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升任差头
清晨，微雨。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雾蒙蒙的还是显得有些灰暗。
小雨淅沥沥的落着，也导致了路上摆摊的也跟着少了许多。
等到王楠到了巡捕司之时，路上几乎都已经看不到行人了，就连身上的差服也基本上湿透了。
虽然是下着雨，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的王楠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就连那密布的乌云都不能影响半分。
一进巡捕司，嘈杂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三五百人，这是东城巡捕司九条主街的人全都到了，雨越下越大，一个个的都挤在屋檐下或过道处避雨。
“王哥，这边。”
王楠刚到，眼尖的刘虎就看到了他，立刻冲着王楠喊了一声。
王楠看着齐聚的人群，隐约明白了什么，索性就卖张昭一个面子，如了他的愿。
想到此处，王楠就走向了刘虎和李奎这边。
“王哥，昨天怎么没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昨天司长大人特意叮嘱，今天人马务必都要到。”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搬了个家而已。”
“搬家也不找我们帮忙，王哥不把我们当朋友。”
“东西不多，也就没麻烦你们两个。”说着，王楠话锋一转，说道：
“对了，跟你们两个商量件事儿。”
“王哥，你说。”
“王大，你说。”
二人齐声答道。
“我估计马上就要去滨河街还有潮河街任职了，你们两个可愿意跟着我一起去。”
“可以啊，那两条街可比我们玉溪街油水多多了，不过我们能都过去吗？”
“司长说让我带几个人过去，应该没有问题。你们有相熟的朋友，也可以一起过去。”
“司长？王哥，你攀上司长的关系了？”
“算是吧。”
“去，去，同去。”
···
过了不久。
从内堂走出来三个人，身穿深青色差服，自然便是司长，副司长三人。
为首的五位差头带头向三人行礼。
后面众人纷纷也单膝跪地，纷纷口呼拜见大人。
只见张昭敏锐的看到了人群中的王楠，快步走向王楠，略带生气的说道：
“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你向老哥行礼，只需作揖就好，何须行这下人们作的跪拜礼。”
说着就上前搀扶王楠。
此言一出。
全场寂静一片。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王楠和张昭这里，有震惊，有困惑，更有着难以置信的不解。
张昭身为东城巡捕司唯一一个功法圆满的存在，就是对两个副司长都没有这么客气过，如今竟然对王楠如此以礼相待。
张昭拉着王楠的手，二人来到了前方的高台之上。
随即说道：
“相信众位大概也都知道了，咱们滨河街还有潮河街高照高头儿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便想要安享晚年。但是这两条街道也不可一日无主，今天我做主就让咱们的同僚王楠接任高照的职位。
王楠这些年在我们巡捕司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可谓是劳苦功高。
今天我也是问问大家的意见，是否同意我的提议。”
虽然说是询问大家的意见，可这东城巡捕司从来都是司长的一言堂，又何须询问别人的意见，不过走个过场，大家心知肚明。
可话虽如此，但是总有被权势迷了眼的人。
“司长，这王楠才来我们巡捕司几年，更何况他连咱巡捕司怒风刀法都没入门，如何领导底下的兄弟。”
只见王楠的差头赵来大声喊道。
“赵来，大清早你就喝醉了？”张昭一侧的张海怒吼道。
“张司，我赵来如何比不过这王楠。”
“叉出去。”
随着张昭的一声轻语，赵来的命运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这东城巡捕司，当真是言出法随。
接着，四人又寒暄了几句，这声势浩大的场面算是落下尾声。
···
“王哥，深藏不露呀，这是怎么和司长攀上的关系，王哥献出了自己的雏菊？”
“滚蛋，只是功法有成，入了上面人的眼罢了。”
王楠没有细说，两人还以为说的是张昭。
差头，自然都有自己办公的场所，不过房屋倒是有点破，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翻修了。
在刘虎、李奎二人的竭力逢迎之下，三人来到了王楠办公的地方。
房间虽稍显破败，但还是干干净净，高照已经好几日没来了，显得这间屋里有些冷清。
不过，终于房间迎来了自己的新主人。
王楠站在屋内，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能达到的目标。
小小的一间屋子，却是权势的象征。
从现在起，他就是滨河、潮河两条街道的直接领导者了，两条街有着官差百十人。当然若是觉得不够，还可以聘用临时工。
当然一般没有差头会这么做，因为需要花自己的钱。
又回首打量了一番小屋。
王楠转身就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空地处，直接对候在外面的刘虎、李奎说道：
“二位，跟底下的人交代一下，以后处理尸体之前跟我汇报一下，我先检查一番再丢到乱葬岗那边。”
“头儿，这是弟兄们不多的额外收入，怕是不太好吧。”
“刘二，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检查尸体伤口，积累对战经验，兄弟们以前怎么处理尸体，以后照旧。”
“那就好···”
王楠接任高照差头位置的消息很快就在东城这个地块传开了，特别是在滨河、潮河过活的人，这种事情关乎自己的生计。
夜幕即将来临。
左右没什么事儿，王楠就准备回家去了，毕竟刚安顿好，还有一箩筐的杂事要处理。
王楠刚跨出巡捕司的大门，不成想看到了熟人。
“王头，是我，朱八。”
“我记得你，现在你不是在灵蛇门吗，来巡捕司作甚。”
“王头，为了恭喜您高升，我们堂主王杰特地摆宴，这不是看我和王头您相熟嘛，就安排我过来，万望王头给个面子。”
“实在是不巧，今天我约了相熟的同僚。下次，下次我请王堂主吃席。”
“王头，这···”
“好了，以后亲近的机会多得是，我也想交王堂主这个朋友，下次，就这么定了。”
说完，王楠也不管朱八回答，径直离开了此地。
话分两头。
王楠升任差头的消息不仅在外城传开了，就连内城的有心人也关注着这个事情。
某处离叶红琳不远的，宽敞而整洁的堂衙中，一个面色白净，颇为俊秀的年轻男子端坐在主座上，手中正拿着王楠的资料。
便是巡捕总司副司主之一，黄明远，因为其是内城黄家嫡子，所以在巡捕司地位仅在叶红琳之下，还在另一位副司主之上。
“习武四年，自学成才···刀法圆满···疑似炼皮，这王楠，还真有点意思。”
“十九岁，能靠自学就将刀法修至圆满，还真能称得上是个天才，只是这炼体术，又是从何而来。难道那叶红琳早就已经关注到这王楠了。”
“不过你叶家现在在内城步履维艰，想要依靠在外城扶植羽翼，进而充补内城，怕是没那么容易。”
内城叶家和黄家关于巡捕司之争或许对于底层人民来说有点遥远，不过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知道。
两家的斗争已经不是三五年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除去总司不谈，东、西、南、北四个分司，现在叶家掌东、北两司，黄家掌西、南两司。
其他不谈，单论底下的差役，一个司就有将近五六百人，这么多的人手，毫无疑问是每个相关家族的必争之地。
更何况巡捕司还占着一个朝廷的大义，做起很多事情来说都颇为方便。
在郑城来说，这巡捕司就几乎算是叶家和黄家的私兵，这么多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过近几年，因为一个叶红琳，叶家稍显强势。
不过现在，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黄家又有露头的念想。
“不过，仅仅是一个疑似炼皮的差头，倒是不值得我花费许多心思。没有炼体资源的底层小人物罢了，随便抛出一些资源拉拢一下便可。”
黄明远略一思忖，觉得无趣，干脆将此事放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