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门派争额大赛
“吱呀”
程鸢一开门就见朱唇皓齿,双颊粉嫩似花的曼妙少女。
程鸢柳眉弯弯,目光温柔,声音悦耳动听,“寻我何事?”
少女噘嘴抱住程鸢,埋怨道:“臭晏泽不知又跑哪儿去了,说好要一起看门派争额大赛的,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他既答应了你,定不会失约,再等等他。”程鸢轻柔抚顺少女的乱发。
程鸢三言两语哄好少女。少女脸色舒缓,又蹭着程鸢撒娇道:“师姐也一起去吧,不要总是待在房间里炼丹了,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呀。”
“我就不去了,下个月又要阶段考核,我抽不开身。”程鸢无奈抿唇一笑,婉拒了。
少女立即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仿佛程鸢说了特别伤人的话。
“过几天再准备,也不是不可”
少女立马喜笑颜开,脸凑上去和程鸢贴贴,声音软糯可爱,“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
程鸢抱稳元气活力的师妹,暗叹一声,谁能拒绝如此可爱的小师妹呢?反正她不能。
正巧一阵晚风经过,掀得程鸢左手的衣袖鼓起一大包,若隐若现地露出腕间的繁星手链。
晚风又吹向另一处山林,拂过木屋前的老树,惹得众叶起舞。
“斐雎!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快给我去洗!不洗就不要上我的床!”赵金金推搡着斐雎。
“又不臭,我用净身术比你洗得还干净。”斐雎一脸黑线。
赵金金动作一顿,没一会儿又继续推他进去,“沾点水也行。”
斐雎一时不察竟踉跄走了进去,后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他简直无语至极。
宁静降临木屋。
“嘭!”
宁静消失不见。
“你这么快就洗好了?”赵金金讶异地望向怒气冲冲出来的斐雎。她手里还拿着刚买不久的符箓。
他脚步一滞,在原地憋气许久,又恼怒地走回去。
赵金金不懂他又在搞什么,见他进去,又将注意力放到说明书上。摊主可真好,还给她一本说明书。
她认真翻着,努力记住符箓的使用范围与功效时长。
一炷香左右,斐雎出来了。
赵金金抬眸,只见他一脸不情不愿,一头柔顺黑发随着他的走动而滴落晶透的水珠。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宽大的纯白中衣随风微微晃动,胸口肌肤裸露大片,从下颌线滑落的水珠经过胸膛,隐入看不见的地方。
“怎么不用法术烘干?”赵金金见斐雎走过的地方都落满了水花,不由护住说明书和符箓。
斐雎一眼秒懂赵金金的护书心理,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堂堂妖王出浴竟比不上一本《基础符箓使用说明》魅力大!
斐雎用妖气隔空打飞她怀里的书,缓步走至她面前,神情淡淡。
赵金金的视线跟随书的抛物线而落下,回神过来,一股火气噌的从心底冒起,“你又发什么疯!”
“赵金金,”斐雎伸手掐住了她的脸,目光微冷,“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赵金金气得差点口出狂言,这时却好死不死看见了他眼瞳里分外可爱的自己。
赵金金:糟糕,火气降下去了。
赵金金又试着让自己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看向他澄澈的眼眸。
这么一掐,她还挺萌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皙透亮的皮肤,满满胶原蛋白
哇!
赵金金不自觉露出欣赏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恶心。”斐雎面露不善。
赵金金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用最软糯的声音说最凶狠的话,“放开我的脸。”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办?”斐雎面无表情地又掐了两下。
“你到底要干嘛?好好说不行?”赵金金边说边扒开他的手。原以为他这么凶定是不配合,没成想她一扒就开。
“帮我擦发。”斐雎摆一副臭脸道。
“擦个头发也至于你发这么大的火?”赵金金非常不解。
“你擦不擦?”他又开始烦躁。
“你要我帮你,起码拿条布给我吧?”赵金金反问道。面对情绪这般不稳定的斐雎,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斐雎伸手,一条布瞬间飞到手里。赵金金接过布,踮脚给炸毛的大妖擦干毛发。
闹别扭的大妖见赵金金踮得有些吃力,即刻揽过她的腰,瞬移到榻上。
赵金金坐在榻上,一边给他擦湿漉漉的发丝一边感慨道:“你发质真好,又密又黑,也不干燥。”
斐雎瞥一眼赵金金的柔软头发,哼声道:“彼此彼此。”
赵金金噗嗤笑出声,动作却越发温柔。斐雎余光偷瞄赵金金,她的眸光如黑暗中大海上唯一亮着的灯塔。
静谧的夜终于到来,裹挟着风温柔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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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高高挂,洒下道道金光。
“好不好看?”赵金金略施粉黛,身着银纹绣百蝶云缎裙,在等得要暴走的斐雎转了一圈。她雀跃得像只欲展翅高飞的鸟儿。
斐雎手肘抵在腿上,手掌撑脸,挑剔地打量几眼,“还行。”
赵金金满脸的笑意淡了几分,垂头再看向自己精心选的裙子,似乎没之前那样惊艳。
“戴上。”斐雎将月白色面纱递给赵金金,他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戴。
赵金金将面具拿在手里端详片刻,缓慢戴上,掩去花尽心思的出游妆容。
“走了。”斐雎说完,揽着赵金金的细腰,朝门派争额大赛举办地点——清虚宗飞去。
站在山脚往上看,清虚宗仿佛置于云层中,极难登顶。但对斐雎来说,不过如此。
他脚尖一蹬,借天地之气,瞬间抵达清虚宗的某座山头偏僻处。他还不算鲁莽,清楚自己若是从清虚宗正大门进,定是要与登记的守门弟子纠缠一番。
赵金金跟着斐雎走进清虚宗划分给小门小派进行争额比赛的竞技场地。他们来得晚,甫一进赛场,就见比赛已进行得如火如荼,各个擂台上都站了两位修士,他们或用符或用剑,皆气势如虹,急不可耐地献上自己修炼多年的成果。
一时间,赵金金竟险些看花了眼,不知该从何处看起。不等她研究彻底,斐雎倒是先揽着她,径直走向角落边的擂台。
斐雎轻易挤到前排,难得认真地观看两个剑修对抗,一旁的赵金金努力看清他们的招式与动作。场上两道缠绕在一起的身影,一道黑色,一道红色,打得那叫一个不分上下。
赵金金心想:看来两人的修为应该差别不大。
同样关注这边的观众无不惊叹。
赵金金旁边身穿玄黄弟子服的少年修士似是感到莫大的压力,他满脸凝重道:“若是抽到他们与我们做对手,那便太可怕了。”其速快得根本无法及时作出反击。
一旁留胡须的道长嘴角轻扯,笑意不尽眼底,淡淡道:“还没对上就说自己打不过,就算两人修为低于你,你也赢不了他们任何一个,更别说你现在和他们同级修为,对上也毫无胜算。”言语里隐隐约约流淌着嘲讽。
少年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胡须道长却是眯眼望着场上的两人,青龙门与白虎门这次竟是寻到了这般优质的苗子,倒是藏得深,之前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
赵金金将两人对话听了去,眼眸微动,身子不由贴向斐雎,悄声道:“你觉得场上的两人可以争夺前三的位置吗?”
“黑衣很强,只要他想,夺得榜首之位轻而易举,红衣很弱,前十都进不去。”斐雎似笑非笑回道。他始终盯着场上的打斗,更准确的说是盯紧黑衣剑修。
原来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比赛,来这一趟也不过是陪她凑凑热闹,没料到其中竟混入了一个修为不明的强者。这人是用什么法器掩饰的修为?竟做到让他也窥视不到的地步。他来此又有什么企图?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斐雎眼眸里迸射出异光。
红影竟是弱势一方吗?
赵金金颇感讶异,扭头又仔细观察起两人来。红影挥出一剑,黑影仓惶躲闪,匆忙反回一击,红影迅速躲避。
赵金金眼瞳里闪过不解,不该是红影更胜一筹吗?她正要问,场上突然胜负已定。
“荀纪胜,记三分。”一旁记录的清虚宗弟子举牌公布,并往胜者的木牌注入了一道金光,木牌上的数字瞬间从24变成27。
赵金金再看场上时,红衣选手已在场下,捂着胸口且面色难看。而戴面具的黑衣选手则是不紧不慢走至台下,拿走了自己的木牌,到中央立着的足足有五人之宽、三人之高的巨石前,将木牌往上一贴,巨石上瞬间显示他下一场的比赛地点与对手。他收回木牌,抬脚奔赴下一场。
“去看看。”斐雎语气略带兴奋,急忙拉着赵金金跟上名为荀纪的剑修。
斐雎拉得突然,赵金金走时踉跄了几下。她看向双目灼灼的斐雎,不由抿了抿嘴唇。
“荀纪胜,记一分。”
“荀纪胜,记三分。”
“荀纪胜,记两分。”
赵金金望着前方步伐沉稳的男人,清虚宗弟子一板一眼公布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她心中澎湃却怅惘自己不知何时能像他一般,遇神杀神,所向披靡。
胜利的喜悦是能感染人的。赵金金激起一身的热血,其不断沸腾着,直至看见自己细皮嫩肉的手,翻涌的热血顷刻炸出身外,不留一丝于体内。
她与那人不同啊
她只是一介凡人。
“你可终于来了!”一道带着女儿家独特的娇俏声音降至耳旁。
赵金金闻声望过去,只见长相惊艳绝伦的少女乌发如云,雪肤如瓷,其身着碧绿的翠烟衫,好似下凡的仙女。
少女面前竟站着苏晏泽。
“抱歉抱歉,有点事耽误了。”苏晏泽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其腰间系着的龙纹玉佩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