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开悟（二）

    程维舟的心提到嗓子眼，期待师父的肯定。

    “我就说，她根骨奇佳，悟性也好，你非不相信。如今她总算用事实证明，我所言非虚。”

    纪风露出笑意，赞许地拍拍程维舟的肩膀。

    “真不错，短短一天时间，就能开悟，你的悟性果然不错。只要你往后肯勤加练习，学会绝世武功，不是什么难事。”

    “纪伯伯，除了轻功，还有更厉害的武功吗？”

    程维舟一听这话，兴冲冲问道。

    “那是自然。江湖中门派林立，声名赫赫的武学世家，都有自己不外传的独门功夫。我年轻的时候，闲得无聊，也学了些，还生怕一身本事后继无人。如今好了，总算有了指望。”

    纪扬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企图拆穿自家老爹。

    “爹，怎么就后继无人了？我当时央求您教我，是您一直不肯，说是只有武学奇才，才能真正领悟您的功夫。”

    “你还好意思说呢！那时要教你轻功，你是不是琢磨了个把月，才开悟？这样的悟性，越到后头越难。学不会高深的武功，倒在其次。要是一时想岔了，走火入魔，才是麻烦事。你扪心自问，那时候学武功，是不是又没悟性又着急？我怎么敢教你？”

    程怀远将葱油饼放到女儿面前的白瓷碟里，叹了口气。

    “爹爹为何叹气呢？可是认为我说的，有不妥之处？”

    “你说的都很对，而且，比我想象中的，更好一些，只是……”

    欲言又止，似乎有满腹心事。

    “你这人真是的。孩子这么快悟出道理，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还唉声叹气的？这屋子里都是一家人，有话不妨直说，吞吞吐吐的，急死个人。”

    崔南棠见女儿一脸焦急，便催促夫君。

    “只是，慧极必伤啊！也不知道，你短短一天时间就能开悟，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程怀远放下筷子，看着女儿，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尽操闲心。若是别人家，恨不得自己孩子是神童，能八岁中举、九岁中状元、十岁入阁拜相。你倒好，还嫌自家孩子太聪明了。”

    “南棠，那些神童，多半是话本子里杜撰的。古往今来，俗世中人，能有几个有如此造化？孩子正是修身正心的关键时刻，别给她压力。”

    程怀远又转过头看着女儿，正色道。

    “京城波诡云谲，暗棘丛生。连我，也需耗费不少心力，谨慎应对。你如今年纪小，还接触不到这些血雨腥风。可观你行事，往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平日里，要虚心学习，低调些才好。”

    “爹爹放心。我如今读书明理，知晓凡事三思而后行的道理。往后进了国子监，不会惹事的。”

    程维舟以为亲爹在此时嘱咐自己低调，是为了避免进国子监后，性格张扬，惹了不该惹的人。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虽说叫你低调，但也不是任人欺侮。这其中的度，你自己学着把握。说起国子监，我已与圣上商议好，不论考试成绩如何，待你进去后，能自个儿一个人，和麦冬、青黛一起，住一间院子，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多谢爹爹费心，我一定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