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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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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孩的性格很文静,平时也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如果忽略他的生长速度的话,根本完全看不出来他和普通的孩子有什么两样。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只除了一点,那就是他的食量。

    这个孩子的食量大得惊人,有时候一口气吃了三四碗饭都还直喊饿,说没吃饱。

    而杨慧明总是笑眯眯地给他添饭。

    只有陆家华察觉出了异样。

    一个小孩子的胃袋才多大?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么多食物?

    难道他的胃是无底洞吗?还是说……

    其实人类的食物根本就无法满足他?

    说到底,这个孩子的母亲究竟是谁?是人,还是妖?

    这几个月以来,这些问题一直都纠缠着陆家华,搅得他心神不宁。

    直到终于有一天,通过一个朋友的朋友的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叫苏澈的男人。

    据朋友说,这个男人开了一家事务所,专门替人解决一些离奇的案子,或许可以找他帮帮忙。其实一开始陆家华是根本不相信这种『江湖术士』的,但是后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最终还是联系上了这个传说中的男人。

    见面那天,他们约在一个咖啡馆。

    苏澈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不过从外表无法判断出他的确切年龄,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可是身边却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说这是他的儿子,叫苏牧。

    苏牧是个让人根本无法亲近的孩子,虽然模样生得俊美,但却始终保持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而在陆家华和苏澈交谈期间,他一直都在低头看书。

    自始至终,苏牧没有说过一个字。

    不过相比之下,他的父亲要比他好很多,英俊的脸庞上始终带着一丝彬彬有礼的微笑,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举重若轻,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陆家华看着这对性格迥异的父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找对了人,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他还是决定将整件事情合盘托出,一口气全都告诉了对方。

    末了,他从包里拿出来两瓣蛋壳,放到了桌面上。

    却只见苏澈不紧不慢地浅啜了口咖啡,然后微微笑着,拿起其中一枚蛋壳,仔细看了看,缓缓道:“不知道陆先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

    陆家华苦笑了下,说:“我只想知道原因!我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只想知道原因?”

    “是的,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蛋里会孵出来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究竟是人是妖?”

    陆家华情绪激动地看着苏澈。

    可苏澈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淡淡地说:“它不是人,也不是妖,它是一只鸟。”

    “鸟?”陆家华一愣,随即讽刺地笑了下,说,“哈,开什么玩笑,你有见过和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鸟吗?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啊?”

    说罢,他略带愠怒地瞪着对面的男人,感觉自己好像是上当受骗了。

    苏澈平静地放下咖啡杯,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微微勾着唇角,又徐徐重复了一遍,道:“陆先生,信不信由你,总之,这个孩子是一只鸟。”

    陆家华没好气地说:“好,就算是一只鸟,那你告诉我,是一只什么鸟?”

    “三头鸪。”

    “三头鸪?”

    “是的,这种鸟的脖子上长得三个头,因此而得名。不过,恐怕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见过这种鸟的原形了,因为三头鸪只有在生育前后才会恢复到本来的样子。”

    “啊?本来的样子?什么意思?”

    陆家华啼笑皆非地看着苏澈,就好像对方在讲什么神话故事一样。

    苏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仍然不动声色地微笑着,用两根手指拈起一枚蛋壳,缓缓说道:“陆先生,接下来的话,信也好,不信也好,全由你做主,不过,我从来只说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事物,我不会编故事。”

    说完,他看着陆家华,温和地笑了笑。

    陆家华被他说得有点尴尬,喝了口咖啡,不再言语了。

    却只听苏澈淡淡地叙述道:“稍微对鸟类有点研究的人都知道,在大自然界里,有那么一类鸟,它们有一个相当奇怪的特点,那就是它们自己从来都不筑窝,而是喜欢把自己的蛋生在别的鸟窝里,由其他鸟代为孵化育雏。这种特殊习性,在生物学中,被称之为巢寄生行为。而有巢寄生行为的鸟类,大约占全世界所有鸟类总数的百分之一,比如我们所熟知的杜鹃,比如生活在南美洲的褐头牛鹂,比如分布在非洲的维达雀亚科鸟,再比如,我刚才所说的三头鸪。但是三头鸪和其他喜欢巢寄生的鸟又有所不同,它是一种非常非常古老的鸟类,历史可以追溯至七千万年前,如今现存的数量应该已经非常稀少了。它们的天性比较凶残,它们会在产卵之前,趁着雌鸟离开的时候,先把已经选定的那个鸟窝里的蛋从树上推下去,然后把自己的蛋生进去,等到那只雌鸟回来后,会把窝里三头鸪的蛋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孵化。而最最奇妙的一点,就是无论三头鸪把自己的蛋生在哪种鸟的窝里,等到孵出来后的小鸟就会慢慢地长得和那种鸟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如果它是选择生在老鹰的窝里,那么蛋里就会孵出来一只小鹰,如果它是生在麻雀的窝里,那么蛋里的就是一只小麻雀。并且,无论是外形特征还是生活习性,也都会渐渐地变得和窝主人无限接近,通常来说,我们是没有办法辨清其真伪的。而三头鸪唯一会显出原形的时间,就是在它生育期间,会从脖子上慢慢长出来三个头。可是会生育的,只有雌性三头鸪,而你刚才跟我说,蛋里孵出来的,是一个男孩子,所以,恐怕它永远都只能是人形的模样了。但是无论和人类有多么接近那么相像,它的本质,始终都只是一只鸟。”

    一番话徐徐说完,苏澈微笑着,喝了口咖啡。

    而陆家华却早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他将那些话前前后后消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突然抬起头,如梦初醒道:“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那只鸟……”

    “是的。”

    苏澈缓缓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会促使那只三头鸪居然破天荒地选择了人类的窝作为自己产蛋的地方。”

    陆家华惊愕地张着嘴,结巴着说:“所、所以,蛋、蛋里才会孵出来一个人类的孩子,而那、那个孩子……又长得跟我和慧明那么地像……”

    “是的,没错,这是三头鸪的天性使然。”

    “那么我的儿子……”

    “很遗憾,你儿子的坠楼,恐怕也是与那只雌性三头鸪有关。”

    陆家华豁然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就是说……就是说,是那个孩子的母亲……杀了我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它选择了我家来产蛋的话,小宝也不会坠楼?”

    “我想是的。”

    苏澈带着温和笑容,目光平静地望着陆家华。

    可是陆家华却再也坐不住了,沉默了几秒钟后,突然“砰”地一下,他气势汹汹地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馆。

    而苏澈依旧在微笑,淡定自若地拿起咖啡杯,抿着唇,浅浅地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突然,“啪”地一声。

    坐在旁边的少年合上了手里的书。

    苏牧侧眸看了看父亲,冷冷地说了句。

    “你忘了告诉他,三头鸪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

    苏澈浅尝着咖啡,唇角微微一勾,淡淡一笑,不语。

    下午四点三十分,杨慧明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

    突然间只听到“嘭”地一声,有人从玄关冲了进来。

    杨慧明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一看,却看到陆家华正站在客厅里,粗声喘着气。

    “家华,你怎么回到家连拖鞋也不换?你看你,把地板都弄脏了。”

    杨慧明抱怨着,正要去拿抹布来擦地板上的鞋印,却只听陆家华突然吼了一声。

    “你果然是个妖怪!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把儿子还给我!”

    一边吼着,他一边向坐在沙发上看卡通片的男孩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杨慧明尖叫了起来,连忙跑过去拼命拉住丈夫的袖子。

    “住手!你要干什么!你快住手!”

    可是陆家华却已经怒红了双眼,掐住男孩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转瞬间,男孩已经被他掐得脸色泛白,浑身抽搐起来。

    “家华!家华!你快住手!他是我们的儿子啊……你难道疯了吗!”

    “疯的那个人是你!我们的儿子早已经死了!”

    陆家华大声怒吼着,瞪着眼前的男孩。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小宝才会死的!”

    语毕,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使劲扼住男孩的颈项。

    “不!不要!你给我住手!”

    杨慧明几乎快要急疯了,眼看着男孩就要被活活掐死,情急之下她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力砸向了丈夫的脑袋。

    一下,两下,三下……

    赤红的鲜血飞溅了出来,喷得她满脸都是。

    直到突然间“砰”地一声,陆家华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她才蓦然回过神来。

    可是倒在地上的丈夫早已经鲜血淋漓一动不动。陆家华圆睁着一双暴突的眼球,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妻子,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哐铛”一声。

    手里的烟灰缸脱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不!”

    杨慧明浑身僵硬着,一步步后退,一步步后退,直到撞上墙壁,瞬间瘫软了下来。

    她跪伏在地上,颤抖着肩膀,抱头恸哭起来。

    也不知道究竟哭了多长时间,哭着哭着,她忽然听到了一阵“嘶啦啦,嘶啦啦”的声响,就好像……好像某种津津有味的吮吸声……

    杨慧明愣了一下,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视线中居然看到了那个男孩子跪在陆家华的尸体前,正捧着他那颗破碎的头颅,对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用力吮吸着……

    嘶啦啦……嘶啦啦……

    “小、小宝,你、你在干什么……”

    她震惊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却只见男孩慢慢抬起头,对着她咧嘴一笑。

    “妈妈,这个好好吃哦!”

    说话间,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腥红的血水,顺着男孩的嘴角缓缓流淌了下来。

    杨慧明猛地一震,定格了两秒钟后,“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当场昏厥过去。

    ……

    杨慧明疯了。

    陆家华死了。

    当警方接获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疯子抱着一具尸体在哀嚎。

    一个星期后,有人在街头发现了一个流浪的男孩。

    这个男孩看上去大约十一二岁,性格文静内向,不太说话。

    人们只知道他曾经有一个母亲,姓杨。

    收容他的儿童福利院给他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杨俊浩。

    可是杨俊浩只在福利院中待了短短三十多天便突然间消失了踪影。

    ……

    四个月后。

    s市发生了一宗连环谋杀案。

    被害人都是在晚归途中遭遇不明袭击。

    且,无一例外地都被削去了鼻梁以上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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