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笼中鸟
“我……”
“从今日起，日向飞鸟，你将成为光荣的日向分家的一员，守护宗家，保护日向一族的火种与传承不断……”
“额……啊……啊！”
……
飞鸟猛然从床铺上坐起，脑子里像是被人捅进去一根烧红的铁棍，一阵阵剧烈的刺痛感让他难以集中精神。他勉强从床上爬起，捂着额头，踉跄着来到镜子前，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万字咒符。他又靠近镜面，伸手撩起额头被汗水浸湿的长发，试图看的更仔细一点，更清楚一点。
良久，飞鸟放下头发，靠着墙缓缓跌坐在榻榻米上。他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屋外阳光正好，洒落在翠绿的草坪上，一株矮松安静的矗立在庭院一角，微风吹过，松叶沙沙作响，伴着屋檐下清脆的风铃声，尤让人觉得悦耳。飞鸟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着眉心的万字咒符，鼻翼间似乎还萦绕着咒符灼烧皮肉带来的焦臭味：“……这就是笼中鸟嘛？”
“飞鸟，你醒了？”
飞鸟闻声望去，一个身影走进房间，脚步沉稳有力，不苟言笑。
“父亲。”四岁的飞鸟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纯白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彷徨。
男人在飞鸟身前坐下，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骨肉：“……好些了吗？”
飞鸟不太想说话，只是缓缓点点头。
“飞鸟，不要怪父亲，”良久，男人说道，“这是为了你好。”
男人絮絮叨叨着，也不管一个四岁的男孩是否能听得懂：“很痛吧，飞鸟，爸爸知道很痛，非常痛，痛入骨髓，甚至想用斧头把脑袋劈开……可这是乱世，飞鸟，这世道一直在死人，被强盗杀，被忍者杀，被路过的人杀，被路过的狗杀……飞鸟，咒印在保护我们，日向也在保护我们……”
飞鸟也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他这辈子的父亲，一位普通的分家的一份子，以“日向”二字为荣，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本本分分的成为一名中忍，本本分分的结婚生子，本本分分的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他的老路。
他爱自己的家族，也爱自己的孩子。
“我明白的，父亲。”飞鸟轻声打断男人的话。
“嗯？”男人太过于专注自己想说的话，以至于没有听清飞鸟的话。
“我明白的，父亲。”飞鸟再次说道，上辈子的教育告诉他，离乱人不如太平狗，他太明白父亲的意思。
他是飞鸟，笼中的飞鸟。
活着的飞鸟才是飞鸟，死了的飞鸟就是死鸟了。
“好呀！好呀！”男人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这么容易就想通了，不由得大喜过望，“本来爸爸以为以你的性子会钻牛角尖，好呀！好呀……”
“不愧是我的孩子！”男人拍着大腿，高兴了半天，最终下了这么一个肯定的结论，“飞鸟，你这么聪明，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忍者。”
“像父亲一样伟大的忍者嘛？”飞鸟不忍拂去男人的兴致，忍着疼痛接道。
“不，飞鸟一定会成为一名比爸爸更伟大的忍者，”男人本想摸摸飞鸟的头，突然想起什么，改成拍了拍肩膀，“等你好些了，爸爸教你日向家的绝技，这可是我们日向一族安身立命的本钱。”
“好，父亲。”
旬月过去，飞鸟的身体已经适应咒印带来的影响，他打量着镜子前的自己，眉心的咒印居然让他有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肉体、灵魂，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当初这么难以忍受的疼痛，如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他前世的职业生涯中，也碰到过不少身体内带着异物生活了几十年的人，甚至更多的人需要依靠植入支架、内固定来维持生命。在他的理解中，咒印就像往身体里植入异物，既然可以植入，那自然也可以剥离！
生活向来如此，既然现在无法反抗，那就以后再反抗。
飞鸟这么乐观的安慰自己。
来到庭院，父亲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他了。
“很好，飞鸟，你没有迟到，”男人穿着宽松的练功服，语气严肃而认真，“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一秒钟的时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飞鸟，你要谨记。”
“我明白了，父亲。”
这真是一个绝好的世界，四岁啥也不管，就先教你打架砍人，难怪满世界的神经病。飞鸟有些百无聊赖的想着。
“注意力集中！”男人皱着眉头喝道。
“是！父亲！”飞鸟低头认错。
男人神色缓和了些：“飞鸟，你知道为什么日向一族能被称之为日向一族嘛？”
“因为白眼。”
“没错，因为白眼，这是只属于我们一族的血继限界，是自血脉中传承而来的能力，也是让敌人恐惧且觊觎的根源，”男人停顿了一下，看到飞鸟在认真听，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普通人要成为忍者，得先修炼查克拉提取术，只有确认拥有修炼查克拉的才能，才能成为一名忍者。而我们，日向一族，都是天生的忍者，我们天生拥有普通人无法匹敌的才能……”
“飞鸟，这就是日向一族与普通人的差距，天与地的沟壑。”
血脉的差距啊，这就是卯之女神带来的力量，力量又带来的权利和阶级。
“飞鸟，打开你的白眼，感受你经络里涌动的查克拉。”
“是！白眼，开！”
飞鸟双眼周围青筋暴起，查克拉自发的在体内流动，汇入眼部的经络窍穴中，他眼中的世界变得越发奇妙，视野变的越发的广阔深远。他能看到身后随风飘动的草叶，天空中飞舞的蜂蝶，能看到院墙后在玩忍者游戏的小孩，在不远处杂货店购买日常用品的村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他终于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未知物质——查克拉。
查克拉，是肉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结合的产物，是忍者们的力量源泉，借助它，忍者能施展忍术、幻术、体术，玩弄人心，摧坚破城，正是因为这种能量，忍者这一群体才能成为这个世界食物链顶端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