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暖气
当晚，死者家属前来认领尸体。当女孩的母亲看到血淋淋的尸体时，她立即瘫倒在地上，痛哭流涕。整个车站回荡着绝望的悲痛哀嚎。无法忍受哀悼女儿的痛苦的父亲将矛头指向警察，愤怒地斥责他们的愚蠢和无能。他泪流满面地要求警察为他们的女儿报仇。过了一会儿，停尸房外的走廊里，啜泣声和喊叫声模糊在一起。
原本在场的警察们，为了躲避这恐怖的一幕，纷纷四散而逃。
虽然知道受害者家属只是暂时失控，但面对无理的辱骂和声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人愿意上去找骂。只有宋晓依旧站在原地，接受所有的语言攻击和侮辱。她一直向死者家属低头，一再道歉。。
身后的同事们悄悄地互相嘀咕：“白痴！”
苏牧双臂交叉站在一旁，表情略显复杂看着宋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将近午夜。这时，死者家属在不断的安抚下，终于稍微平复了情绪，他们带着泪水离开了。
在门口送行后，宋晓疲惫的扶额，回到办公室喝水。她已经没有精力说什么了。沉默地穿上外套，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电视也还开着。
宋晓大步走过去，关掉了电视。回头一看，发现铃铛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似乎是怕冷，娇小的女孩缩着手脚，手里还抓着一条毯子。她的身体像小猫一样蜷缩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她深呼吸了几口，嘴角还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呵……”
宋晓盯着她，干笑两声。
这时，小姑娘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姐姐，你回来了？”铃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吃晚饭了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甜椒肉丝炒面。”
“炒面？”宋晓扭头看了一眼那一盘黑色，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等我吃饭吗？这几天工作忙，经常早出晚归。我甚至可能整晚都在外面，你自己先吃饭睡觉吧，别理我。”
铃铛盘腿坐在沙发上，嘟着小嘴。
宋晓忍不住轻笑一声。“笨蛋，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她羞恼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紧紧地抱着被子，蹦蹦跳跳的进了卧室。
宋晓无奈的摇摇头，叮嘱道“这几天外面有点不安全，如果没有必要，晚上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
“…”
“喂，你听到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门里，铃铛含糊的回答。宋晓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宋晓很早就赶去上班。到了办公室，苏牧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了。
苏牧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宋晓咧嘴一笑，心照不宣。
两人难得的一次，并肩站在一起，大步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寒风刺骨，乌云绵延数里。只能看到冬日阳光下的一片肃杀。。现在已经过了冬至后的二十七天，天气骤降，不知道南城今年会不会下雪。
苏牧坐在驾驶座上，扭动钥匙启动汽车。
宋晓站在外面，一边敲着车窗，一边开口道：“等一下。”
苏牧皱了皱眉头。就在他准备摇下车窗询问对方在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宋晓冒着凛冽的寒风，小跑着走了，很快她拎着一个纸袋跑了回来，然后打开车门，坐在前排座位上。她掏出一个汉堡包，递给苏牧，笑容如太阳般温暖。“我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给，我买了两个。”
苏牧愣了一下，他茫然地盯着汉堡包，没有伸手去拿。
“你放心，拿着就行了，我没那么小气！”“你看，上次你不是说要夹在我汉堡中间的牛排吗？”这次我特意给你买了一个牛排汉堡，还是三层的。怎么样，感动吗？”
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牧侧头瞥了她一眼，强烈感觉到那殷勤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犹豫了一会儿，他冷冷地回答：“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说着，他踩下油门，缓缓启动车子，然后伸手打开了暖气。然而，按下按钮后，他发现暖气口根本没有暖气出来。
怎么回事？坏了吗？他连续按了好几次，但没有用。
与此同时，宋晓已经默默地转身面向窗户，手里拿着汉堡包，一边吃着，一边假装欣赏风景，一声不吭。
“宋晓！”
苏牧忍不住低喝一声。
宋晓脖子一僵。
“说！暖气怎么了？”
“啊？什么暖气？”
宋晓笑眯眯的看了过来。
苏牧闭上眼睛，强行压制着体内的怒火。然后冷冷的瞪了宋晓一眼，没有再说话。在一片无言的沉默中，那燃烧着杀意的目光，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咕噜一声，一块牛排勉强滑下宋晓的食道。
“咳咳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我说，我说你看，上次我们追逃犯的时候，警笛没放牢就掉下来了--”
“那是警笛！我问你暖气的事！”
“咳咳，让我说完。警笛掉下来后，我赶紧伸手去接，结果一抬手不小心打翻了一杯可乐，洒了仪表板上一片然后整杯可乐都漏进了暖气通风口，在那之后，每当我打开暖气时，都会听到咔哒声我也隐约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是的，基本上就是这样。”
听完，苏牧真的有种强烈的想要掐死叶萧的冲动。。沉默片刻后，他冷笑道：“如果局里不报销维修费的话，就从你的工资里扣。”
“哎呀，说起来这是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弄坏的！这辆车也算工伤！”
话还没说完，，苏牧突然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猝不及防之下，宋晓紧紧抓住了窗下的把手，吓得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