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上来
那薛掌柜给杜蘅之、郝铄在他那记录的板子上很快找到三处宅子,两个铺面。
“两位小哥,带农庄的地一般都是祖业,卖的人少,但也不是没有,若两位实在有兴趣想买,我这里暂时没有,不然等小老儿我过几日打听好了,再给您二位传信如何?”
郝铄干脆应道:“可。”
杜蘅之则道:“若是有城郊的带三五亩地的宅子非农庄,掌柜的也可介绍给我。”
这时薛掌柜提了建议:“您二位想好今日想看哪样的,不如我们先转转府城的宅子和铺子。”
“也好。”
府城住宅布局是东贵西富,南贫北贱,但并不绝对。
其实府城东边也有住有钱的乡绅或富人,比如沈家在府城的住宅,就是那里富人少权贵多罢了;而西边也有官宦住宅,譬如府衙经历府上。
南边呢,也有些中小商人住户;北边则就乱了些,多住贫家百姓,三教九流等的人都有住那的。
薛掌柜给杜蘅之兄弟介绍的三处宅子却都位于县城西南面,说它靠西,却属于城南,故而价格相对便宜些。
至于那两铺面,却是在县城北面,靠近北面城门处那里。
随后,在薛掌柜大致介绍了三处情况后,知道这三处面积都不大,但杜蘅之和郝铄还是决定都去看看再说。
薛掌柜这里还是有雇佣伙计的,他让那伙计雇了马车,带着骑马的杜蘅之兄弟俩先往那三处宅子去看了。
当然,看房也不是随意看的,是要收钱的,看住宅一处收费五文,而铺面则是十文。
付了看房钱后,直到房子卖出前都可以随时再看的。并且吧,这房子若你能看中且买下,那看房费就可免了。
路上看房时,在打探县城各处房价以及私牙时,听伙计失口吐露私牙收的看房钱至少比这里少一半,没这么多,杜蘅之就有点心疼自己的那几文钱了。
还是那句话,攒钱极不容易,花钱却直如流水,不管花多花少,杜蘅之总是心疼的。
不过若是有好房和铺面,都是多先往官牙登记,再去私牙,所以想要买好的,还要去官牙先跑一趟的。
东奔西跑了一通下来,杜蘅之兄弟俩却是三处宅子一处都没看上,接着他们又跑了两家中行,直至用午饭时他们便决定先回去吃饭后等消息吧,反正暂时没看上的,又再没合适房源。
那些宅子实在都太小,都是一分左右的大小,也就是不到七十平,刨除能住的屋子、能使用的厨房以及厕所,宅子里基本已经没什么院子了,而且房子还相当的破旧,买了后也极其不容易翻修,最好是重盖为好。
而且,有两处宅子的位置都在窄巷里头,门口没停车马的地方,车马进出也实在不便。
至于铺子,一个纸扎铺子,一个胭脂水粉铺,面积都只三十来平。
杜蘅之倒没觉得纸扎铺子如何不吉利,只是觉得它太小又偏,还在城门边的拐巷最后里头,买了也不知能做什么。
倒是那胭脂铺位于城南庙旁,虽价格高点,但周围街市繁华,杜蘅之觉得可以买,但他不想要。庙跟前的铺子住人会觉外头吵闹。这铺子卖家出价二百五十两。
看房钱已经花了,再心疼倒也就这么回事,不过终究因此而有了些经验。
买房不是能着急的事,杜蘅之兄弟俩只是将这事放在了心上,随后告别了薛掌柜,便骑马回了府学。
既然买了马,杜蘅之便一直骑了起来,就是有马没房,没养马搁马的地方不方便。
如今他和郝铄的马都寄养在府学外出街口的车马行处,每月给三两银子。
今日出门他们两人都没带小厮。
他们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带着奴仆跟着还不如他们自己出行方便。两人都是怕麻烦的人,何况张浚又非杜蘅之的真小厮,还不会骑马。
张浚有心读书,杜蘅之空闲也愿意教他认字。
今日杜蘅之给张浚留了作业让他在府学宿舍里学习,他想着等买了房他就买一房家人三四个的奴仆用,不然看门、刷马养马、洗涮跑腿、递信等的活计没人帮他做,他一个人精力顾不来也做不了。
杜蘅之两人在路上哒哒的骑着马跑,走至府学隔着的一条街时,却被人喊住了。
只见熊盈泰和一群衙内高官后代从酒楼二楼探出脑袋,喊住了俩人。
这些人里头杜蘅之认识的还算多,除了熊盈泰,他还认识沈旌、刘云峥。
其他的同在一个府学上学,而且这些衙内还经常出行混在一起,杜蘅之也叫得上他们的名字。
他们人中有卧牛县县丞儿子赵鸣,知府儿子周清,通判孙、推官儿子秦朗以及熊斯业,再有府学教授孙任知德。
喊住杜蘅之和郝铄的是熊盈泰,而就在熊盈泰喊住他二人时,衙内们所在的酒楼包间隔壁窗户开了两挓缝,里头传出女孩嬉笑打闹的声音。
杜蘅之隐约听到有女孩提到了他,说“那是你爹点的案首”什么的,然后还有人问那个虎背熊腰的又是谁?
听了这话知道在说自己,郝铄冷哼了声,先前他正和杜蘅之抱怨钱英杰心狠杀了巴图父女的事。
这事杜蘅之跟郝铄都是才从钱英杰京城发来的信里知道的。
毕竟三人扮过父子,也一起经历过生死,钱英杰入京安顿下来后给他们写信实属正常。他跟的福王,地址他没法给杜蘅之两人留,让两人给他写信寄往京城哪哪的书画铺子。
对巴图父女的死吧,杜蘅之发现他竟比郝铄冷情很多,他即不难受也没高兴,竟是没感觉的冷漠。
而郝铄则觉得巴图父女不至于最终闹得被杀的下场所以才抱怨,虽事实上他对巴图女儿桂乐苏并不喜欢。
如今郝铄心心念念的女神级人物邵清辞进了宫。
“你二人哪去了?怎么不带小厮呢?上来和我们说话,一会一起去玩!”这是刘云峥在和杜蘅之两人说话。
“快点上来,别磨叽!今日休沐你二人又无事!”这是赵鸣在说话。
赵鸣话毕,其他人纷纷附和喊杜蘅之两人上去,熊盈泰则又再次喊了两人让两人上去。
盛情难却的,人三催四请的请他们,不上去说不过去,虽然杜蘅之两人和这些衙内真的一点不熟。自两人入府学后,他们和这些人还没怎么交际过。
两人才入府学没多久,也就十来天。
杜蘅之两人下了马往那隆盛酒楼二楼而去。没错,府城的隆盛也是镇上沈家的产业,也就是沈旌家的产业。
杜蘅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又并肩进了熊盈泰他们三人所在的房间。
两人一进去,就见熊斯业斜睨着看了他们过来,嘴上却对刘云峥道:“谦之,这就是压你一头的杜案首吗?”
除了熊斯业,周清也是那种斜睨看人的眼神,他则教训道:“你二人虽非大家公子出身,出门也带个小厮呢!你俩这也太不讲究了,出行就连一二随从都不带。”
郝铄理都未理周清这话,而是走至熊斯业跟前,将腰间挎刀往桌上一拍,“斯业兄,我杜兄招你惹你了,让你这么看他不起!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咋的连主考都看重的人到你眼里竟是这么看不上吗?”
郝铄这话意思很明显,主考定的名次,你熊斯业有何资格指摘。
不爱和人计较也不想气氛闹僵,杜蘅之则看向周清解释:“我二人粗糙惯了的,又不做什么正经大事,也不出城进山游玩的怕遇到什么万一,就没带人。”
解释了,他又看向熊斯业谦虚道:“我非压谦之兄一头,可能正好文章对了周知府胃口。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你看谦之兄到了院试不就拔了头筹吗?”
周清用舌顶了脸颊,拧着眉头不庄重的问:“你这是在提醒我们,院试你没去,所以谦之才能拿到案首吗?你好猖狂的性子!”
“我们本来也没和你们玩,是你们硬叫我们上来!上来就上来呗,你们这一个个都什么态度,看我们身份不如你们,以势压人的对我们冷嘲热讽兼欺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