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危机
夜黑风高，此刻张灵已经潜入了黑风山寨外围，此刻的张灵犹如鬼魅，悄无声息地翻上寨门，丝滑地解决掉看守的小喽啰。
就当张灵手中长剑干净利落地划过守卫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
张灵一愣，他似乎忘了，这可不是什么英雄的游戏，是实实在在地杀人。
他毕竟才十五岁呀，一条鲜活的人命在他手上流逝，一股恶心涌上，张灵瞬间失去了来时的意气风发，直接吐了出来。
如果今夜我要荡平这里，那么至少还要杀几百人，这几百人，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家人。如果把他们都杀了，这里必将血流成河。
我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对百姓来说，他是为民除害的英雄，可是对于黑风山寨呢？他便是屠夫，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张灵犹豫了，山寨中的人虽说残杀百姓，都是该死之人，可是山寨中的孩子呢？
他们只知道有一天，一个恶魔杀了他们的爸爸妈妈，将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杀得鸡犬不留。
张灵心中难受，不时干呕，可是还是手起剑落，将这些强盗斩于剑下。
每杀一人，他的内心就多一分煎熬，几乎就在他接近崩溃之时，寨中火把燃起。被发现了吗？
毕竟杀了这么多人，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那么擒贼先擒王。
强忍着心中难受，张灵飞身一跃，寨中，人们只见这个恶魔如同厉鬼一般，扑向寨主。
在月光下，鲜血染了张灵的衣服，此刻的他面目可憎。
张灵跃向空中，顺着大道法则，翩若惊鸿，一剑斩出，凌厉的剑气似要宣判黑风山寨的末日。
黑风山寨的寨主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彪悍，竟是个面容清秀的青年。
“你这恶魔，不分青红皂白，屠戮我山寨，究竟寓意何为！你是那钦差派来的人吗？”
青年眼中满是怒火，一剑挡下张灵的剑气，便要上前取张灵性命。
有高手？张灵也不甘示弱，虽说杀人让他感觉疲惫，可是被黑风山寨每年杀死的百姓还少吗？
“和你们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好讲，我不杀妇女小孩，至于你们这些平日里杀人越货，欺压百姓的恶棍，一个也别想跑。”
张灵运转洛神九剑，打得青年节节败退，可是青年却丝毫不惧，一副要与张灵同归于尽的架势。
“寨主，我来助你”
“我也来！”
一声声吆喝自四面八方响起，一群身材壮硕的土匪将张灵团团包围，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冲向张灵。
“宛若游龙！”没有丝毫犹豫，张灵扭曲周身大道，长剑绕身一周斩出，几名壮汉当场毙命。
“我杀了你！”青年不顾伤势，不要命地砍向张灵。而刚刚释放过婉若游龙的张灵，此刻正处于虚弱状态。
可恶，这样都没有震慑住他吗？或者说，这些人对他都很重要，他只是想要报仇而已。
张灵狼狈躲闪，身上也负伤好几处，可是更加糟糕的是，寨中的人竟全部聚集过来，誓要将张灵碎尸万段。
没想到这帮平时灭绝人性的土匪，关键时候竟这般团结。
也许他们的亲人不久前刚刚死于自己之手吧。
张灵无奈摇头，今日杀孽之重，恐怕日后将成为自己的心病。
张灵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帮人，这一刻，他的世界观似乎有所改变。
哪怕罪大恶极之人，也有这般同仇敌忾的一面，这寨主这般庇护子民。
而子民也甘愿为他去死，足以说明，他是个关心部下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这样一帮人，却也同时干着烧杀抢掠，奸淫放火的行径，人真是复杂呀。
张灵一边躲闪，一边挥舞剑刃，他已经身受重伤，可是死在他剑下的土匪更是数不胜数。
而青年寨主此刻宛若一头凶狠的野兽，他的子民一夜之间被杀了这么多，这些都是他朝夕相相处的好兄弟。
“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
青年手持利刃如今已经陷入癫狂，都死了，自己朝夕相伴的兄弟都死了。
只见青年右手持剑，左手握住剑刃，血顺着剑流下。
这是在干什么？张灵面色凝重，不敢懈怠，只见青年好似一下子被抽了全身的血，变得干瘪如柴。
一道恐怖的黑色剑气斩来，黑色剑气中伴随着疯狂的似乌鸦般的鸣叫。而在发出一击后，青年也就到此为止了。
张灵将剑横于胸前，可是这恐怖的剑气远非张灵能够抵挡。
一瞬间，剑刃破碎，残余的剑气结结实实地斩在张灵身上，张灵身体带飞而出撞进一座谷堆里。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自张灵左肩至右下肋骨，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也将死于此地。
芦花，师父，看来有辱使命了
就在张灵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到来时，一道柔和的气流自他伤口流入血液，他睁开眼竟看见张伯辛在为他疗伤。
师傅？我这是在做梦吗？
“这次是为师算漏了，不曾想这黑风山寨居然藏了这么个混蛋，以血祭剑，华山的手段还是这般令人作呕。”
不多时，张灵的伤口居然奇迹般地恢复，而他的内力居然在这个过程中有所增长。
反观张伯辛神色苍白，明显，刚刚的行为触及张伯辛本源了。
“师傅！”张灵赶忙去搀扶张伯辛，就在张灵到达黑风山寨后不久，芦花便让他来救张灵。
没想到即使全速赶来，也还是慢了一步，好在赶上了，不然张灵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逆天改命，又将付出何种代价。
张灵与张伯辛遣散了黑风山寨的妇孺，而对于那些强盗，张伯辛没有丝毫顾虑，直接抹杀。
“江湖本就是这般腥风血雨，我知道对你来说这些一时还难以接受，但是迟早会遇见的，你今日每杀一个恶人，就有上百个无辜的人因此得救。”
张伯辛看着面色煞白的张灵教诲道，今日的张灵经历了太多了，无论是生死交际，还是杀人的负罪感，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记住，杀是为了不杀，你所犯下的杀孽，最终也拯救了无数人，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日后行走江湖遇到这种人，不能手软。”
“是，弟子记住了。”
张灵心中略有缓和，又忍不住问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个寨主究竟是何人，我感觉他不属于这里，而且他的手下为何对他这般拥戴？”
张伯辛怜悯地望了一眼那具干瘪的尸体，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