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困地下
我妈做的鸡腿炖土豆,韭菜炒鸡蛋,我好久没吃过了,使劲儿往嘴里塞。
“给你。”我爸递过来十块钱,“你郑叔说你欠了同学三块钱,还给人家。”
妈的,郑有为的嘴像棉裤腰,我借钱是请他吃辣条,他回家把我卖了。
我接过钱,揣进兜里:
“爸,每个月十块,太少了吧?郑有为每个月十五呢。”
我爸又掏出五块,放在桌子上:
“好好学习,别给老子丢脸,别人都知道,你是我刘大杰的儿子。”
刘大杰的儿子。
刘大杰……
我晃了晃头,这句话我听过,对了,是在医院的时候,孟虎跟我说的。
我爸妈都死了啊!
“鸣九,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叔打电话。”
是郑叔,他拍了拍我肩膀,走向公园边上的警车。
我在百鸟公园,上午的阳光很刺眼,郑叔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距离警车是有十来米了。
我的心突突地跳,郑叔的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
“郑叔,有炸弹,别去。”我大喊。
“嗯?”郑叔停下,回头对我一笑,“胡闹,忙你的去吧。”
“郑叔……”
警车爆炸了,我脑袋嗡嗡响。
我又回到家里,爸妈已经吃完饭,我爸正抽烟呢。
“告诉你几次了,别在屋里抽烟,对孩子身体不好。”
我爸态度很好,没有顶嘴,但是也没把烟掐了。
“鸣九,问你个问题,答对了给你一百块钱。”他把钱放在饭桌上。
一百块呀。
“问吧,我一定好好回答。”我说。
我爸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我感觉很眼熟。
“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你藏在哪里了?告诉爸爸,一百块归你。”我爸盯着我的眼睛,鼓励我好好说。
我想起来了,在李家村我得到银刀和羊皮纸,羊皮纸被我用火符烧了。
老柳仔细看过,也许记住了内容,但我不能提起他,我跟李薇也没说过。
老柳浑身是宝,羊皮纸里就有千年蛇胆,我可不能害了他。
我把一百块推到我爸面前:
“爸,我没见过这东西。”
“师父,你醒醒啊。”班灵的声音。
我睁开眼,班灵脸上正好有一颗泪珠划过。
“师父,你可醒了,咱们被关起来了。”
我脑袋发沉,刚才的事印象深刻,和真的一样,不像是做梦。
也不是幻象,作为半吊子法师,我还能分得清楚。
屋子里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动物尸油的味道很重,就来自那盏油灯。
班灵说,刚才姓周的突然出现,距离好几米远,对着我念了一句咒语。
然后我就不动了,像傻了一样,呆呆地站着。班灵想上去拼命,姓周的说别动,不然就让我变成残废,再也醒不过来。
班灵知道他的厉害,怕他伤害我,没敢再抵抗。
姓周的又开始念咒语,班灵说是我自己打开石屋一角的机关,领着她走下台阶,来到现在这个地下室。
然后上面的石板就合上了。
我慢慢站起来,班灵扶着我,在屋里看了一圈。
石头垒成的墙壁上,有一层厚厚的苔藓,摸上去湿湿的。
头顶也是石头砌成,一米见方的大石块,用水泥浇灌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厚实。
我抽出银刀,对着头顶砍去,合二为一的银刀,爆发出粉色刀气,又升级了。
可是没用,顶上的大石头被切出深深的痕迹,但是里面太厚了,这个地下室似乎在很深不见底的地方。
我不停挥刀,向上切出一个坑,但是没有找到出口。这大大打击了我,证道崖劈开的裂缝,很可能是道士残留的法力所致,不是我多牛逼。
驾驭银刀需要意念集中,是很累的活儿,连续挥出几十刀,达到了我的极限。
我想起“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电影,人家可没有银刀,照样能挖出一条通道逃生,我一样能。
班灵和我不需要每天进食喝水,我不喝水能挺半个月,不吃饭能坚持一个月,夏天的时候,我就能短期辟谷。
二盼子也跟着学,为了控制体重,但是她每天吃鸡蛋和黄瓜,跟辟谷根本不搭边儿。
我很庆幸女徒弟是妖,或者说妖仙。
她没有那么多大小便,不然彼此会很尴尬。
被囚禁在很深的地下,手机没有信号,但能看时间,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两天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我看到爸妈,看到郑叔,只是很短暂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过了这么久。
又过了半天,手机电量耗尽。
我试过离体,但是走不出这间地下室,碰到墙壁,或者屋顶就被挡住,我把女鬼杨雪放出来,她也出不去,不知道姓周的用了什么法术,把这里死死封住,人鬼都难逃。
暗无天日的过了六七天,我开始口渴,曾经想过把尿留下来,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救命,但没有容器。
有容器我也不干了,我实在想不出,我们师徒俩,是喝自己的尿,还是喝对方的尿。
还有七天左右,我就会逐渐昏迷,我想好了,再过五天,我就撞墙自杀。
我不是太岁吗?让班灵吃了我,或许就能产生厉害的神通,然后逃活命。
“师父,我不会那么做,姐姐不在了,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哭了,在缺水的情况下,流出了眼泪。
别介呀,本来水资源就有限,用来哭简直太浪费了。
原本打算我先死,让她吃了我,没想到她先迷糊了。
几百年修炼的猛兽,到底赶不上千年的大蟒,假如换作老柳,肯定比我挺得时间长。
这完蛋玩意儿,还有脸自称妖仙呢,哪个仙这么不经折腾?
渴几天饿几天就这熊样?虎为百兽之王,班灵有点给同类丢脸了。人家胡韵芝跟我说过,一个月不吃不喝,啥事没有,班灵是大老虎,连狐狸都不如。
她嘴唇干裂,靠着长满苔藓的石壁,眼神恍惚。
“师父,我要先走了,下辈子还做你的徒弟。”班灵缓缓闭上眼睛。
“醒醒啊,我还没死呢。”我把她抱在怀里,“我不会让你死。”
他妈的,谁都想吃老子,谁也没吃到,今天便宜我徒弟吧,干的吃不动,咱就喝稀的。
我用银刀割开手腕,对准班灵的嘴,血流成一条线,滴进她嘴里。
“师父,没用了,让我快点走吧,我难受。”
这不埋汰我吗?我一个极品太岁,她敢说喝我的血没用?
“喝,少废话。”
鲜血滴进去,她似乎有点力气,因为躲闪,有几滴血落在她的脸上。我用袖子给她擦掉,扶着她坐起来。
“师父,姓周的抓姐姐,说做什么飞升丹,他让我找到太岁,也就是您,说您手里有一张羊皮,用羊皮可以救姐姐。”
说完她又哭了,抚摸着地上的虎皮。
我告诉她,我确实找到了羊皮,但被我销毁了,内容我看不懂。
我没说老柳看过羊皮,隔墙有耳,不能给老柳找麻烦。
“咔咔咔。”
头顶突然发出巨响,大石头向两边分开,露出两米宽的出口。
一个秃头伸出来:
“底下有人吗?”
是秃鹰,我大喊:
“组长,我在这里。”
“嗯?刘鸣九?在这也能碰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