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口灵泉
在虚空妙境中，王铖再次感应到了代表他的‘虚圆’。
只是这个虚圆内除了代表他自身纯阳真气的火源之外，还出现了一些仿佛被他物化的有意思的东西。
四张符箓，那是他所学的符法。
两柄阵旗所代表的是他新学的两个阵法。
有一片小火花，那是他所学的火芒术。
一个金光的圆球，那是他的金光护体术。
一颗小水滴，那是细雨术。
一只土色的耳朵，那是地听术。
一片羽毛，那是轻身术……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字符成串飞舞，那是他这些时日以来的诸多感悟。
很有意思，这些东西都成为了填充这虚圆的内容，在他的虚圆之内愉快飞舞。
王铖看着这种场景只觉得这虚圆中还是太空了一些。
不过在这虚无妙境他的思维并不会太过复杂，他只是怀着一些最简单的念头，或者说是近期经常思考的问题将目光投向了正在研究的‘聚灵小阵’……
这一下，他看到了这‘聚灵小阵’中许多发散的丝线似乎与外界的虚无寰宇遥遥连接，代表着它应该还有许多可能性。
想想也是，毕竟是阵道的基础阵法之一，必然会在此基础上有许多延伸。
不过王铖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琢磨，因为在虚无妙境中他的思维很简单，并不能因为新的发现而进行转弯。
他只会按照自己在入定前心中所思来进行惯性思维。
而他在入定前所思者除了‘聚灵小阵’，就是尚未甘心的‘长效自动生效符箓’了。
是以他的关注点自然而然地又放在了代表了正阳符与祛疫符的两个符纸形象上。
再然后，他所关注的这聚灵小阵阵旗、正阳符、祛疫符三者在他面前飞快拉近。
结果在这虚无妙境之下，他竟然看到符箓与阵旗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若有若无的关联，一些丝线从阵旗处延伸出去，而后在虚空中绕了一圈又来到符箓上。
王铖仿佛明白了，他是可以将两者合起来使用的，只是还缺了一些关键的要素。
这些关键要素就潜藏在自身虚圆外的虚空中……
王铖的好奇心最终没有能够得到满足，带着一些缺憾从虚无妙境中清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才醒来，正好就听到了雄鸡打鸣的声音。
虚无妙境中的感触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于是连忙拿来纸笔将自己方才所看到的聚灵小阵、正阳符以及祛疫符给画了下来。
随后他惊讶地发现这正阳符和祛疫符算是失败了……不，应该说是处于‘未完成’的状态。
梦境中出现的变化也被他画了下来，两张符箓上原本闭合的笔画各自都出现了几个分叉。
这些分叉的存在令符箓没办法存住力量，先前制符时注入的真气全都从这里散掉了。
可这符又没算失败，它某种程度上来说又算是成功了……
王铖对着自己画的两张新符看了又看，直到玉鸢子来找他出去‘摆摊’。
结果玉鸢子看到了王铖琢磨出来的东西之后触动更大，毕竟这些本就都是他烂熟于胸的东西。
他惊讶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样一断点，就完全可以将聚灵小阵汇聚的灵力接入符箓，最终形成符阵了！”
王铖缺的知识储备，玉鸢子有啊！
玉鸢子学的杂，真不知道他可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反正王铖被这么一提醒双眼都亮了起来，他说：“师父，难怪你先教我‘聚灵小阵’，原来早就预感到这可能是解决方案。”
“现在，我们可以进行尝试吗？”
玉鸢子痛快地点头道：“当然，我们这就开始。”
他也是心中难得地生出了一股冲动，想要与王铖一起将这件事给做成了。
于是师徒两个纷纷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研究状态。
他们日常还是会救治流民，只是尽量安排好时间集中在一起救治，更多的时间则是全部投入在了对‘符阵’的研究中。
说实话，玉鸢子的阵道修为、符道修为都远远称不上是精通，王铖作为他的弟子那就更是如此了。
可问题是他们这件事的初心、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应对煞疫，所以这师徒两在进行研究的时候是受到了人报加持的。
而在人报加持下，他们往往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触动而增添出全新的灵感来，一些尝试也会鬼使神差地顺利。
正常人研究一门符阵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浸淫才能够将符箓与阵法联系起来，而以这师徒两的阵道、符道认知要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一切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可能。
就在这年的寒冬腊月天，王铖和玉鸢子怀着激动的心情在王家庄内挖了两个水池，并且在这两个水池中各自布置了两个符阵。
其一是正阳符阵，其二就是祛疫符阵了。
这两个符阵正好坐落在一处不算明显的地下小灵脉上，阵中的聚灵部分只能聚拢一些微弱的地脉灵气运转阵法。
而后阵法带动了篆刻在池底的符文，使得整个符阵都散发出了一阵微弱的灵力。
玉鸢子颔首道：“可以把水引入了，我们看看效果如何。”
随着他话音落下，在旁边凑热闹的王喜立刻命人打开水渠引入活水。
下一刻，水流注入池子中。
王铖微微感应，便发现池中符阵运转良好，祛疫的灵力和正阳的灵力都在慢慢散入池水中。
“大概静置一个时辰，这池子里的灵力浓度就可以代替符水了。”
“届时我们再试试效果。”
王铖感慨着说了一句，其实试不试已经没关系了，因为他很笃定这事能成。
内心圆满的感觉再次出现，甚至这份圆融之意比以往还要强烈得多。
他再一次践行了他的道，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有了这两个池子以后还是否会有‘人报’汇聚过来？
这他就懒得理会了，反正他是终于可以有闲暇去做别的事情了。
玉鸢子目光闪烁了一阵，忽然道：“子垣，你留在这看着就行了，为师就不看实验结果了。”
王铖惊讶，他问：“师父这是为何？”
玉鸢子含笑看着王铖，眼中出现了一个隐约闪现的亮金圆弧。
他说：“吾道将成。”
王铖惊讶，随后惊喜。
他说：“师父，你要结丹了？有把握吗？”
玉鸢子含笑不语。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收了这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