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鹰蛇大战
“又是一个苦命人，一个含冤鬼啊。”
我喃喃自语。
看老头的穿着面相，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正常死亡，不会滞留在此，肯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他放不下执念。
“你开了阴阳眼？”老柳凑近我。
“有什么大惊小怪？”我说。
我告诉老柳给我护法，我暂时离体，去帮帮那个人。
“你今晚又不走阴差，以你的道行，这样做有损身体啊。”老柳担忧地说。
我离体向外走，老柳还在后面磨叽。
我背对着他说：
“老柳，我这个破身体，只有你们修炼者在乎。反正十年后都要死，还不如在活着时做点什么。不然，活一万年，一亿年，岂不是在遭罪？”
老柳没说话，或许动物修炼者，想法压根就和我们不同吧。
来到操场，那个老头在浇花。
“小伙子，你看这花长得怎么样。”他没抬头，继续浇水。
可是那把铁壶，根本没有水流出来。壶身破破烂烂，有好几个洞。
“长的不赖。”我回答。
“你真会说话，你是怎么死的？”我今晚不走阴差，没穿制服，他以为我也是鬼。
我告诉他，我是阴差，可以帮他写信给地府，让他进入轮回。
“那行，我求你个事儿，我的尸骨埋在这。”他用手一指，“我担心对学生们有影响，孩子胆小，别吓到他们。”
他给我讲，他叫武会，五十多年前，他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文革期间，他被造反派偷偷活埋。
他当时五十多岁，老伴儿死的早，就一个儿子，被造反派迫害，下落不明。
“把尸骨挖出来，随便扔到哪就行，这么好的学校，操场埋着尸骨，容易影响学生的运气。”武会放下水壶，向前走了十几步。
“就是这，我不会记错。”
我让他别急，迁移完尸骨，我就给地府写信，减少他滞留的罪过。
他再三客气，说尸骨随便扔了就行，见我坚持，他又百般感谢，客气的我都要发火了。
我回体后，在一个班级找到铁锹，开始挖土，老柳也过来帮忙。
多亏是乡村小学，没有人经过，不然这么折腾，容易扰民啊。
可算找到了，我把武会的尸骨，放进准备好的袋子，和老柳拿着铁锹去南面的树林子。
老柳懂点风水，左看右看，选定了一个位置，把尸骨安葬了。
我在坟前，给他念了三遍《太上救苦经》。
回到学校，我找到旅行包，拿出毛笔，蘸着朱砂写了几句话。
写完之后，念起咒语，将信焚烧，一缕青烟飘向地府。
忙完这些，都后半夜了。
“辛苦了老柳，谢谢。”我说。
老柳躺在课桌拼成的床上，笑着说：
“做点好事，能积阴德，我还得谢你呢。”
只睡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就爬起来，收拾好东西，把桌椅给摆正，一会儿小孩子们就来上学了。
离开学校，我们沿着乡村小路走，一个多小时，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我要骑他走，老柳不愿意：
“你还真把我当交通工具了？这是大白天，随时有人经过，我可不敢现原形，总不能见一个吃一个吧。”
看在昨晚他积极帮忙的份上，我没有计较，和他又走了很久。
快到中午了，我看到一条小河，旁边有个大院子，老柳说，那就是他家。
我一看，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啊，大洼乡食人农场，对，就是河边大院子。
他家的卫生搞得不咋地，满地猪粪，也不知道弄个猪圈。
极品太岁的粪是宝贝，老柳总不能把猪粪也当成大补吧。
几十头猪，像精神病似的，你追我赶，在院里到处乱跑，还有的猪在用嘴拱土，半个身子钻进洞里，露出肥肥的后半身。
“不对劲儿，赶紧走。”老柳紧张地看看四周，拉起我往外跑。
一阵劲风刮来，把我给吹得离开地面，抛起四五米高。
我正担心落地会摔坏了，几个大铁钩子从背后伸过来，扣住我的肩膀，继续向上飞去。
头顶的阳光被遮住，我抬头一看，一只老鹰，有直升机那么大，正扇动三米多长的翅膀，带着我朝南边儿飞。
扣住我肩膀的，不是什么铁钩子，而是擀面杖粗的鹰爪。
我低头看老柳，他化成大蟒，向上弹射而起，转眼大脑袋就到了半空，离我越来越近。
老柳张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我记得蛇类只有两颗长牙，动物世界节目里，可没见过像老柳这样的，他的牙像两排匕首，和鲨鱼有一拼。
“咔嚓。”
他一口咬在老鹰的腿上，老鹰一声长鸣，震的我耳朵疼。
扣住我的鹰爪一松，我朝地面落去。
现在的高度，大概有十几米，五六层楼那么高吧。以前没跳过楼，现在知道了，滋味很不好。
我头朝下，大脑充血严重，眼前发黑，可不像跳伞拍摄的那样，一点也不美丽。
哦，最后我是摔死的。
经历了几次死亡危机，我似乎一直在总结，最后怎么死的。
我没摔死，那只老鹰抓住我的腿，他也真有劲儿，一点儿没受到下坠的惯性影响，在半空直接停住。
老柳还在撕咬，鹰腿的毛没了，露出鲜红的瘦肉，他撕下来一块，仰头吞进肚子。
我看他是来解馋的，鹰是蛇的天敌，今天他来了个反杀，大口吃鹰肉，精神和味蕾都得到了满足。
老鹰吃痛，再次把我松开，此时距离地面不到三层楼高，应该摔不死，但可能残废。
“你妈的柳诚，摔死了太岁，我把你活剐了，你个傻逼。”老鹰直接爆了粗口。
老柳咽下一块肉，吐吐信子：
“刁元海，先送太岁下去，咱俩慢慢算账。”
老鹰继续下降高度，老柳用尾巴卷住我，在距离地面半米多时，轻轻松开。
我松了口气，靠在墙根儿坐下。
刁元海和老柳，已经来到地面打斗，他们化成人形，正在拳脚相加。
“柳诚，把太岁让给我，饶你不死。”
老柳用童声说：
“去你妈的，老子吃鹰肉，上瘾了，今天拿你下酒。”
以非专业的角度看，刁元海更胜一筹，老柳防守还可以，进攻的次数，明显少于对方。
如果是轻量级比赛，按点数分胜负，老柳应该淘汰出局了。
这俩家伙，都想吃我，那就先对打，公平竞争。
突然，老柳飞身向前扑，从后腰开始，变成大蟒的尾巴，向刁元海扫过去。
刁元海伸出的拳头张开，变作鹰爪。
“噗。”
刁元海的鹰爪刺进老柳的胸腹，紧接着，老柳的大尾巴把刁元海扫出去。
老柳躺在地上，胸口、小腹，大腿，多处被铁钩子一样的鹰爪刺破，四处流血，老柳整个人变成红的。
刁元海挣扎着爬起来，刚走一步，哇的吐出一口血。
我忽然意识到，我自由了。
老柳估计够呛了，这刁元海，也没多大蹦头了。
他继续向我这边走，看样子，他还能挺一会儿。
“有了太岁，我就能直接成仙了。”
刁元海步履蹒跚，嘴里嘟囔着。
我看他是神经错乱了，吃了我就直接成仙？这是谁忽悠他的？
要是吃东西能成仙，谁还费劲巴拉地去修炼呢。
我要是有那么大功效，我就想办法，把自己吃了，哪能便宜了别人。
“嘭。”
刁元海的脑袋没了，脖腔子喷出血，有半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