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想和你在一起
苏宴看着还在教室学习的江晚棠，忍不住说了一声。教室里就两个人了。回去之前想着说一声。
“赶紧回去吧。”苏宴要举手去关灯了。
江晚棠看了一眼他。
“你干嘛？”他平时不是不会跟女生废话的吗，今天发什么疯。
关键是，他干嘛还没走？
苏宴说:“到时间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你脑袋被门挤了吗？我自己会离开。”
江晚棠不情愿地离开教室。苏宴在后面跟了过来。月光透过树枝，投下阴凉的光束。
“你说你，走那么快干嘛？”
江晚棠说，“我要回去宿舍，我还有其他事做”。
苏宴看了一眼江晚棠的鞋子。
“你每天都不换鞋子，脚不怕臭吗？”
“你啰里吧嗦干嘛呀，这又和你没关系。我臭也熏不到你。”
苏宴没有搭话。
他看了一眼月亮。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良辰美景，可惜，旁边的人却是没有点情趣。”
什么呀？！还情趣。
“你用词不当，苏宴，你这样还不如不说话。”
“这里就是你的老家，不用想念了。”
苏宴笑呵呵。
“看来我真的没有你那么较真。怪不得你语文好。”
江晚棠快到了宿舍门口。
她不忘回头告诉苏宴:“不是，你不应该乱念别人的名句。看你那个样，故乡不是你的眷恋。”
苏宴上楼梯了。
陈瑾看到他那么晚回来。问他去干嘛了。他感觉这人有重要的事。宿舍的人还担心他出事了呢。这么晚才出现。
苏宴不当回事说，在教室学习就去上厕所了。
陈瑾说:“看到江晚棠了吗？你们是不是一起回来的？你该不会是惦记上她了吧”
苏宴说:“不是，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陈瑾没有再问。说了一句，熄灯了。灯就暗了。宿舍里面还有男生在忙活别的事情。
关灯玩手机的学生是有的。
像气血不足睡不好的江晚棠，是个奇葩。人家就是精力充沛到必须熬夜玩一会儿手机再入睡。
他们真的有很多乐趣可以去让自己体验。不仅仅是学习。他们学习也不算拿不出手。
人家很快乐地生活着。
苏宴这几天每天都是如此。陪着她学习，然后一起回去宿舍。
两个人慢慢开始。聊了很多话题。突然有一天苏宴越来越在乎江晚棠给自己的回答。
他觉得的回复有的很怪，自己爱听奇怪的话。虽然有时候他知道江晚棠没有说实话，而且会暗自地嘲笑他。
他才不是什么傻子，他看的可清楚了。
江晚棠不快乐。她很难快乐吧。
苏宴问江晚棠，“什么才是你心目中的美景？”他想给她点快乐。自己了解她，才能打造的独属她的快乐。
江晚棠说暂时没有，以后想起来再告诉你。
“只怕我没机会听了。”他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陪着她的。
苏宴说初中三年，大家以后都是会分道扬镳的。
“那可不一定。”
江晚棠知道，成绩好坏，可以决定每个人的去处。同一个水平的人，自然在一个地方。跑不到哪儿，离得也不远。说不上分道扬镳。很容易就可以见面啦。
“以后不会有人送你回家了。”苏宴感慨，她家可真是没法说。招待自己太寒酸了。鸡都不舍得杀。
她没有赞同。“会有的，我要是交往一个男朋友，不就有了。你真的是嘴巴毒。不会说话呀！”她要打苏宴。
苏宴灵活躲开。
既然想谈恋爱，干嘛不选择陈瑾。
苏宴对她说，陈瑾的好。陈瑾在宿舍总是问别人你的事情。
“对你那么好的人，你干嘛不要呢？陈瑾多好。”
“那只是你认为，我看不是这样的。”
陈瑾听说了，趁着两个人一起上体育课。来到她面前问她。
“我们只在一起三年，三年以后得事，都与我无关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拒绝我对你好？”
我没有拒绝呀。
江晚棠狡辩。
“我给你的吃的，你每次都是给别人先吃。”
“你不要这样，以后吃不到了。”
江晚棠才不在乎。吃不到就吃不到嘛。
妈妈告诉她，不能嘴巴太馋。吃了别人的东西，等到两个人闹翻了，人家会叫你吐出来。你能吐出来不？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即使亲人之间也是一样的。她们总是会想得到些什么，才会付出。
陈瑾虽然对人不错，可是他的家庭注定了两个人很难走到最后。初中以后还有高中大学，出了社会，大家都不会是曾经单纯的样子。
她不算计他，也不想伤害了彼此。做个普通朋友就可以了。
陈瑾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学校过日子。
学习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学的，他说，以后用不到这些东西。
他要学的，是让自己快乐。
让自己快乐也是一门需要学习的事情吗？
陈瑾在班级上发言理直气壮。班主任问他为什么这样子过这种日子，从来不把学习放在心上。
“你阿爸不知道有多希望你以后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我知道你不缺钱和前途，但是你需要修养与文化。这样子，你怎么有修养和文化？”
“我们大人总是教育我们说，要做什么做什么，为了将来自己可以有好日子过。我觉对那些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忽视了一个东西，那就是没有教育我们怎么获取快乐。快乐的能力很重要，在人的一生中，我们难免会遇到不好的事情。我们只有拥有了处理糟糕情绪的能力，才能让自己快乐。”
江晚棠帮他补课。问起他干嘛不好好学习。
陈瑾说他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学习让他没办法快乐。
“好吧，什么才让你快乐？”
“很多呀，你搭理我，我就快乐。”
陈瑾不想说太多别的。他有的快乐，是江晚棠无法拥有的，即使她以后很努力。也不会拥有。
是啊，谁可以一出社会就有一家公司等着自己去做总经理呢。虽然他不学无术。但是，以后，他的日子不会差劲。反而会比其他人轻松得多。
他只要让自己快乐就行了。
江晚棠说，她很羡慕他这样无忧无虑的。
“谁没有烦恼的事情，我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你看，我回家还是会被我妈说我的学习。”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妈会觉得我还是想变好的，我和你玩一块儿。”
英语老师说，学习差的同学可以不死磕英语。但是，家境好的同学，以后要出国什么的。英语不学好，恐怕是连汤都喝不上。
江晚棠想起来，不是还有翻译吗。他们可以去中餐厅呀。
他们不需要。她也不需要。只是考试升学需要。
英语不是那么好学的。
没有人和你练习发音。没有人提醒你，你的表达是否地道。更不会懂得，真正的母语者的生活习俗。
江晚棠引以为傲的东西，其实不值一提，不是吗。
她觉得历史书上的东西有趣。
到了高中就不那么认为了。一切都变了。也不爱课本上的文字了。曾经可以一字不落地看的津津有味的东西。可以忘却悲伤痛苦的文字，到了最后还不如洗澡，热粥来吃。
什么东西都可以变。学习的习惯不可以变化。不然，她怎么离开自己不堪一击的家里？
除了学习，还能指望什么人给自己快乐呢。
去那里寻找快乐。
江晚棠想吃个水果，吃点肉都不是平常的。
奢侈吃肉吃排骨 是难得的。新衣服新鞋子也是。就连洗漱用品都要节省着用。这样的生活哪里有盼头呢？
年轻人多吃点苦头，然后，别人给你一点甜你就要感恩戴德吗？
她可以去找谁说自己的无奈？
陈瑾吗？不可以，她不是喜欢他的人。他不能体会那种没钱的心酸和隐忍。
这个年代。还会有人吃不够油呢。
她喜欢看着自己的细胳膊。
论力气，比不过别人。只能用脑子。可是，她也不是脑子灵光的人。
加上失眠也许自己要比别人花更多时间去吸收新知识呢。
“有些无奈，不可以告诉别人。别人帮不了你。”
对呀，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可怜你。生在这种不堪的家庭，实在是，没准就是，上辈子造孽了。很大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