道。
越莘点点头,便又跟在她身后。
这时,前面又传来年瑟一语,
“小笙子,今天下午,你与我说,可是想要,那易容药膏?”
“嗯?年姑娘的意思,是愿意将那易容膏,赠予我?”
越莘垂头,仍在思索太子一案,各个细节之处。
她忽闻见,年瑟说这话,脸上不禁一喜。
“嗯,我考虑了,这药膏我愿赠予你,至于钱财之事,我并不缺。就当,你我便是旧友吧。”
走在前面的年瑟,神色平静。
见她说此话,越莘赶忙走在年瑟身旁,歪着头,小眼笑眯眯,直盯着她看。
紧接着,她伸出一个大拇指,赞美道,
“年姑娘,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随即,越莘话音一转,她那双小眼睛,滴溜溜直转,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越莘,既是你旧友!也绝不是那,等闲贪图小辈!之前你送我安神丸,如今又赠我这易容膏,我定是要,相送一物才行!”
她瞧见越莘,那活泛泛的劲儿,年瑟身上的冰冷之气,倒是少了不少,她不禁莞尔一笑,
“嗯,随你。”
越莘见年瑟平时,向来冷冰冰的,谁曾想,她这一笑,当真如春风拂冬雪。
“哎呀,年姑娘,你这大美人,自当是多笑笑啊。你那一笑,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好了,小笙子!不用这般夸。”
年瑟听见越莘,这般夸夸其谈,也不禁无奈。
未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一处,名叫“幽月”的处所。
越莘见年瑟停了下来,抬头问了问,“诶,年姑娘,此处是你平时的住处?”
“嗯,此处为御医阁旁的幽月,里面自是有两间房,你住在此处,也算够用。”
年瑟缓缓点头,浅浅一语,
“平日,我为宫中妃嫔诊脉时,一般会在此处就寝。以后,你来此处便是。”
“你先随我进来。”
“哦,好。”
越莘依言,便跟着年瑟进了屋,但一见这屋里面,面色也是一惊,但也碍于年瑟面子,倒也没说什么。
年瑟瞧见越莘的神色,自是知晓,她心中想法,
“在这坐下吧,闭眼。”
她轻柔一语。
越莘乖巧懂事坐下,闭着眼,伸出白皙细长脖颈,将她那白胖长黑痣的脸蛋,任由年瑟处理。
此时,她感受有湿润的布,轻轻于脸上涂抹,且耳中传来,徐徐柔意之声,
“此处,不是我以后归处,我自是懒得打理,这里虽简陋,你也莫嫌弃。”
越莘听见此话,也是知晓,年瑟在回应她心中困惑。
她闭眼,不敢动弹的连忙答道,“怎会嫌弃,我感激还来不及。只是以为,你是宫中的三品院使,不该过得,如此清苦。”
随后,越莘又赶忙岔开话题道,疑惑问道,
“刚听年姑娘提起一嘴。”
“敢问,你说的‘归处’二字,是何意思?若是触及你秘事,不谈也罢。”
年瑟将水中的巾帕,绞了绞,轻柔替她脸上,继续擦拭,
“越小姐,不必拘谨,你说那话,也没什么重要的。我只是被殿下请来这宫中,替这皇宫之人治些病,待完成后,我自会辞官,游走江湖,行医治病。”
越莘心念一动,试探问道,“哦,那年姑娘,可治过先太子的病?”
“未曾为先太子诊脉。先太子这一年的病情根因,一直由曾经的林老太医,专门秘密诊治。”
年瑟平静答复道,“好了,你可以睁开了。”
越莘缓缓睁开眼,听见此回答,神色大失所望,心中也暗叹,得嘞,又失去一条线索。
林太医秘密诊治?可他一家老小,全都被皇帝斩尽杀绝,也就查不了,这先太子,究竟得的什么病了。
“那,年姑娘,你既被太子爷,提拔成了三品院使。你应当管着,宫里的诊脉册。不知你,可有之前林老太医的那一份?”
因为越莘于今晚,翻这先太子卷宗之时,既没有先太子薨殁前的,病情记载,甚至也没有太医的脉案册,所以,才故此一问。
年瑟瞧见越莘,那着急心切的模样,也只能柔声低叹,
“恰巧林太医记录的那一份,我派人寻过,未曾找到。将这事,也告知了太子殿下。”
“那太子爷,派人找到了吗?”
毕竟,渊以斯的夜刃暗卫,可是办事寻消息,都是妥妥的厉害。
年瑟见越莘,那坚持与期盼之色,也只能无奈摇头。
什么,连夜刃暗卫都查不到?说明林太医的那本脉案册,彻底没有了,这可咋整?
越莘突然一愣,原本还流露希冀之色,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茫然之色。
既然这脉案册也没有,那她,还查啥太子一案,完全是没法子了。
“越小姐,虽然脉案册没有,你为何不问,太子殿下?”
年瑟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