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四章 通风管道
“哦，我刚才注意到了那个手机。”宋晓指着屏幕说道：“你看，屏幕上有些裂缝。
苏牧端详了一会，道：“手机掉在死者旁边的时候是打开的，恐怕在杀人的过程中，受害人很有可能在使用手机。”
“用她的手机？”宋晓摇了摇头。“那不可能，这里没有信号所以话和短信都打不通你别告诉我她在玩手机游戏？”
“也不对，周越当时不是在弹吉他吗？我们上来检查她房间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听到吉他掉在地上和长时间的沉默，我们才发现她死在地上，中间最多只有五分钟。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用手机做什么？”
宋晓挠了挠头，心里颇为疑惑。
苏牧攥紧手中的手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外壳。然后发现手机关机了，即使按住电源按钮，它也没有打开。
“嗯？掉下来的时候坏了吗？来，让我来看看。
宋晓从苏牧手中夺过手机，然后开始在各个地方敲打。
苏牧脸色阴沉，问道：“你在干什么？”
“呵呵，你不懂”
宋晓嘴角勾起一抹有些狡黠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笑着说：“我坏掉的手机和我一起经历了水火。它在火焰中被烧毁，被淹没在水中，被砸在地上。最糟糕的是，我曾经用它来击倒过一个歹徒，呵呵，现在的我已经很有修手机的经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手机背面取出电池，重新安装，速度甚至比她更换子弹还要快。
苏牧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嘲讽地笑了起来。“那恭喜你，如果你当初没当上警察，你还可以在路边修理手机。
“也不是不行。”
宋晓似乎完全没有理会苏牧的嘲讽，她开心的按下了电源键。这一次，屏幕闪烁居然亮了起来。
苏牧接过电话，干笑道。“你总算有了你擅长的东西。”
“我擅长的东西多了去了！”
宋晓嘟囔着抗议。
过了一会儿，苏牧抬头问：“你的手机现在有信号吗？
“信号？”宋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才回答道：“一格都没有，怎么了？”
苏牧沉默了片刻。
“周越的手机显示，大约十五分钟前，她连续收到了五条新短信。”
“大约十五分钟前？”宋晓皱着眉头，惊讶的问道：“这不是我们听到她唱歌的时候吗？可是这里没有信号，她怎么收到短信呢？谁发的？”
“对方没有来电显示。”苏牧摇了摇头。
“查一下短信内容。”
话还没说完，苏牧就已经按下了查看键。
五个文字接连跳到屏幕上。然而，没有任何言语，只有五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
他按照发送时间的顺序打开了每一条信息。
第一张照片除了漆黑之外什么都没有。
宋晓和苏牧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当他们依次打开第二张照片时，它仍然只是黑色。
“这是什么鬼？会不会是屏幕摔坏了？”
宋晓喃喃自语道。
苏牧一声不吭，继续往下看第三张照片。
终于，在原本纯黑色的照片上，多了一层淡淡的光芒。然而，这还是不知道照片中到底拍了什么。
直到第四张照片中，左上角出现了一个类似网格的物体，光线从一个小缝隙中穿过。
“咦，这是什么？”宋晓指着网格状物体中的空间。 “这个东西好像就是上一张照片中的光源。”
苏牧没有说话，然后打开了最后一张照片。
这一次，发光网格占据了整张照片。
出于某种原因，这张照片看起来像是被放大了。网格后面似乎有一个……人？那个人……很像周越？
宋晓嘴里“啊”的一声脱口而出。
因为图像实际上是从上方的角度向下拍摄的
停顿了一秒后，宋晓和苏牧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令他们震惊的是，他们上方有一个整齐的矩形网格！
“天啊！有人在偷偷拍这些照片吗？宋晓愣愣的盯着网格。
那是一个通风口。这栋房子没有空调，但每个房间都精心安装了风道，以保证通风。通风口全部用金属网格密封。
从最后一张照片来看，显然有人躲在网格里拍照。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要偷偷拍照？会不会是个变态？周越虽然看起来像个男人婆，但严格来说她还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除非…
一时间，各种荒谬可笑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苏牧缓缓道：“不，这不是偷偷拍的。短信中的五张照片表明，这是一个连续行动的过程。
“什么？一个连续行动的过程？”宋晓疑惑地盯着他。
苏牧翻了翻照片，回到了第一张指着黑屏说：“看这里。在第一张和第二张照片中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从第三个开始光逐渐形成。在第四个中光源出现了，在第五个光源被放大了。想想这一系列变化的角度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宋晓闻言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网格状的通风口，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寒意传遍全身不确定地说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或者什么东西从上面的风道里爬了出来？第一张和第二张照片只是黑暗，因为它还没有到达光源。从第三张照片开始，它逐渐接近房间，来自房间的光线通过网格通风口反射，因此管道慢慢获得照明。而在最后一张照片中，这东西已经爬到了周越房间正上方的区域，正盯着她”
宋晓停顿了片刻继续说：“这个爬过通风管道看别人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杀死周越的肇事者，甚至杨文洁也可能被他杀死，因为管道连接到房子的每个房间。
“是的。”苏牧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而且，如果死者的针状血点真的和死因有关，那恐怕很难想象肇事者是人类。
“呃，肇事者肇事者不是人类”
宋晓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强颜欢笑。“为什么我们总是无缘无故地被拖入一些离奇的案件？感觉如果我活着走出这所房子，我需要去烧香拜佛驱散厄运了。
苏牧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好吧，那么在你看来，这次的肇事者是什么？是鬼，是恶魔，还是怪物？”
“我不知道。”
宋晓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你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到底是谁，把这五张照片发给周越的目的是什么？
苏牧盯着电话没有回应。
宋晓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凶手发来的？但是为什么？作为威胁？还是警告？
实在想不出答案，她只能沮丧地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苏牧突然命令道：“弯下腰。”
“什么？”
“我叫你弯下腰。”
“为什么？”
苏牧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如果我们的猜想是准确的，那么凶手呢？要么它已经从管道离开了，要么它还在里面爬行，寻找再次犯罪的机会。
宋晓恍然大悟。“从周越去世到我们来，只过去了几分钟。凶手可能没有时间逃离房间，所以它很可能还在通风管道里。
说着，她和苏牧交换了一个眼神。
沉默了两秒钟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话。“你弯下腰。”
然后他们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房间的天花板太高了，虽然有一张床可以爬，但仍然不足以到达通风口。其中一个人必须站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爬起来寻找结果。问题是，他们都不愿意成为被踩踏的人。
宋晓想了想，然后举起拳头示意道：“好了，我们玩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谁就上去了。
苏牧一脸恼怒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你还在上幼儿园？
“我”
受害者仍然躺在地上，尸体还没有冷。肇事者有可能再次谋杀。两人不能继续在这场毫无意义的“冷战”中浪费时间。
于是，沉默片刻后，宋晓决定妥协，揉了揉肩膀，嘟囔道：“好吧，你可能更擅长制服怪物之类的事情，所以你上去看看。但是，当你站起来时，要温柔一点;我从村里受的肩膀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就在她准备弯腰的时候，就看到苏牧已经蹲了下来，背对着宋晓。
苏牧冷冷道：“拆开通风口上的金属格子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擦掉任何可能留在上面的指纹。
宋晓一时傻眼，这死鱼眼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
苏牧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催促道：“你要不要上去？”
宋晓眨了眨眼，忍不住淡淡一笑。“来了。”
她踩在苏牧的肩膀上，伸出双臂，勉强够到天花板的通风口。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下外面的金属网格，递给苏牧。
苏牧接过格子，放在一边。
宋晓把头伸进风道里，扫视着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抓住长方形空间的两侧，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撑起来，爬进去。
管道空间不大，但是容纳一个人绰绰有余，就是有点窄。
宋晓趴在狭长的管道里，把半个身子探出通风口，向下方的苏牧伸手，笑着说：“来吧，我把你拉上来。”
苏牧挑了挑眉，然后一把抓住了宋晓，宋晓将他拽了起来，把他也带进了管道里。
狭小拥挤的空间内，只有一道无法穿透的黑暗在两人面前绵延不绝，连杀两人的肇事者还藏在里面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