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把宁远舟赶出去之后,莹粹看了一下有什么食材,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先煮饭,然后炒菜。莹粹考虑到有五个人,生病的生病,受伤的受伤,还有她自己这个要补血的,决定做清淡的菜。
东陵醋鱼,水晶虾饺,蛋炒饭,莴笋炒肉,清蒸青菜然后淋上秘制酱汁。
最后炖了一锅红枣枸杞银耳汤,给大家补补血。
“这位妹妹,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莹粹转头,看见任如意站在门口:“哦,等会你帮我把菜端出去就好了。”
任如意本来是想来试探一下这个女子的身份,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菜上。
好香啊!
莹粹善意的笑了笑:“喜欢的话等会可以多吃点,对了,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任如意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微微行礼:“我姓任,任意的任,名如意,安乐如意的如意,妹妹你呢?”
“原来是任姐姐,我叫莹粹,晶莹的莹,纯粹的粹,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看莹粹笑容真诚灿烂,对她释放着友善。像个小太阳一样,任如意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那我便叫莹妹妹吧。”
说笑两句,任如意就帮忙端菜出去。
看着差不多了,莹粹灭了火。刚好宁远舟和素溪也来帮忙端菜。
三人把饭菜端出去,莹粹去叫元禄吃饭。
“哇,阿粹姐姐,这都是你做的吗?这也太香了吧!”元禄看着稍微有点来迟的莹粹。
莹粹坐下:“喜欢就多吃点,你好好吃药,阿粹姐姐每次过来都给你做。”
元禄在好耶,宁远舟在嫉妒。但是宁远舟一想自己可以靠元禄多蹭几顿,心情又好了。
五个人吃的很快,筷子都不带停的。元禄还一边吃一边夸,宁远舟和任如意时不时抽空附和两句。
五个人成功光盘,吃的有点撑。
任如意收拾碗筷,元禄帮忙。莹粹瞥了一眼:“远舟哥,自觉一点去洗碗,别想让任姐姐和小元禄去洗。”
宁远舟:“不是,你什么时候又跟任如意这么熟了。还有,到底谁才是你哥?”
“男子汉大丈夫的,你不洗谁洗。你当然是我哥,但是哥哥不就是拿来坑的嘛。”
宁远舟一噎:“你一天不损我会怎么样?”
“你第一天认识我咩。”
宁远舟:……行行行,说不过你。
“好了,天要黑了,我就先走了,还有事要忙。”莹粹起身准备告辞。
“你还真是个大忙人,我怎么感觉你比我都忙。”宁远舟吐槽。
“我也不想的,没办法吗这不是,哦对了,我看任姐姐好像是受了伤,脸色苍白的。这是凝血散和补血丹,你帮我给任姐姐。”
“行。”宁远舟应下,也习惯了莹粹这副对谁都超级大方的样子。
看着元禄回来了,叫住了他:“元禄,任如意呢?”
“如意姐在厨房洗碗呢,她不让我帮忙我就回来了。”
宁远舟冷哼:“算她自觉。”此时的宁远舟对任如意还抱有警惕和不信任,对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我找她说个事,你自己去玩吧。”
接下来的时间,莹粹忙着搓丸子,得尽快准备好元禄需要的愈心丹。
宁远舟和元禄这边带着任如意出城,在一个小路与任如意分别。
谁知任如意还没走远,宁远舟和元禄被六道堂围攻。宁远舟武功高强,元禄身手也不差,可敌人太多,宁远舟顾不上元禄。
元禄被打中,撞在了树上,危险来临之际,一片树叶飞来,击中敌人脖颈。
“如意姐!”元禄惊喜大喊,原来是任如意转身回来了。
“你不是没有内力吗?还可以这样。”
任如意下手干脆利落,头也不回:“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打斗间,宁远舟和任如意对视。
“带他先走。”“我带他走。”
任如意也没有废话,打退敌人,转头拉着元禄就跑。
领头人挥手下令:“弓弩手,给我射!”
可没想到旁边的六道众有些犹豫:“可是,那是宁大人啊。”
“信不信我打断你全身的骨头!”领头人生气的瞪眼。
任如意脚步一停,回头一眼锁定了说这话的人,熟悉的话唤起了她的记忆。
是他!杀死玲珑的凶手之一。
任如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拉起元禄继续跑。
“给我射。”领头人身边的六道众纷纷架起弓弩。
宁远舟轻功躲过射击,往树上一踏,借力往任如意离开的方向跑。
三人停住,前面埋伏的人见他们到来,弓箭拉弦。后面的六道堂也追了上来,前有狼后有虎。
“宁堂主,别来无恙啊。”章崧从前面走出。
宁远舟微礼:“相国,好久不见。”
章菘微笑:“既然赵季请不动你,那我就亲自来了,请你喝杯茶,请。”手一摆。
宁远舟看向元禄,对视几秒,宁远舟微微点头,然后走向章崧。
这时后面的领头人也走向章崧这边,刚经过任如意,任如意眼睛一动,唰的一下动手。
六道众:“大人!”想要动手。
章崧也是一惊,但立马抬手,拦下众人的动作:“住手。”
那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手触摸了一下伤口,震惊的转头看向任如意。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连开口说话都来不及就死了。
随着他一起倒地的还有那片杀死他的叶片。
“第一个。”任如意面色冷漠。
害死玲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是第一个!
宁远舟眉毛微挑:“你还是不装比较顺眼。”
周围的人都被她震住了,章崧看着任如意:“你们都听好了,不得对宁堂主的朋友无礼。”
“请!”
宁远舟面色平静,章崧意味深长的盯了任如意两秒,然后才转身跟上宁远舟。
任如意和元禄对视一眼,然后也跟上。
章崧和宁远舟坐在亭子里,面对面相坐,章崧还给宁远舟倒了杯茶。
任如意在帮元禄擦拭手上的伤口。
宁远舟知道章崧的来意,没等章崧开口就出声拒绝了。
章崧先是夸了一波宁远舟,然后各种操作齐上,甚至拿杨盈威胁宁远舟。
可宁远舟不是微笑点头,就是无动于衷。被威胁时更是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睛微眯。
“你可真是沉的住气。”
“没有经过多方验证的情报,就是胡扯,这是您刚刚说的。我不相信您会如此儿戏。”
见宁远舟不上当,章崧也不恼,随后放出大招。
“你可知,护卫圣上而被俘往安都的天道道众,已全数身亡了吗?”
宁远舟:“你是说柴明他们。”
“因为战事中断的西北鸽道重新打通,就收到安都哨点传来的消息,天道被俘的兄弟,因为伤重难治,已经全数殉国了。”丁辉眼眶微红,心情沉重。
此话一出,宁远舟和元禄心情同样有些沉重。
“可惜了,他们现在并不是英雄,而是被称为叛徒。”章崧手一伸。
丁辉上前,将东西奉上。
章崧拿过,递给了宁远舟:“这是我军退守瞻州发现的无名揭帖,上面写着:六道堂卖国,傻皇帝遭殃。”
宁远舟面色难看的一张张看。
“这个,是今日虎峙骑送往朝中的奏章,直言天道道众,军前擅权与安国勾结一致,圣上蒙尘。”
宁远舟一把将这些撕烂。
章崧看着宁远舟的行为:“你撕的了这些,可你撕不了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
“宁远舟,你可以不在乎你的革新化为乌有,可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把你从血海里背出来的兄弟,死后也要背负着千古骂名吗?”章崧情绪激动的指着宁远舟,大声质问。
宁远舟哑口无言,颤动的睫毛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垂眸思考,有所明悟的抬眼。
“我若不愿,那就只有一个法子,我亲自去安国救回圣上,让圣上亲口对天下人证明,天道殉国兄弟的忠贞英勇。”
章崧拿着杯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将茶递向宁远舟,等待他的选择。
宁远舟看了看茶,又看了看章崧,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茶。一口饮尽,杯子倒放示意。
章崧满意的笑了。随后给宁远舟官复原职,升为左卫中郎将,重掌六道堂,还给了先皇所赐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