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曾经
说到这里，帝女疲态尽显，毕竟神识才恢复没多久，还需要融汇，天色已晚，这次换姚乐衍去床上睡觉，帝女在地铺打坐调息。
第二日醒来，见到打扫的仙侍，姚乐衍已经完全不紧张了，待仙侍走后，姚乐衍感慨道：“我从来不知道，天界竟是这个样子，身边都是这样的木偶，你们不烦吗？”
帝女无奈：“这是天帝定下的规矩，选为仙侍的小仙，都被抽去了七情六欲，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每天尽心尽责的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姚乐衍不解：“难道天帝就不需要和谁聊聊天说说话吗？”
帝女摊手：“这我就不知了，反正我是不能忍受的。”
“其他神仙能忍受？”姚乐衍不相信。
“或许吧。神仙不老不死，悠悠岁月，除了修行，其他想法都摒弃了，否则大千世界，诱惑太多，于修行不利。若是没有女娲娘娘，我或许也跟他们一样，一潭死水。”
“太可怕的，这样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呢。”姚乐衍不能理解。
算了，神仙的事情他们管不了，还是说回之前的话题吧。
“所以，按你昨天所说，师兄身上的神识是保命的，不能拿走？”姚乐衍问。
帝女点点头。
“什么保命的？”一声疑问从玉佩里传出来，原来玉佩建立了连接，但姚乐衍没有发觉。
“这……”姚乐衍看了一眼帝女，他们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去沟通吧。
帝女只好向楚奕解释为何不能收回他身上的神识。
“神识不全，你的能力根本就没法恢复。”楚奕一语直指关键。
“送阿乐回去应该是够的。”帝女解释。
“之后呢？你私自下界的惩罚领了吗？”
“……”帝女没想到楚奕如此敏锐。
“我呢我呢，”一旁姚乐衍插话，“我的神识不是保命的吧？可不可以拿走？”
“还请帝女告知，阿乐神识的来历。”这是裴世渊，听说收回楚奕的神识会有碍性命，他顿时紧张起来，不知若收回阿乐的神识，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阿乐带有我的神识，应当是与她爹，姚逢春有关。”帝女解释。
原来当年，帝女几乎算是被软禁，无法得知外界的情形，只以为小奕不会骗她，外界的浊气已有减弱之势。
然后就发生了魔教通告要灭姚府满门，姚逢春只身打上魔教之事。
听到这里，姚乐衍张大了眼睛，原来这竟是真的，她实在没法将她的爹爹与这种孤勇的大英雄联想到一起。
姚逢春找到繁城后山时，楚奕正好离开，后山对于魔教是禁地，其他教众只能在外围守护，并不能靠近帝女的小院子，也不知姚逢春是怎么做到的，他居然绕开了外围的教众，摸到了小院子里，然后，他见到了帝女。
姚逢春知道魔教的教主是个女子，但见到帝女时，他确实没有将他与那个传说中的女魔头联系起来，因为眼前的少女，美丽、虚弱，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见到陌生人也不害怕，甚至有点欣喜，说他太久没有见到外来的人，让姚逢春给他讲讲外界现在的情形。
于是，本是来找魔教拼命的姚逢春，莫名其妙的给一个少女讲起了故事，当他讲到如今魔教为害，民不聊生之时，他看到少女的脸色血色尽失、手有些发抖，还以为她是被魔教的作为吓到了。
“姑娘所处之地，离魔教甚近，趁着如今守卫空虚，在下送姑娘下山吧。”姚逢春心中正直，自己身处险境，却还担忧他人安危，就是这句话，最终救了他自己一命。
很快，楚奕回来了，他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发现了姚逢春，姚逢春为了不牵连眼前的少女，自愿出屋迎战，自然是不敌，很快受了重伤。就在楚奕将要使出致命一击之时……
“住手！”帝女居然挣扎着走出了屋，然而此时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楚奕看见帝女，自然顾不上姚逢春，冲过来一把抱起她，责怪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可帝女明白，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自己下界，本来是要保护人，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养大的楚奕，却成了祸害人界的罪魁祸首。可她不舍得责怪他，既然一切因她而起，就由她来结束好了。
于是，她释放神力，封印了楚奕的记忆，将他送出了繁城的范围，只希望他不再想起这段往事，作为一个普通人继续生活下去，楚奕失去意识之前，帝女指了指天，向他做最后的告别。
天界遥远，后会无期。
送走了楚奕，看着身边躺着的姚逢春，这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了不波及他，帝女又分出一部分神识，保住他的性命。
之后，帝女以神力摧毁了人界仅存的所有浊气，楚奕有一点没有骗她，频繁地动泄露浊气的时期已过，许多年没有新的浊气产生，所以在把人界仅存的浊气消灭以后，人界就能获得安宁。但帝女的神力无法摧毁由她的神识吸收浊气化成的煞，她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再收回它们，因此，人界还受残存的煞的滋扰。
帝女释放神力，自然被天界发觉，得知帝女私自下界，天帝震怒异常，立即派仙兵捉拿帝女回天界，那时的帝女，神识尽失，神力枯竭，只能束手就擒，回到天界时，已经成为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木头人，天帝即使降下惩罚，她也无法领受，天帝无法，只得下令，将帝女送回帝女府，待恢复神识后再领罚。
直至姚乐衍来到天界，带来了两只灵，唤醒了帝女。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所以，神识本该在我爹那里，但不知为何，又到了我这。”姚乐衍总结，原来他爹就是走了狗屎运，一个故事，换来了魔教的覆灭。
帝女赞同的点了点头。
“按理说，神识不应该自己移动，在你爹寿终正寝之后，自会回到我这里。这其中的关节，我还没有想通。”
“无妨，这至少说明，我将神识还给你，也不会没命！”姚乐衍很乐观。
于是，帝女收回了姚乐衍的神识，收回之后，姚乐衍陷入了昏迷，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神识脱离的身体，而帝女原地坐下，开始调息。
这时，帝女府的门却被人撞开，一队人马径直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