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第92章

    “国务咨询对策处”是不公开的存在，截至目前，我没有接触到安全办之外其它部门的任何人，而且，即使安全办本身，所有人的公开身份还是之前的职务，比如，杜贺是全国人大法工委副主任，金泽中是□□办公厅副主任，闻馨是外交部礼宾司副司长，我是河右县公安局政委……貌似大杂烩、一锅粥，内部实则纪律严明、号令如山。对外，全国所有省级以上党政军负责人都知道“安全办”，一证走天下！

    杜贺，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组织的统帅，却被顶头上司齐大同险些一招致命！我就想，这齐大同什么来路？没有外人的时候，几次想问杜贺，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葛骁勇提供的材料，我已烂熟于心。两次去监狱探视b，他都拒绝见面。左边有矿，不知道怎么挖掘；右边有藏，无从下手！

    琳琳来电话，欲言又止。见了面，她说想回河东，我明白，长年把师母一人留在老家，她不放心；把老人接过来又不现实。我同意了。“周末啥的，一有时间我就来陪东东。”临出门她说道，我点头。

    空落落的屋子里，我不敢跟墙上那幅牡丹对视，我怕九泉之下的谌静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工作没头绪、生活一团糟。进了厨房，没心思弄吃的。躺下，怎么也睡不着。在屋里溜达，自觉很无趣，又回床上。四周黑漆漆的，就胡思乱想，正是躁动不堪的时候，雨不知不觉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街上溜达，“美味居”已经关门，墙上那则“转让招租”的启示被淋得字迹模糊。用手机拍了照片，就发给了婉姨。自从“牵牛一窟”撤出股份，她娘儿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事做，就想看看对这有兴趣不。没想到她很快打过电话来：“这是哪儿？”“拱河，公安局对面，位置不错。”“看不忒清楚，多大呀？”我近前仔细瞅了瞅启示，“1200平米。”“面积合适，我正踅摸地方呢，要是买下来，手头有点紧；租的话，白扔租金。”“可以谈呀，怎么合作啥的，这店主我熟。”一撮合，都挺高兴，“可不”代替“美味居”闪亮登场。

    难怪婉姨说手头紧，原本她从南方创业回来就有些家底，投资“牵牛一窟”更是受益匪浅，至少有上千万的积累，听她一说才知道，原来是她借鉴冈西“浅浅制衣”的环保材料理念，对女性内衣从设计、用料、到市场营销做足了工夫。贷款大面积征地，既耗时，又有风险，她只需要一个点，一个破土而出的点，这块地方足矣！

    万事俱备，我鼓动她拿出一笔钱，“都快光了！”婉姨摊开双手，为难道。“拱河出美女。你在‘拱河网事’做足了宣传，效果更好。”果然，开业虽然没有任何仪式，店内店外人头攒动、场面爆满！

    我让王琪跟百盛集团沟通一下，借用一下他们的模特资源。身为国际顶尖品牌，他们的模特当然也是行业翘楚、身价不菲！“对方问出场费怎么算？”“没有出场费。”我断然道。“对方问什么样的公司，可以什么方式合作，总不能白忙乎吧？”“没名，没钱，只是走个过场，现场顶多写上‘百盛集团荣誉赞助’字样，”我顿了一下，“不然我去跟他们谈！”王琪听我急了，忙说：“不用。”大约半小时后，她回过来：“他们原话：后天晚上，60人，你们那边负责一顿夜宵。”

    拨通王磊的电话：“有件事需要向大哥汇报。”“什么时候跟我来起虚头巴脑的了？”我就把后天有朋友借马拉松赛道搞一场时装秀的事说了。“现场秩序维持好，你那3000护卫可以用上。我给姜夔书记汇报一下。”“谢谢！”挂断电话，拨给宫菲菲，把这事交代清楚，又给海涛安排事：“大型文体活动你擅长，受累了！”“大哥放心！”

    夏天的傍晚还是有些闷热，马拉松赛道周边乘凉休闲的人平时就多，听说有时装秀，更是人头攒动。19：50，随着“嗖——”、“嗖——”、“嗖——”的一串连响，洪河两岸瞬间被几十枚电子礼花映照得绚烂明亮！人们欢呼着，孩子们雀跃着！远处，一排大巴车悄然驶来，那是今夜的主角。

    电子烟花整整持续了8分钟，夜幕四合，现场渐渐安静下来，耳听得有微微的“嗡嗡”声，有人就小声道：“无人机！”。渐渐的，天空中显出一个个小亮点，突然，就组成两个巨大的字：“可不”。“啥玩意儿？”有人嘟哝，“听说是内衣，今晚就是人家搞的时装秀！”空中字体渐变：“洪河两岸”、“幸福相伴”，大家鼓掌。字体再变：“‘可不’伴你美好夜晚！”与此同时，灯光秀再起，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着，预留的t型道确认畅通后，随着灯光秀戛然而止，全场静默。

    伴着音乐响起，聚光灯照亮，原本就是国际顶尖的模特，在“可不”内衣的完美衬托下，惊艳出场！人们从电视上看过时装秀，但是，大都给人慵懒乃至病态、昏昏欲睡的样子，眼前的模特，不知道是大自然环境下的洒脱、惬意，还是“可不”真的让她们由内而外的舒展、自信，那眼睛是明亮的，那神态是靓丽的，那步态是雍容的，那线条是生动的！60名佳丽齐集亮相，人群沸腾了……

    众人散去，婉姨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迟迟不愿离去。我找了个公园椅坐下，掏出烟，点上，远处偶尔有蛙声。她把我往边上推推，脱掉高跟鞋，头枕着我，双腿伸展开，“忒得劲了！”她喃喃着，“唯一可惜的是没录下来。”“忒贪了吧！”“在你这儿我就没够！”

    海涛办事真的周到细致。演出那天晚上，他其实安排了专业摄影师的，后期做了精心剪辑。两天后，他把光盘拿来。“咋这表情？”见我只闷着头抽烟，他问。我就把东东的情况说了。

    “把他那个琪琪姨弄这边来不就结了？她也不惦念孩子了，小家伙也有人照顾了！”“说的轻巧！她偶尔来，我在哪儿也能临时凑合一下。常年一起，毕竟不方便。别说她，就是我也不自在。”“先就近找房子凑合，以后再说。”电话就响了，这次真的是北京来的。挂掉电话，“我现在就得出去，要不你就去冈西一趟，当面跟吴大姐商量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们下楼，各奔东西。

    我快进北京的时候，海涛打来电话：“吴大姐跟你说哦，”然后就是大姐的声音：“我同意。忙你的事吧。照顾好自己。”不知怎么，我的泪水就流了出来，这些年我愧对的，岂止一个东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