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狂
万御山二人走后,温逸晟急忙跑到冷清寒身前,仔细的查看她是否受伤。
冷清寒轻轻将他推开,随后柔声说道:
“相公,今日王大娘与他儿子我们都能救下的,为何要看着他们被杀?”
温逸晟紧紧抓住冷清寒的手,竟有些疯魔般说道:
“就他们!死了就死了!有何可救的!王大娘那么大的年纪死了也不可惜!他那傻儿子自不量力前去送死关我们何事!”
冷清寒对此刻的温逸晟有些陌生,但她还是轻声说道:
“相公,你冷静些,我们去金沙城前要不先将王大娘二人安葬…”
冷清寒还未说完,便被温逸晟大声打断:
“有什么好安葬的!反正死后也是一堆白骨!”
此时此刻,在冷清寒的眼里,温逸晟仿佛变成了一只失去控制的野兽。
他不断地抱着自己的头,疯狂地四处摇晃着身体。嘴里更是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死!死!都得死!哈哈哈!”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癫狂,让人不寒而栗。
温逸晟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遏制的疯狂。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然而,在这狼狈之中却又透露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
她试图靠近温逸晟,想要安慰他,可温逸晟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一样,依旧自顾自地咆哮着。
冷清寒属实没有办法,便一掌将他击晕。
而此时云石沙客栈内,万御山翻来覆去,今日发生的事让他有太多太多不解之处,他缓缓开口问向躺在床上的阿澜:
“哎呀阿澜,我们是不是被温骗子利用了?他乃温家少主,同时也是聚英楼的少主,他的背景那么大,直接带着聚英楼跟温家打上清瀞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阿澜望着屋顶,淡淡回道:
“师傅,你忘记温逸晟此时是一个死人吗?”
“据可靠消息,温逸晟那日被血魄贯穿胸膛,后又被龙心炎焚烧,并且整个玉城皆在为他哀悼中。”
“如若温逸晟未死,那血魄必然还存在于世,而世人都会觉得血魄在温逸晟手中。”
“到那时,人、妖二族皆会将剑锋转向他,即使是整个玉城,都保不住他”
“这便是为何我相信他,并答应与他做这笔交易,因为现如今,他将他的性命,放在我们手中,这个人不简单,他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疯子!”
“但如今的他与三年前相比,变得有些不同了…他今日蹲在草丛中看着无辜百姓被杀竟视若无睹!并且还有闲情雅致与我二人谈笑风生…这不像他…”
万御山也感叹道:
“阿澜啊,温骗子确实与以前完全不同了,三年前我二人与他相识,他虽诡计多端,做事不计后果,像个疯子般!但却极其善良,如今…我觉得他变得十分冷血…”
“但相比于那个骗子,我更在意温逸晟身旁的女子,我虽未与她正面交锋,但我能感觉到,我不是她的对手!”
而阿澜仿佛是没有听到他说话般。
呆呆的望着屋顶,眼眶湿润,她哽咽的说道:
“师傅,如今这些事情,我也看不透了,我们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温逸晟说的没错,干爹…可能真的死了…”
说罢,阿澜眼中流出两行热泪。
万御山此时眼眶也已红透,但他还是强忍心中苦涩,安慰道:
“阿澜,不会的,我们干爹可没那么容易死!你放心吧,天色不晚了,睡吧!明天还得护着子夜去清瀞宗呢。”
阿澜擦拭了眼角的泪滴,随后轻声问到道:
“师傅,地板清凉,你若是觉得冷,我便去找掌柜再拿些被褥。”
但却久久未见万御山回话,当她正准备起身询问时,却听见一阵沉重的鼾声…
她凝视着地上的万御山,感慨万千,轻声呢喃着:
“师傅,要是我也能像你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就好了…”
温逸晟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冷清寒红着眼眶坐在他的身旁。
“相公,你醒了?你不是说要去金沙城吗?赶紧吃些东西,我们抓紧出发。”
而温逸晟眼中却落下一颗颗泪珠,此刻的他十分自责,哽咽的说道:
“娘子…王大娘和她儿子死了…今日我不知道为何…竟没有去将他们二人救下…”
“啊!头好疼!”
冷清寒有些担忧的说道:
“相公?你没事吧”
温逸晟捂着头说道: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疼…我们先去好生安葬他们,再出发吧…”
冷清寒擦去温逸晟眼中的泪,将他拥入怀中,温柔的说着:
“相公,你今日确实有些奇怪…但现在好像没事了。”
“王大娘他们我已经安葬好了,我们直接去金沙城吧,带几个平安果路上填填肚子,处理完事情后再来好好祭拜他们。”
说罢,冷清寒便立即拉着温逸晟跃上今日捡的一把剑,疾驰而去。
而此时金沙城少主府内,周拓正一口一口喝着闷酒,他知道父亲还在做活人实验…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而就在这时,他的房门竟然莫名其妙地被推开了,周拓心中暗自嘀咕:
“难道是外面的风太大了?”
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立刻将门关上。
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空中飘着一块红色的手帕。
周拓惊恐万分,刚要张嘴呼喊,却发现那块手帕速飞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巴!
他试图挣扎,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紧接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倒在地。
他只觉得有一个人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随后雨点般的巴掌不断落在他的脸上,每一巴掌都打得他眼冒金星。
过了好一会儿,周拓好像渐渐可以看到了骑在身上的人,而且口中的手帕已然被拔出。
他艰难地喘着气,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周拓惊愕地脱口而出:
“温逸晟!你竟然没死!但你为什么要用隐匿符偷偷来金沙城啊!要是被我父亲发现的话,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还有你为什么要打我!很疼的!”
随后周拓立即使用消音符,毕竟隔墙有耳。
温逸晟收手后,缓缓起身,坐到凳子上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随后冲上前抓住周拓的衣领,双眼死死盯着周拓,像只野兽般歇斯底里的质问到:
“周拓!血魔是清瀞宗所炼制的吧!你金沙城也是知情的吧!巫石村之事死了那么多人!为何如今你们还要接着炼制!还有,今日清瀞宗的大弟子子夜带着一大群妖怪去乌沙村抓人!那些试图抵抗的百姓他们二话不说提剑就杀!你作为金沙城少城主你敢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