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金子（一）

    程维舟伸手接过，凝神细看，大吃一惊，连忙将纸重新叠好。

    正色道：“夏掌柜，这个贺礼，我更不敢收。”

    “老大，夏掌柜送的什么呀？”

    刘森好奇不已，半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宣纸，一字一句念出声来。

    “蓬莱春酿造技法？啊？这是酿酒的方子？还是蓬莱春的？”

    惊呼出声，瞪大双眼看向夏航。

    “正是，还请世子爷收下这方子。我本打算搜罗些稀奇玩意儿，可一琢磨，总觉得，世子爷不是爱赏玩奇珍异宝的人。思来想去，送这个最实用。”

    程维舟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推辞。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蓬莱春是你会仙楼的招牌，怎么能将秘方送给我呢？这是你安生立命的依仗，不可轻易外传，快收回去。”

    刘森闻言，急忙将方子叠好，放回桌上。

    夏航起身，温言劝慰程维舟，徐徐诉说自己的思量。

    “世子爷，您快请坐。要说送，倒也是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容我细细分说。”

    “好，你先说说看。”

    “这酿酒方子，确实难得。可也不是白送给您。您这边卖出的酒水，我得提走三成利润。其实，在下今日，是来与您谈生意的。”

    “若是代卖酒水，你直接给酿好的成品就行，何故要把方子给我呢？”

    “世子爷有所不知。我将方子给您，是出于几层盘算。其一，这方子不敢随意告知外人，光靠我一人酿酒，每年所得酒水有限。已有许多客人表达过不满。可是交给您，我甚是放心。胡家兄弟几人，人品贵重，必然不会将我的方子泄露出去。”

    程维舟与罗云庆连连点头。

    胡壮等人的人品，他们敢拍着胸脯担保，绝对信得过。

    “其二，也是出于我的私心。您的水云间位置极好，离城门口不远，等以后路修好了，往来商客会越来越多。卖出的酒水多了，我分得的利润自然也能更多。若是方便，还能与在下的会仙楼一起，互相宣传酒水和菜品。”

    “不愧是夏掌柜，两间铺子合作，互相宣传的主意甚好。”

    程维舟眼前一亮，兴奋道。

    夏航也端起茶水，轻嘬一口，定定心神说道。

    “在座诸位，都是世子爷的朋友，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您结交的，都是世家大族、达官显贵，夏某思虑良久，若是能和高门大户做上生意，长期供应酒水，会仙楼的生意便不愁了，也能真正在京城立足。”

    说完不敢抬头，放缓呼吸，侧耳倾听众人的动静。

    世家大族，最不屑与商人为伍。

    自己原本是想私下和程维舟说这些话。

    可又觉得，世子爷是坦荡之人，结交的朋友也定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格，便大着胆子，说出自己心中所求。

    罗云庆闻弦音知雅意，率先开口。

    “夏掌柜也太谦虚了些。你都不知道，你的蓬莱春，是我们这些人家一坛难求的。”

    “是啊，夏掌柜，我家爹爹和纪伯伯，都可喜欢喝你酿的酒了。”

    “没错没错，我能给老大作证。”

    成了！

    夏航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了世子爷的护佑，会仙楼定然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

    两人趁热打铁，商议出详细的合作方案，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