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言老魔
听闻青今韵抛出的这个问题，其实太虚子心中亦充斥着困惑。
他这个徒儿许波的修炼法门与自己全然不同，他不过是在外求取了一些功法交付予许波，而许波真正的修炼几乎全是凭借其自身一步步摸索而来。
在一旁的方冰也生出一丝兴致，他极为好奇许波究竟是如何突破化神的，暗自思忖或许对自己未来的化神之路能有一些启示和助益。
太虚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个问题我也无法解答，因为我着实不知啊。”
方冰略带疑惑地追问：“你不是他的师尊吗？”
太虚子只能苦笑着应道：“他所学的哪有一点与我相同。”
方冰暗自思量，的确，“那二人看上去着实不似师徒，在许波身上，几乎没有丝毫与太虚子相似之处。”
青今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两人便都没再继续发问。
几人一同行至一座小屋前，这座小屋极为狭窄，空间仅能容纳数人。在小屋的前台，摆放着一副棺材。
许波用心感知了一下里面之人，发觉是个金丹修士。但怪异的是，此人明明尚未到千岁，按常理金丹修士能够存活千年时光，可许波却能明显感觉到此人此时已毫无生机。
许波满心疑惑，心中暗想：金丹修士不是能够存活很久吗，怎的此人寿命如此之快便耗尽了。
言磊走上前轻声呼唤了一声：“老祖。”忽然，这老者的心脏开始有节奏地跳动起来。
许波感觉甚是奇异，“方才那是进入了何种状态，明明此前感觉毫无气息，现下突然又有了生机。”
当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皮肤竟然突然开始活跃起来，慢慢地，皮肤变得光滑。老者慢慢坐起身来，声音低沉地问道：“言磊，唤我何事。”
言磊恭敬地行礼道：“老祖，我遇见了许家之人。”
听到许家之人，老者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后看向周围数人，神情肃穆地问道：“谁是许家之人。”
言磊指向许波。
老者猛地睁眼，一爪径直奔着许波抓去。
许波微微一怔，心中疑惑：“他这是要做什么？”
许波稍稍释放出一丝气息，瞬间，整个空间仿佛骤然停滞。
老者神色骇然，震惊道：“什么？”他赶忙收起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震惊。
他赶紧起身，语气急切地问道：“前辈，您真是许家之人？”
许波眉头皱起，冷冷地回应道：“你刚刚是想对我动手？”
老者微微躬身，言辞坚决地说：“若是真是许家之人，那必须得杀。”
听到这番说辞，许波眼神眯成了一条缝，语气冰冷地问：“什么意思？”
老者抬头看向许波，说道：“您真是许家之人。”
许波再次点头，沉声道：“我是许家第二任家主许忠的儿子。”
老者的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说：“你是许波。”
许波面露疑惑：“你知道我。”
“你真是许波，你没死。”
老者眼中依旧透露着难以置信。比起老者的难以置信，许波比他更为困惑。
老者继续开口言道：“我的孙女乃是言晓晓。”许波闻言，有些诧异，看向此人，惊道：“你说你乃是言老魔。”许波尚记得这位太姥爷，其在江湖中是个实打实的狠人，江湖人称其为言老魔，他自行组建了一个名为反皇教的教派，就是要与朝廷作对。
然而，许波观此人，却丝毫不似当年的言老魔。当年的言老魔，决然不是这副模样。
见对方似有疑虑，老者运转灵力，将自己长长的胡须剃掉，道：“这下可认出了吧！”
见到这副阴险脸庞以及下颚的刀疤，许波顿时愣住。“太姥爷，果真是你。”老者亦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还能遇上自己的直属亲属。”
老者走上前，轻轻地抱了一下许波，他是个直性子的人，也不会去说什么煽情的话语，“你活着真是太好了。”许波则呆呆地站在原地。
周围几人在一旁，边吃瓜边看着。青今韵忍不住问道：“这就相认了？”太虚子疑惑地看着青今韵，反问：“那还想怎样？”青今韵再次开口道：“不应说说煽情话，再哭一会儿，然后聊聊家常。”太虚子一脸无语，说道：“你看书看多了吧？”青今韵也显得有些尴尬，他着实比较喜欢看这类书籍，且还喜欢讲给别人听。
许波静静地站在那里，老者缓缓松开了怀抱。
“这还是老夫我第一次抱你吧！”老者感慨道。
许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轻点了下头。
“哎……其实你幼时，我是很讨厌你的，不求上进，懒惰，做什么都没激情，当时的我只要见到你，我就想掐死你。”老者缓缓说着，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听到老者的话语，许波也是面露苦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确是如此。当年尚且年幼之时，只要自己一回良家，这位太姥爷都会快步走上前来训斥自己几句，若不是母亲一直紧紧地看着自己，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来。
见许波只是微微苦笑，老者叹息了一声。
“经历了这么多事，其实我早已看开。”老者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什么力量，什么权利，在时间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就如你以前一直说的，做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到现在我才明白，人生便是如此，只不过是一场体验罢了。”
许波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太姥爷，你好似成长了。”
老者苦笑一声：“是啊！我成长了。”老者的思绪渐渐飘回过去，那是他与许波第一次单独见面的场景。
那时，言老魔意气风发地对小许波说道：“小许波，要不要跟着姥爷我，我带你去战六合八荒，傲世天下，举世无敌，如何。”
这些霸气的词语，都是老者从那些书集中学到的，他觉得这些话非常霸气，所以就常常拿来举例子。
儿时的许波转过头，用清澈的眼眸看向这位中年人，奶声奶气地说道：“太姥爷，你幼不幼稚。”
听到这话的言老魔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小子，你在说什么。”
许波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说你幼稚呀，还战六合八荒，你知道六合八荒是何意吗？你连个皇帝都斗不过，还在此大放厥词。”
言老魔被这孩子直接怼得无话可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熊孩子。”
说着，言老魔伸手就想要打他一顿。
许波却只是淡淡摇头，一脸淡定地说道：“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巨婴，真是无聊，真不知道你做那些事情有何意义。”
说完，许波就背着双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悠悠地向着房间走去。
言老魔看着这孩子嚣张的气焰，心中顿时气得牙痒痒，可又觉得对小孩子出手实在有些丢人，心中越想越气，嘴里嘟囔着：“不行，必须得教训一下这小子，不然他以后绝不会再把自己放在眼里。”
于是，言老魔在原地气呼呼地站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