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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绿茶老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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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似男虽是武将却不傻。

    那薛太夫人摔碗的时候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这么着急叫他们回来,一定是徐家发生了什么事。

    徐保国刚想辩解,可一想到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好办,这才压下了火。

    徐善伽自己坐在床榻上,一口一个桃花酥。

    徐保国接了丫鬟上的茶,等人都走了才凑到媳妇耳边说:“是二弟妹家出了事情。”

    唐似男一脸不屑。

    “我就知道。”

    徐保国虽觉得媳妇的态度有些不好,但也知道媳妇生气的缘由,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说是前段时间她弟弟看好了寰阳府的一块田地,和那家人产生了些口角,失手将人打死了。”

    “为了这事被抓到了官府的大牢,二弟花了些银子本以为解决了,可谁想到那家人竟然有一个忠仆,将这件事告到了京奉这里,现在这件事兜不住了。”

    “所以......”

    唐似男一下警惕起来。

    不久前的事情她还记忆尤新。

    那时候两人刚成婚,徐家二房的这位徐保家在外面包了个戏子,后来那戏子和唱班里的一个武生又好了,徐保家带人竟然将那武生的小弟弟打坏。

    那件事要不是唐家人出面,徐保家早就被流放。

    但因为这件事唐家没少被言官告状。

    所以从那之后唐似男只要是遇见徐家二房的事情就格外的谨慎。

    徐保国也知道二房没少惹麻烦,继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徐善伽吃了桃花酥,喝了口荷花茶。

    这才看似无意的说:“看爹爹的脸也知道,应该是祖母想要让爹爹帮忙出头,捞那舅爷一把。”

    徐保国瞪了徐善伽一眼,还是对着媳妇赔笑。

    “媳妇毕竟我们都是徐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唐似男反驳的十分坚决。

    “舅爷是葛家人,和我们徐家按理说只是亲戚,并不是全然的一家人。”

    徐保国是直肠子,这种事情只有薛太夫人教给他,他才会如此这般回来说服媳妇。

    见媳妇一点没有像帮忙的想法,一下子想到薛太夫人临走前的那句话。

    “保国,这些年我虽是你的继母,可对你可比保家要好得多。”

    “有句话娘也不得不说,你当初取了唐将军的独女,本是一件好事,可地位悬殊太大,怕到时候反而会被你岳丈一家瞧不起,保家这件事你回去先和你媳妇说一下,要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咱们徐家的事情当自己家的事情的话,你也不要多说。”

    “说打底咱们没有人家唐家的威势,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徐保国回想着继母的话,又看着冰冷的媳妇。

    一下子怒从心起。

    “唐似男!”徐保国一改往日,直接跳起来。

    “看来还真的让母亲说中了,你们唐家从一开始就认定,我徐保国高攀不上你们。”

    “我弟弟的事情你们都这样敷衍,若是瞧不起我,尽可离了我找更好的出路。”

    唐似男楞在原地。

    从嫁进徐家的那天,徐保国还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

    现在他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跟自己撕破脸。

    唐似男越想越气,也一股脑的将气撒出来。

    “你有种再说一遍!”

    徐保国硬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是觉得瞧不上我们家,尽可直接下堂而去。”

    “我徐保国要是拦着你,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唐似男从小金尊玉贵,何曾听过这样的话。

    她直接拿起自己的东西扬长而去。

    徐善伽看着唐似男的背影还有亲爹眼中的那一瞬即逝的懊悔,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这时总算明白,徐善荣那绿茶的习性竟然是从薛太夫人这老绿茶这里学会的。

    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传到了薛太夫人的房间。

    她正由徐善荣服侍着喝了一碗燕窝。

    听见这个消息,更是舒畅的吃了不少的果脯。

    徐善荣殷勤笑着:“还是祖母厉害,一出手就直接拆了一桩婚事。”

    薛太夫人扬眉,“有那唐似男在我们就没有办法动手拿住你大伯那傻子,现在只要两人的矛盾不可调和,以唐家人的心性,迟早会提出和离。”

    “到时候唐似男嫁进来的那些东西,我们徐家就能分走一半。”

    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徐善荣递上一杯茶。“到时候我们再给大伯找一个好控制的女人续弦,到那时候徐家可就是我们的了。”

    徐善伽回了屋,让人叫胡玄铁在后院的凉亭等着。

    两人见面,徐善伽就将葛薇龙的事情嘱咐下去,当晚胡玄铁就将消息传给了胡嬷嬷。

    胡嬷嬷替徐善伽打着扇子。

    “二铁说这件事闹得挺大,外面的人都传说我们徐家包藏祸根。”

    “听说有言官已经想要参我们一本,但因为大老爷还没有动手,所以暂时还没抓住机会。”

    这样明显欺压良民的事情,要是徐保国参与,一定落不下一个好名声。

    徐善伽问:“被打死的那户人家叫什么?”

    “听说是地方的一家农户,死者叫安岩,膝下唯有一个女儿。”胡嬷嬷回答。

    徐善伽翻了个身,一双眼睛晶亮的盯着胡嬷嬷。

    “嬷嬷,你怎么看这件事。”

    胡嬷嬷一惊。

    她虽知道徐善伽的心性,可现在两人主仆有别,有些话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若依老奴看,这件事大姐儿家管不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抵得过律法。”

    “葛舅爷这是打死了人,怎能不按照律法处置。”

    徐善伽很感激胡嬷嬷能替她着想,她拉住胡嬷嬷的手,温柔一笑。

    “我就知道嬷嬷是明白人。”

    九王爷府中的一处凉亭内。

    薄如蝉翼的羽纱下,坐着两个少年。

    他们拥有相似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是胜雪的肌肤。

    只不过略大一些的少年,脸上更多了几分儒雅深沉的情绪。

    “元恩,这次父亲已经有些生气了。”

    “日后你可不要在像这一次一样行事了。”

    “你的身体毕竟不好,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你让父王和母妃日后如何活下去。”

    赵元恩一口喝尽夜光杯中的葡萄佳酿。

    “我这并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父王一向是对我没报什么希望,我们家就算没有我,还有哥哥你这个状元郎呢!”

    “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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