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不起
陆思恒。
林安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苏砚口中的圣诞舞会是a大的一个传统，大家可以自由发挥，因为这个舞会让很多人脱单了，成就了很多情侣，也被大家戏称“相亲大会”。
一般邀请谁做舞伴也同时表示有好感的意思。
当时答应陆思恒邀请的林安然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深层含义，但是后来她也还是不得不知道了。
因为后来陆思恒跟她告白了。
“嗯，是我。”林安然承认了，但她又对苏砚恳请道：“但是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希望苏医生不要对别人提起了，尤其是明修。”
苏砚明白林安然的顾虑，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当年和陆思恒牵扯的那个人居然是林安然！
陆思恒传闻中的真爱，为此洗心革面的风流成性的陆二少爷最后居然没有抱得美人归，美人最后居然还嫁给了季明修！
苏砚觉得自己真是吃了好大一个瓜。
苏砚走时嘱咐林安然按时吃药，注意饮食清淡些，然后多休息一下。
林安然沉沉睡了一觉。
可能是苏砚今天提起了陆思恒，于是林安然梦到了很多关于他的片段。
“喂，林安然！圣诞舞会你当我的舞伴呗！”一个身形高挺的男生说道，语气乍一听是强硬的，仔细又能品味出一点因为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的心虚来。
“……”
没等来回答，只等来一阵沉默，本来心里就紧张得绷着一根弦的男生一下子炸毛了。
“什么意思啊？不情愿？你知不知道想给我当舞伴的人都从南门排队排到北门了！你知不知好歹！”
男生一脸愠色。
林安然当时每天忙着打工，而且她也不会跳舞，实在没心思陪男生参加什么舞会。
“不是，我就是要打工实在没时间。而且我也不会跳舞。”林安然小声解释。
得到解释的男生脸色好转了一点，他道：“这还不好解决？你来给我打工，当我的舞伴一个小时给你开一……千！跳舞不会我教你。这样总行了吧！”
男生本来想说一个小时一万的，但是怕林安然直接翻脸走了，于是说了一个更低的价。
说的趾高气扬的，但是看向林安然的眼神中还是藏了一丝小心翼翼。
林安然后来被他磨的受不了，就答应了。
教林安然跳舞的时候男生握着林安然的腰感叹：“我去！你平时是不是不吃饭啊！这腰握着也太细了！”
林安然骨架本来就小，再加上天天忙着打工自然吃饭上比较应付，久而久之整个人就更加单薄。
林安然是真的不会跳舞，她经常踩在男生那双价值不菲的鞋子上，她以为男生会很生气。
没想到男生居然神态自若地夸奖道：“第一次跳成这样挺不错的。你节奏感挺好啊，踩我都是有规律的踩的。”
林安然本来以为男生是在阴阳怪气，可是看他表情好像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诚恳得要命。
画面陡然转换，林安然挽着男生的手臂进入会场，大家都惊呼郎才女貌，男生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很是受用，笑得合不拢嘴。
林安然听到这些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表情淡淡的。
男生瞥了一眼林安然没什么表情的脸笑容就淡了很多，然后他捏着林安然的嘴角将其往上提拉成一个微笑的表情：“你属木头的啊，笑起来比你木着脸好看多了！”
然后画面再次转换，这一次是男生一脸难为情地开口：“林安然，20岁的生日礼物我想送你一个男朋友，你愿意接受吗？”
很快这张脸上的羞涩和不好意思又被满面怒容替换，男生愤怒又悲伤地吼道：“林安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对不起，陆思恒，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林安然在梦中哭了起来，眼泪泛滥成灾。
于是季明修回来的时候凑近床边就看到林安然满脸泪水，嘴中一直喃喃着“对不起”三个字。
他伸手去摸林安然的额头，还有点低烧。又抚去林安然的眼泪，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这是梦到什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季明修满脸疑惑，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林安然喊醒的时候，林安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泪眼和季明修四目相对。
烧还没完全退，才醒过来就躺在季明修的怀里，他的表情看着还显得那么温柔，林安然一脸懵地喃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季明修这么盯着林安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难得温和地开口：“做噩梦了？”
他居然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我果然是在做梦。
林安然心想。
林安然将脑袋埋进季明修怀里，手还抓着他的衣服，闷闷地回答：“不是噩梦……我就是梦到了一点以前的事情……”
“我是不是很坏啊？”林安然轻轻问出声：“我做了很多错事，伤了好多人的心，对不起……他也是，你也是，都对不起……”
“对不起……”
林安然说着居然又昏睡了过去。
季明修听她说这些心里有些微微发胀。
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恨过她，厌恶过她，但是慢慢相处他发现，林安然也不是那么讨厌。
他还是讨厌她，但是又不仅仅是讨厌她。
除了讨厌还有什么呢？
季明修没有头绪。
就是在宋曦冉想让他留下过夜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个人在发烧。
发烧就发烧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在接到那通电话之后他却又忍不住不去想起。
于是还是赶了回来。
一回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满面泪水的林安然，她说对不起，她说自己做错了很多事，她觉得自己很坏……
你觉得她真的有那么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