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水晶意识
胡思乱想之际，卡恩听到卡莎对他说。
但是有一点不好，由于水晶数量是固定的，所以壳人族的数量上限也被锁死了。
但时间法则晦涩难懂，即使水晶意识倾囊相授，卡恩完全理解并化为己用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噢，我当时可能忘了说。”
它们只能作为背景板，从旁观者的角度记录着世界的变迁。直到人类打破了规则，把记录员变成历史的一部分。
卡恩不信，拿起装置。前面水晶意识回答了他许多问题，到现在都没有遇到答不上来的。
原初水晶和壳人族之间的那些事，要是让卡恩来复述的话，可能讲好几遍她都不懂，但让水晶与她心灵沟通，只需一遍她就能明白其核心含义。
水晶意识给卡恩的感觉就像一个魔法版的搜索引擎，基本有问必答。但它也在不断的问答中学习人类，完善自身。
“你说。”他眨了眨眼睛，迅速把精神调转回来。
“我问了……没有回应。”
卡恩的爪子在封存着水晶意识的装置顶部轻轻拍了拍：“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的最终形态是什么样的？”
“我就说吧。”卡莎抱着胳膊幸灾乐祸，但觉得这样可能会嘲讽到卡恩，又松开了手耸耸肩。
“你跟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连我会时间魔法都知道了，那我们身上的虚空肤甲你也是知道的吧？”
学习之余，卡恩也会从它这里获得一些“课外知识”。
对比之下，卡恩感觉壳人族之间的联系更强一些，已经很接近小规模的盖亚意识了。
虽然每个壳人之间存在性格和个体差异，但通过水晶，壳人族的意识互相链接，思想高度统一。
“你说过壳人族是为了躲避符文战争再钻进地下沉睡千年，可为什么当人类伤害他们所发现的第一个壳人的时候，水晶意识没有将其它的壳人唤醒，它们不是通过神圣的意识体连接在一起的吗？难道说水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存亡？”
他没注意到卡莎的小心思，精力全放在水晶的隐瞒上。
“……这东西也有难言之隐？”
“就是将所有水晶的意识集合在一起，所展现的完全形态。”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剧。
原来，壳人族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水晶里的意识体，而这个意识体可能是符文之地最古老的存在之一。
因为人类的广泛存在和密切流通，水晶从人类社会获取知识的效率将会远远超过偏安一隅的壳人族。
雾尾族人同样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互相之间没有秘密可言。
“什么最终形态？”卡莎疑惑的眨眨眼。
原来水晶意识没有在灭顶之灾来临的时候唤醒壳人族，是想借此机会获取人类的智慧。
壳人族作为水晶的载体，一生见闻经历都会被记录在水晶之中，添砖加瓦般的补充水晶里原本存在的意识形态。而在身体死亡之后，水晶将等待着年轻的新壳人前来继承自己，继承所有前人的瑰宝。
思索间，他覆上肤甲，把爪子搭在z型驱动上。
眼前，卡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要把话语组织好颇为费劲。
“还有这种事？”
“卡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只有不断的获取知识，这个古老的意识体才能彻底掌握世界运行的规则，与世界建立更深层的链接，超脱现实的约束，飞升成神。
卡恩本身就对水晶意识有些了解，随着交流的深入，他对原初水晶和壳人族之间关系进行了一番补全。
可怜的壳人族，把原初水晶奉若至宝，到头来却只是被用完就丢掉的工具人。
这便是思维共享的好处，信息的传达极其高效，根本不会出现词不达意、无法言喻、不可名状等等信息得不到有效表达的情况。
壳人族之间的联系让卡恩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妮蔻所在的雾尾族。
卡恩听完一愣，卡莎前面几句话的倒是没什么，最后一句则有点阴谋论的味道了。
他对意识体发起问题，但这一次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丝毫回应。
爪尖在金属外壳上剐蹭，卡恩能感觉到水晶意识的恐惧，无处可逃。一声冷哼，他威胁道：“我建议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真的会把你变成肤甲的一部分。”
“虚空的蜂巢思维就已经很奇怪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种族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相处。”卡莎感慨着。
这个强大的意识体寄存在许多颗魔法水晶之中，每颗水晶都保存着它的一部分意识，而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所以演化出了各种不同的能力。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z型驱动，这台装置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就像一台老旧的冷光台灯。
对此，意识体的回答是——如果能凑齐所有的原初水晶，产生的魔力将足以改写现实。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正主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出于对虚空的恐惧，水晶意识沉默一阵之后作出了回答。
在水晶意识清晰的表达出自己能够帮助卡恩解决问题后，卡恩与其建立了精神上的链接，开始向其索取远古的知识。
通过这样的方式，壳人一族将前人的知识不断累积，实现了精神上的不朽永生。
“你不是第一次见，还记得雾尾族的妮蔻吗？”
“记得啊，我第一次蜜糖浆果就是用在小家伙身上了，但你从来没给我说过她的族群。”
稀少的族群数量很难迸溅出智慧的火花，导致壳人族的历史长久以来并没有出现多少变化，甚至可以说一成不变。
本来他们与虚空肤甲之间的共生关系就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但现在来看，壳人族与水晶之间的共生，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社会关系也不遑多让。
在此之前，因为觉得这事和自己无关，他从来都没去认真想过这种事情。而现在，水晶意识越是隐瞒，他就越发好奇。
只可惜这样的能力随着一场灭族大火而彻底破裂了，只剩下单独一个妮蔻无法再建立起意识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