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土地
“我是在你完成全部除煞任务，带信回师门的途中恢复记忆的。”楚奕回忆到，“恢复记忆后，韩放的记忆也在，我立马发现了不对。帝女在繁城时，与玄师的沟通都是我负责的，及至最后，玄师几乎全部覆灭，还剩下哪几个，我都了如指掌，没有方觉。”
“所以，师父真的不是玄师，悠然山的玄门，确实是假的。”姚乐衍情绪有些低落，她不能想象，相处十年的师父，居然一直在骗她。
“对，所以我回到山上后，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方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一无所获。方觉很笃定自己就是玄师，不知道到底是他心志太坚强，才能这么滴水不漏，还是他也被蒙蔽了。”
“等等，你直接就回山了，刘婆婆不是你杀的？！”姚乐衍发现了不对，问道。
“什么刘婆婆？”楚奕一脸莫名其妙。
看楚奕这表情，姚乐衍相信，刘婆婆不是他杀的。难道刘婆婆的死，真的只是巧合？
“如果方觉真的也是被蒙蔽了，那这背后之人，绝对极其强大。”楚奕继续说道，“你可知，悠然山玄门，除了你我和方觉，其他人都是假的。”
“假的？！”姚乐衍觉得寒毛倒立，玄门的其他人，虽然相处得不多，但是她也曾与他们说说笑笑，一起上课，一起分享下山的见闻，现在跟她说，那些人都不存在？
“对，我控制住方觉后，那些人就像人偶一样不会动了，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悠然山玄门，就只是方觉为了什么目的，给咱俩搭的戏台子？”姚乐衍觉得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不是咱俩，我觉得应该是为了你。搭戏台子的也应当不是方觉，要做出那么多像真人一样的人偶，需要极大的能量，方觉那么容易就被我控制，应该没有那能耐。”楚奕不屑。
“为我？你怎么知道？”
“直觉吧，总之，这一切等找到方觉以后，就能有答案了。”
两人到了悠然山，径直去找玄门，找了一圈，果然，这回不是障眼法，整座玄门，确实不见了。
姚乐衍累了，找了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下，天下之大，如今要去哪里找师父呢。正想着，突然发现石头前面的山洞有些眼熟，咦，这不是之前出现浊气的山洞吗？没想到山洞还在，师门却不翼而飞了。
想起在这个山洞里的遭遇，两次都不太愉快，姚乐衍不信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山洞有古怪，事不过三，再去看看！
楚奕陪着姚乐衍一起进了山洞，“谁！”没走几步，楚奕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什么，揪回来一看，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是方觉嘛！
“哎呀呀呀，臭小子，尊师重道懂不懂，快放开！”方觉一边拍着楚奕的手一边嚷嚷。楚奕放开，看着被拍红了的手，深呼吸了好几下，忍了。
“师父？！你在这里干什么？玄门怎么没了？”姚乐衍脱口问道。
“还是我的小徒儿乖。”方觉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奕，“不枉为师离开前还来看看你们。”
“离开？你要去哪？”
“咳咳，想必你们也发现了，悠然山上这个玄门，是假的……”看方觉理直气壮的样子，姚乐衍无语望天。
“但是！你们师父我也是刚知道的，所以不算骗了你们，话又说回来呢，这件事又是我之前答应的，所以也算我骗了你们……哎呀呀，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从来没害过你们！”
“那师父，你要去哪里呢？”姚乐衍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嗯，戏唱完了，答应的事情做完了，虽然结果不是那人要的，但是师父我要飞升了！”方觉点点头。
“师兄，师父他没事吧……”姚乐衍觉得方觉似乎精神上有点不正常。
“嗯……”楚奕也一脸不信的上下打量方觉。
察觉到两人的想法，方觉一人给了一脑瓜：“两个不肖徒，你们不懂，只能说明你们没见识！”
“那师父，你说说，飞升，是什么？你又是谁？”姚乐衍还是不相信。
“你们师父我，是悠然山的土地仙，现在我要飞升，去天界了。”方觉很得意，“这么多土地仙，就我一个飞升成功了！”
“所以，骗我俩这里是玄门的，是天界的人？”楚奕一针见血。
“哈，哈，见到你们我就放心了，没时间了，我走了！”只见方觉原地一转，化成一缕烟，不见了。
眼前的场面让姚乐衍瞠目结舌，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
看来这个认知对楚奕的冲击也不小，他站在原地，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默。
裴世渊匆匆赶来时，看见的就是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阿乐！”裴世渊招呼。
“阿渊？你怎么来了？”看见裴世渊出现在这里，姚乐衍诧异。
“你们刚走，我就跟上来了。你师父怎么样了？”
“这个，你让我捋一捋，再想想怎么说。”姚乐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几人一同下山，在悠然镇的客栈落了脚。
楚奕一进客栈，说要静静就消失了，姚乐衍也不发一言，裴世渊虽然好奇，但是没有打扰姚乐衍，让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阿渊，还记得在宫里你给我看的那个话本子吗？”姚乐衍突然问道。
“我看你喜欢看，这次出来，还给带上了。”裴世渊问道。
“太好了！快拿出来！”姚乐衍急切的态度吓了裴世渊一大跳，他赶紧把话本子翻了出来。
“阿渊，你看看前几页。”姚乐衍指着她看过的部分给裴世渊看，见他看完了，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嗯……像是神话故事，但是……”裴世渊拧着眉，这明明是他们皇族世代相传的记录了各朝各代秘闻的秘册，这难道是先祖跟后世开的玩笑？
听见裴世渊说了这本册子的来历，姚乐衍双眼发亮：“这就对了！”然后告诉了裴世渊刚才在山洞里见到方觉的事。
“土地仙？飞升？”裴世渊重复道，这两个词虽然不陌生，但都是在话本子里见过，他们从没想过，真有其事。
“所以，秘册前几页的故事，不是玩笑，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裴世渊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对！我怀疑煞、浊气、假玄门，都跟天界有关。对了，还有帝女！你记得我在梦里见到的，帝女是用神识化灵，我一直以为这个神，是精神的神，现在看来，可能是神仙的神！”
如此，天界之人，设置一个假玄门的意图是什么呢？这一切，或许只有去到天界，才能找到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