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无缘无故
“我看到了。”卡恩突然睁开双眼，然而卡莎并没有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什么。
“可能你是对的，我的说法其实只是一个猜想，不负责任的那种。”
卡恩闭上了双眼，他的肤甲泛起了一层紫光的涟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莎感觉他粗糙磨砺的肤甲看起来变得细腻了一些。
虚空将万物以各色纹样显现的视觉改变了，变得与肉眼差不多，但是整个的世界的色调都反转了，在一片浅蓝的暗色调中，所有的有灵之物都在发光，显而易见。
两人挽着手下了山，回到了客栈中。
卡恩略一思量，然后伸出爪子按在了恶鬼的脑袋上。
果然，这就是他们想要的能力。
卡恩会心一笑：“只要睁开眼看到的是你我都不会生气。”
“显然，这不可能是你的问题。”卡恩摸摸卡莎的脑袋，手指插|进顺滑的发丝，滑到背后轻轻拍了拍：“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没看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这应该是产生了某种改变，而他正在适应，把好的改变留下，坏的抛弃恢复原状。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思考太耗费能量了。”
“当我没说。”卡莎也觉得自己把问题看得太简单，犯蠢了，走到不远处把先前两人抛开的罩袍捡了回来，拍掉上面的雪然后裹上。
“确实不会，可到底是为什么呢……”卡莎再度陷入沉思。
“不要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在公共场合跟我说话，从现在开始，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肤甲残片在她的肌肤上扎根生长，然后与她原本的肤甲结为一体。她看着紫光的涟漪在自己体表蔓延开来，交错的甲片自动覆盖双眼，拼合成头盔，视野也随之转变。
卡莎向她挥挥手打招呼，但是阿卡丽无动于衷，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快到中午了，下山吧，感觉下午还要下雪。”
恶鬼主动伤人还是比较少的，攻击活人只可能是被招惹了，心情不好，但招惹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动作很轻柔很挠人，但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那块活性肤甲咬在她锁骨下裸|露肌肤上的疼痛，可一点儿也不会减少。
“阿卡丽，一起吃午饭了。”卡莎上楼跟她交谈，但收到的却是阿卡丽一句低沉的警告。
“卡莎，还是你来吞噬吧，毕竟你受了伤。”
他们走过正厅的时候，看见阿卡丽已经回来了，正在二楼走廊上俯视着正厅内的情况。
“卡恩，你说她是不是生理期到了啊？”
“我觉得食物被抢了比被吵醒更让人生气，可能小鬼本来就是它的食物，它看我们抓着小鬼还以为是来跟它抢食的。”卡莎在背后勾着手走到卡恩面前，眼中透着思索的神采。
“她这是怎么了？”卡莎迟疑道：“我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吗？”
她略微抬起头，展开头盔：“卡恩你说说，如果虚空毁灭了世界，人们能躲进精神领域里了吗？”
吞噬的过程异常顺利，因为对方不是血肉的生物，而是由能量组成的实体，不用先转化为能量就可以直接吸收。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生，你才是女生啊！”卡恩翻了个白眼：“就算是生理期到了，也不会这样的吧！大家都心里有数。”
“我都没跟别人说过，她怎么可能知道。别怪自己了，怎么看都是她的问题。”
“可她这么冷漠一定有原因的……是不是我给你说她要刺青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恶鬼狰狞的五官缩进了爪子覆盖的位置，巨大的身体像被拧干了水般的毛巾扭曲着越缩越小，最后完全被吸进肤甲掌心的裂缝中，只留身体在雪地上压出的印记。
她转身回房间，留下一脸错愕的卡莎，站在原地愣愣的与卡恩对视。
“你看到什么了……”
卡恩的回答是一只爪子，轻轻覆上了她的胸口。
“不，你来！”卡莎摇头，头发像波浪一样散开。“我只是受了点轻伤，用不着吸收能量来促进修复。而且这是我们对全新物种的首次吞噬，肯定要让你来才行，说不定就得到意料之外的回报了！”
卡恩对卡莎的容忍几乎是百无禁忌的，现在的卡莎基本不会做蠢事了，除了有时候问题多了点，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说点傻话，但他总是很耐心的解答。而卡莎对他的容忍度也很高，就算压到头发也不会叫，其他方面都很满意。
卡莎看见远处的树丛中，树枝上树根旁有着几个小精怪正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另一边则有着一闪而逝的动物身影，某些挂在树上的坚果也在发光，但掉到地上的那些坚果却光芒内敛。
“嗯。”
她略微估算了一下，视野所及范围内，有灵之物的总量还不少。
他们把肤甲拟态成寻常衣物，然后开始处理现场，尽量要做成没有战斗发生过的样子。
“我知道怎么叫醒你不会生气。”卡莎得意的说。
“嘶……”卡莎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比被卡恩啃了一口痛太多倍了。
既然他们一开始看不到精神领域，那么虚空生物也应该看不到才对。
“可以，类似的能力一直都可以兼容并存的。”
“可能是在睡觉，被小鬼的惨叫吵醒，有起床气了吧，你看刚才那小鬼死得那么惨，都被踩瘪了。换作我睡得好好的被吵醒，也会生气的。”
“还能变回去的吧。”她问。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卡莎苦思冥想，能让一个女孩无缘无故就发脾气的……等等，不会是那个吧！
“对了，我们哪里惹到它了，这恶鬼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卡莎兜着双手，一边扫雪一边问。
“不行。”卡恩摇摇头：“两个领域互为表里，如果物质领域毁灭了，精神领域也会随之崩溃的。且不说虚空肯定会找到办法入侵精神领域，没有人可以逃过这场浩劫。”
卡莎把卡恩向尸体|位置推动一下，但是后者并没有动手，反而侧过脸看着她。
听到卡恩肯定的答复，卡莎意念一动，眨眨眼视觉又变成了虚空视觉，但是那些精神领域里的生物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