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正式晋级
浸泡在“自然之血”中的三天三夜，其实是很难熬的。
要是多几个人一起泡，虽然可能在合文郡看来会尴尬一些，不过好歹还能聊聊天什么的，不过合文郡与李晋级的这三天里，一直也没有其他的学徒被丢进来。
之前也没有人已经在池子里泡着了……
这三天，只有合文郡和李两个人泡在这一池“自然之血”之中。
撒鼻息内……
和李聊天？
都已经同居了四年了，而且除了上课以及赚钱，还有李解决自己的“食人癖”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哪还有什么好聊的？
刚被丢进池子里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有几句话聊的，不过能维持的时间也并不长。
之后就开始沉默了，间中两个人再聊上几句。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连聊天的力气也没有了。
越是没事干的时候，时间就会变得越漫长……
而且，被丢进“自然之血”的时候，合文郡还以为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感受，比如疼啦、痒啦、又疼又痒啦……
结果，泡在“自然之血”中，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出现。
这就让时间更加地难熬。
在被侍者们粗暴地捞出池子之前，合文郡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或许老师说的死亡，其实也不是被拔毛的时候社死，而是这如同经历了死亡一般的感觉？
从池子里被捞出来之后，两个虚弱的学徒——不对，应该是新晋德鲁伊，各自被侍者灌了一杯魔药下肚。
“这是用银橡实与槲寄生为主料调配的魔药，现在睡吧，睡醒了你的体力就恢复正常了。”侍者一边灌药一边解释。
一觉醒来，身体的虚弱感确实消失不见了，而且，合文郡还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而且，他对周围的感受，也确实如同老师奥利弗说的那样，“有了很大的变化”。
到底有什么样的变化，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扭头一看，李还在睡。
发现了李的头发已经重新长了出来，合文郡抬起手，往自己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手上感触到的却并不是刺手的短发。
他估摸了一下，头发大概已经有接近食指的长度了。
摸完头发，合文郡又把手探到了两腿之间摸了一把——那里的毛也重新长出来了，不过好像比以前浓密了许多。
他以前体毛并不旺盛，毕竟忽略掉在太空休眠的日子，他的年龄也才只有十六岁而已。
李的体毛比他密得多，不仅仅是因为李本身比他大一岁，人种不同也是一个原因。
不过李现在的头发，倒是并没有他的长。
“咦？”
合文郡有一些特别的发现。
“咦什么？”李恰巧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
“你的头发，颜色好像深了一些。”
虽然依旧是金白色，但是合文郡发现，李的发色，比以前稍微深了少许，金色浓郁了不少，不像原来一样，是那种淡淡的金色了。
“好像是哦。”李掀开身上的被子，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这个举动让合文郡忍不住想揍他：等会儿找面镜子照一照不就行了，用得着当着我的面，用这种猥琐的方式进行对比推论吗？
“哎，你的头发颜色也变了啊，你头发的颜色现在跟我一样了，这么神奇！”李一边说一边去掀盖在合文郡身上的被子，“我看看你那里的毛是不是也变得成跟我一样的颜色了。”
“你们醒了啊？”
这时，有人推开门，先是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走了进来。
来者是曾经接待合文郡与李德鲁伊晋级导师，名叫帕迪，是一名中级自然德鲁伊，年纪不大，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不过，德鲁伊的年纪是很难从外表判断的，由于亲近自然，他们往往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小不少。
帕迪的手上捧着两套衣服，并不是合文郡和李来的时候穿的，而是初级自然德鲁伊的正式服装。
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纸做的袋子：“你们的衣服都在这个袋子里，不过现在你们要穿上正式的长袍，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没有完成。我在外面等你们，穿好衣服就出来。”
合文郡以为真的还有什么隆重的庆祝仪式要举行，没想到帕迪把他们两个人领到了公会的书库，然后对着一名年迈的老人说了一句：“这是今天晋级的两名初级德鲁伊，交给您了。”
说完之后，帕迪就扔下两个人，直接走了。
留下合文郡与李两个人，面面相觑！
看老人身上的穿着，他并不是一名德鲁伊，这很容易分辨，因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牧师袍。
“我是多摩罗，是誓言与契约之神的侍者，现在，请二位签署这份誓约，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了。”
多摩罗把两张灰色的纸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合文郡仔细地看了一下契约的内容——
从德鲁伊公会购买到的任何初级及以上的技能、以及任何等级的禁术，不得以任何方式对外流传，否则将接受死亡作为惩罚。
原来公会是这样管控知识外流的。
合文郡抬起头来，正想着该怎么弄点血出来，作为一名“圣母婊”，他可是很不愿意伤害自己的。
李突然抓住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送到了自己嘴里，使劲一咬……
“不用谢，我就知道你肯定狠不下心伤害自己。”
李的小尖虎牙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
合文郡扫了一眼，李面前的契约已经被他按上了指印。
“明明桌上就有针。”
合文郡无奈地说了一句，一边从伤口里挤了点血出来，在面前的契约上按了个红指印。
苍老的牧师多摩罗把两张已经签署好的契约夹在了双掌之中，开始默默地祷告，随着他口中喃喃有词，手中夹着的契约开始一点点地消失，与此同时，两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轻烟分别飘向了合文郡与李，从他们的鼻孔中钻了进去。
等到多摩罗停止祷告，摊开双手，被他夹在手中的契约已经消失不见了。
“恭喜二位，现在已经摆脱了学徒的身份，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者了。不过，今后还将有更重要的、更沉重的职责需要你们担负，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在公会与国家、社会没有对你们发出召唤之前，你们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人生。”多摩罗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声音也很古板，估计是同样的话说得太多了。
“这是德鲁伊的技能列表，以及简单的说明，后面标注的数字是拓印卷轴的价格，单位自然是金币。以后需要购买技能卷轴进行学习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如果身处白龙城以外的城市，可以去当地的德鲁伊公会。”
多摩罗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两本册子，递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学习技能不是需要翻阅这书库里的藏书吗？”合文郡疑惑道。
“学习技能都是使用记忆卷轴的，包括各类魔药的配方，记忆卷轴能让职业者瞬间背熟技能的施展方式，不过想要灵活运用，还需要勤加练习。”多摩罗的声音依旧平淡木讷。
“至于这个书库，这里储存的书籍倒是也有记载法术技能的，不过更多的是一些杂学，其中倒也不乏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在职业有所成就之前，公会不建议你们分心在这上面。当然，公会也并不禁止你们前来阅读或是查询资料，每日收费一枚金币，不允许摘抄记录，还有，技能书与魔药配方的区域是不对外开放的。”
“实际上，公会的书库大多是充门面的，对你们有用的资料在书店里都可以直接买到，比如魔法植物大全、生物材料大全什么的，价格也不贵，几十枚银币而已，实际上，在你们成为高级职业者之前，没必要到各公会的书库里来查询资料。”
“你这是在劝我们不要白白送钱给公会吗？”李惊讶地叫了起来，“公会居然允许你在新晋德鲁伊面前说这些话？”
“我又不是德鲁伊，说这些话有什么问题吗？”多摩罗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点变化，用看白痴的眼光瞅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