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撺掇
宴席上看了一绝代风华美女，又看了几场蛮夷的摔跤比赛，还陪着桂乐苏胡乱围着篝火跳了舞。
然后钱英杰又被蛮夷中青年妇女大妈们钻了帐篷，还有汉人女奴也钻了他们帐篷以身体求取吃食，这无奈的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隔日一大早，想了一晚办法想得头疼的杜蘅之今日的愿望是能见到杜葳之，昨晚他半夜里已经托钱英杰给他三叔送了伤药和吃食。
他武力不如郝铄和钱英杰，两人竟都劝他别去羊圈，省得他把式不行，暴露大家。郝铄和钱英杰过去也只联系信得过的一两人，其他他们都根本不接触的，免得节外生枝。
而且钱英杰比他们还通透，他没穿夜行服去羊圈，而是穿着破烂的衣裳扮成奴隶堂而皇之的活绑了自己，半夜混去了羊圈奴隶处找到熟人说话。
那些奴隶以及巡守的侍卫竟都没发现他是不属于羊圈里的奴隶。
杜蘅之越看钱英杰行事越觉得他是人才！
见到杜葳之能做什么，杜蘅之真不知，但能见到的话还是好的。
而杜葳之如今则在布日固德旁边的帐里跪着伺候笔墨。
他是真的成了伺候笔墨的书童，但这里汉人地位低下，所以他不仅是书童还是汉人奴隶，经常被同为书童的其他蛮夷欺负。
就像今天早上的饭食，他就没吃饱，只因他的饭被其他书童抢了。
而今天福王带了邵清辞姐弟和巴雅尔告别时，却被告知他们回不去了。
布日固德也不见福王，反正大王子说了，他要福王，到时候汉廷怪罪下来，布日固德就让汉廷找大王子说话。
还有邵清辞，这块肥肉他看上了，凭什么要给汉人皇帝？昨晚他只是想展示一下他有块好肉罢了。难不成福王以为在他部落里不经他同意，他就能带走他看上的人不成？
布日固德不放人，巴雅尔去劝，但无济于事。
据邵清辞所说她父亲邵云乃清白，那不清白的、和蛮夷内外勾结的不就是其他边将的可能性很大吗？这也是大王子敢联部攻城的原因吧？
福王很愤怒，但人家不让他走，他便只能等了。
他心道，还好来之前，知道凉州这边的边将可能会有问题，凉州都指挥使以及一干边将都被巡抚徐长青雷厉风行的叫人监视了起来，不然在凉州的驻军岂不是成了筛子，让大王子这些蛮夷部攻城掠地时一钻一个洞，一打一个准
杜蘅之想不到办法没事干，就骑着马在瓦剌部落外围四处查看附近的地形，当远眺北面时，想到北面是毛子，然后就突然想起伟人的偷家计划。虽然那计划不是他准备实施的，但到底给了他灵感。
他那心突突跳得猛烈起来。
杜蘅之找来郝铄、钱英杰商量这事，然后三人激动的一通商量，就去找巴图撺掇他。
“大王子去出征，部落勇士都被挑去跟随，鞑靼部如今肯定空虚！巴图，你何不劝大首领去偷家占了他们鞑靼部落，这样我们瓦剌部占领了那里，不就有了现成带水源的草场，不用再到处迁徙了？”
巴图想了想，觉得杜蘅之三人把事情想简单了。
“你能想到的，你以为大王子想不到吗？不然你以为为何大首领出征，放了二首领在这里看家？人家鞑靼部也有看家的！大首领帐下有汉人谋士，人家都不出头给大首领出主意，我算个鸟，敢给大首领出主意？”
谁说人家没人看家了？一切堡垒或许从外部打破很难，但从内部就容易，他当然知道鞑靼部有人看家，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部落很多人都出征了，没个兵内部空虚，他看家也不好看的嘛！
可你们瓦剌部不同，你们出征又被赶了回来，你们的主力部队如今都在自家呢！以大部主力对空虚大部，显然你们的胜算很大的嘛！
杜蘅之心里想着这话间，就问巴图：“听说你们部经常和鞑靼不和，还经常跟他们的附属小部落有冲突，那你们肯定了解他们的内部纷争吧？大王子总不会在部落里没反对的人吧？让你们大首领故技重施，学大王子对汉人那般用计，说动了鞑靼部里的人跟你们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就行了嘛？”
郝铄附和杜蘅之：“兵贵神速，想要做这个事，你们就要迅速点做才能起到出其不意攻陷鞑靼部的效果！巴图阿爹，你不要出头去出这个主意，你去找你们大首领的汉人谋士商量，让他定夺此计可用还是不可用不就行了？”
那汉人谋士昨晚他们都没见到，杜蘅之问了巴图为何没见人，巴图说那谋士不爱和人交际，他们很少见到那人。
巴图畏畏缩缩的不想掺和这种部落斗争的事，他说来也就只是个知足常乐的小部落首领，吃饱喝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成，他并没有很大的追求。
因此杜蘅之和郝铄劝他时候，他则愁眉苦脸的嫌麻烦，只说考虑考虑，然后就不再理会杜蘅之兄弟两个了。
巴图这显然是在敷衍杜蘅之兄弟俩。
杜蘅之两个眼看说不动他没法实施下一步计划则有些着急，但他们只能通过巴图给大首领递话，以他们的身份却是见不到大首领以及他那谋士的。而且他们也不想暴露自己。
之后兄弟俩又去找巴图女儿桂乐苏说话，还找了没当值的高娃玩。他们觉得和上头人身边的小鬼打好关系总没错的，这样他们可从这些小鬼嘴里套出些小道或内部消息。
比如今天他们就得到了福王想要带人离开却无法离开的消息。
高娃当然不知福王是谁，但她清楚知道沈家商队如今走不了的消息。
别看高娃说汉人文弱，但那只是表面而已，她和桂乐苏在一起玩，当着杜蘅之他们的面已经把福王那些商队里长得帅的大男人都给一一讨论了个遍。
商队里不说福王这个王子凤孙，杜蘅之倒也看出福王身边确实有几个长得特别帅的。
那是当然，锦衣卫是天子亲兵类的门面，确实也挑长相的。
小女生在一起似乎就喜欢讨论这样的异性话题，杜蘅之在她们身边听她们讨论和他一样的同性，他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只好无聊叼着个草根，脑袋四处闲看。
只是不一时，郝铄竟也加入到了和这两个小女生的讨论之中。两个女生讨论的是汉人帅哥，而郝铄则借讨论之名，打探起邵清辞的事。
同性杜蘅之没兴趣，而像邵清辞这样的美女杜蘅之只觉可欣赏不可妄想，没看昨晚宴席上布日固德看邵清辞就像看自己砧板上的肉吗？
这种大人物看中的人，杜蘅之认为他们这些普通人最好别妄想，到底他们是没实力和人争的。
实在和这三人没什么共同语言，他就站起身说要跑马，离开了这里。
福王不能回去，但也不是个消停人，他在部落里待不住，就带了人出来跑马，而巴雅尔则带着亲卫勇士作为陪同并监视人员出来跟随。
和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布日固德首领那素来不爱露面的谋士柳则仕。
杜蘅之是不认识这些人的，只是他跑马中途回返，被巴雅尔叫住问话了。
“你哪个部的？叫什么名字？可敢跟汉人比马术？”
却原来这些人出来跑马觉得无趣，说到双方比马术时，布日固德的亲卫在跟随巴雅尔监视福王途中夸下海口，他说他们部随便拉出一人都能比赢福王的人。
然后那随便一人就落到了在附近跑马要回返的杜蘅之头上。
同杜蘅之一起被叫过来的还有部落里其他在附近跑马放牧的年轻人。
要不是杜蘅之被叫住问话，他都没看到杜葳之也在跟随这群人之列。
不管是福王还是巴雅尔，迎面看到人家这些贵族过来，他们这些普通人就需下马垂目侍立在马旁，然后对人弯腰埋头行揖礼，所以杜蘅之刚刚因下马行礼的过确实没看到杜葳之。
还是杜葳之关注他一时认出他，故意将脑袋从巴雅尔亲卫身后探出来才让他看到。杜葳之才十四，个子又没那亲卫高，坐在马上被人挡住让人看不到很正常。
却原来杜葳之饿得厉害，又不想在柳则仕帐中受其他蛮夷书童欺负，就跑去沈家商队讨要吃的，结果被跟随巴雅尔过来找福王的柳则仕看到，认出他是人家才选出的书童，就顺便叫了他出来跟随。
商队里的人听说了杜葳之的来历，见他同是汉人，就给了他几块米糕填肚，还让他吃不饱就过来。他们商队因不止要跟随福王走这一个部落，倒是带的吃食足够多。
他们不像蛮夷部落没吃的，又是跟随贵人来此，倒不缺吃的，但极缺水。
他们如今喝的水在瓦剌部受到限制，谁让如今天旱缺水呢？
当然商队里的人对朝廷的安排一无所知，也不知他们跟随的是福王，他们就只知听命从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