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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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琳琳找到我：“这就是你办公室？”她的眼睛大大的，“哦。”我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应了一声。她就地转了一圈，“妇联的让我过去一趟，嗯，怎么说呢，就是没感觉！”“什么叫没感觉？”我质问她，她倒激动了：“我还是个女孩，去妇联上班？”“现在还不是上班，只能说是临时试用。如果合适的话人家才会正式聘用。”“那就更不去了！”她扭头就往外走。“这都到饭点了，跟我在食堂吃吧。”我追上去，“食堂？”她看着了有人打回来的饭，不屑一顾：“请我到街上吃顿好的！”我只能答应。

    点的菜不多，价很高。她吃得开心，见我不吭声，“人家第一天上班，你总该祝贺一下吧！”她拿起饮料，我端着茶水，碰了一下。“听你的，下午继续给人家打工去。行了吧？”。这才得知，妇联安排她负责“冈西妇联”新媒体的日常维护与管理，并接替了“五家婆”群主，她取网名“白菜帮子”，若无其事给大家介绍后，她只是在群里简单打个招呼，不再吭声。

    “知道若无其事是谁吗？知道‘五家婆’的来历吗？”我劈头盖脸把她训了一顿，简单介绍了些情况，她没有再说什么。

    快下班了，胡泳来电话：“晚上有人请客！”

    迎宾女孩领到雅间门前轻叩之后，推门而入，胡泳起身引我到主宾座，然后介绍：“这位是吴若琪大姐！”我恭恭敬敬一个敬礼：“大姐!”对方回以微笑。“这是我们办公室段锦主任！”“主任好！”我伸手迎上去，彼此握过。至此才明白，这桌饭始于琳琳，大致明白了“五家婆”，她想请吴若琪吃饭，又担心对方不给面子，求助胡泳，胡泳就带上办公室主任，以我是琳琳的介绍人为由，攒了这个局。

    酒过三巡，胡泳感慨：“我们这个新媒体运营一段时间了，没什么起色。今天请吴大姐你们来，就是求教的！”她首先举杯敬过大姐，大姐非常低调地客气了两句。她专注的望着我，明眸生辉：“给我们出出主意呗！”

    “跟别的地方比，冈西妇女有什么特点？”放下杯子，我问。

    “干活肯吃苦，穿戴不讲究。”段锦说。“勤劳朴实不是特点。中国广大农村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我点评。

    “吵架带脏字、打架下死手。”她继续说着，见我没吭声，于是就放开了：“穿戴不讲究，那是文绉绉的用词，其实就是比较随便、不顾及什么礼节。生产队那会儿下地干活，太阳地里，男人上身□□，妇女袒胸露背，司空见惯。”段锦絮絮叨叨着，我眼睛突然一亮：“‘冈西妇联’这个名字没毛病，只是缺了点什么。‘冈西妇道’说得通吗？”吴大姐猛地一拍大腿：“太好了！我建‘五家婆’的时候就琢磨过类似的名称，到底没能想出太理想的名字。只改了一个字，就完全不同了！还是你这个地道！大气！”她端起酒杯就要找我，我赶紧主动举杯，“我不懂，还得靠大家！我们一起敬□□！段主任！”“叮叮铛铛！”碰杯之后一起落座。

    段锦分别给各位斟上酒。胡泳面向琳琳：“听清楚了吗？冈西特色，冈西风情。这就是咱们的品牌！”又看看吴若琪，然后媚眼如丝地望着我：“‘冈西妇道’越品越有味儿！咱们新媒体敬指路人一杯！”三个女人举杯，我被动应道：“诚惶诚恐！实不敢当！”赶紧起身，还没站直，就听门开了，胡泳眼尖，亮声喊道：“局长！欢迎！”马上示意段锦加座位和餐具。我回头一看，是我们老大！他向胡泳摆摆手：“听说这小子在这儿呢，我得紧跟哪！林局这杯酒我替了！”一饮而尽。“给美女们借用他几分钟，我有位客人想见他一下。抱歉了！”双手合十谢过大家，拉着我就出来。

    “秦书记知道吗？”“河东那位？”“新任命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到任第一站就来冈西调研，到局里首先问到的就是你！”“我跟领导不熟啊！”“就你那个驴脾气，跟哪个领导熟？我刚听高玉国说你在这，赶紧叫你。” 说着就进了另一雅间。

    “秦书记！小林来了！”居中而坐的中年人闻声起身，我紧走上前一个敬礼：“书记！小林报到！”我们彼此的确不熟悉，却又知道对方。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桌好多陌生面孔。按照局长吩咐，从秦书记开始，逐个敬下来，自己一瓶酒进去了。“秦书记！我就不打扰各位领导了！”“等等！我刚刚换了新号，”他打开手机，让我存好，“有事没事就给我打一下，不要总让我找你！”然后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几天后，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信息：“你们离得近，费心关照！”正纳闷，突然想起秦书记的电话没有来得及标注，翻看喝酒那天的记录，正是他的。再翻看河东时的资料，正是秦的私密号码！把它存储进我的特别通讯录，又一条信息进来，是一组号码：“这是她的电话。”“老大放心吧！”我马上回复。

    那天晚上他交代的、接着又嘱咐关照的，是河东县电视台台长谌静。没几天，谌静上任冈西县文体广电旅游局局长。我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对方迟了几秒才接。“是谌静局长吧？秦书记给的这个号码。”“你是？”“我城关林小林。书记指示我随时为您效犬马之劳！”对方语气明显放松下来：“哎呀！不客气！”“晚上如果没有其它安排，我攒个局给您接风。有什么忌口吗？”“恭敬不如从命。随你吧。”放下电话，我赶往局里，当面给局长说清原委。“秦书记的部旧，必须的！你定好地方，我和政委准时参加！”我让陆祥定了饭馆，通知了刘佳、宫菲菲。

    晚上6点过5分，谌静进来。“不好意思，路不熟，迟到了！”我之前没见过她，看这样子应该就是了，忙起身招呼：“谌局长可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失误!应该是我们专门接您来着！”随后分别做过介绍。她见自己坐局长、政委中间，执意谦让，局长诚恳让她落座。刘佳、宫菲菲各持酒壶给大家倒上，局长端起杯子：“冈西是个穷地方，谌局长别嫌寒酸，这第一杯酒，我提议公安局的同志为谌静局长举杯！”他先干为敬，大伙就喝了。刘佳、宫菲菲分别满上，政委起杯：“局长说的，就是我想的。谌局初来乍到，我们能够第一个为您接风洗尘非常荣幸！”他一饮而尽，别人也都喝了。

    一顿饭，酒喝得恰到好处，话说得十分得体，几位女士吃得格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