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白

    “王德发！”

    林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

    王德发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惊醒，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透过岁月的沉淀，逐渐聚焦在林云身上。

    “你……”王德发盯着林云看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我想起来，你是那个小鬼。”

    紧接着，他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笑声，声音尖锐而刺耳：“这，竟然是你的杰作？真是不可思议，太神奇了！”

    林云面对王德发那近乎癫狂的举止，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短暂的沉默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为何要滥杀无辜？”

    王德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再次狂笑起来：“滥杀无辜？哈哈哈！这世上哪里有无辜之人！”

    笑声停止后，他阴鸷地盯着林云，语气中满是挑衅。

    “小鬼，你又何曾清白？你从未杀过人，从未终结过其他生物的生命？难道他们就不是无辜的吗？”

    林云被王德发的话噎住，他默然无言，不愿与王德发在道德层面纠缠。

    然而，王德发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那一年，我与郝善玉一同踏入医务处，我们曾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众人眼中的天才。”

    王德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回忆那段已经逝去的岁月。

    “我和郝善玉，我们同时爱上了那位处长的女儿。我真心地相信，我与她之间有着纯粹而深厚的情感。然而，郝善玉却有着我无法比拟的家族背景，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他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最终，她选择了郝善玉，她嫁给了他，从那以后，郝善玉便平步青云，资源如潮水般涌向他。而我，却失去了所有的资源，我的科研之路，变得异常艰难。”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组织找到了我。他们看中了我的研究，承诺提供我所有所需的资源，包括人体试验的志愿者。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我觉得这样做违背了我的初衷和道德。”

    林云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没想到王德发竟然与组织有所牵连，但他选择静静地倾听，没有打断王德发的讲述。

    王德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但是，当我看到郝善玉因为家族背景而轻易地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我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用我的研究，用我的成果，去证明即使没有背景和资源的支持，我也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于是，我狠下心来，开始利用组织提供的资源进行人体试验。很快，我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研发出了瞬间增加星力的成果。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知道我的研究还不够稳定，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王德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就在我准备继续深入研究的时候，郝善玉发现了我的秘密。他看到了我用活人进行试验，想要抓我。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逃。”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逃离了那里，而我第一阶段的成果已经被组织拿走了。我知道，只有当我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我才能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中立足。”

    林云看着王德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王德发所经历的痛苦和挣扎，但也无法认同他通过非法手段来进行研究的做法。

    在沉默了片刻后，林云终于开口道。

    “王德发，我能理解你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用非法和残忍的手段去追求你的目标。”

    林云顿了顿，继续说道。

    “人体试验是极其危险和不道德的。你利用这些无辜的人作为你的试验品，不仅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和尊严，也违背了医学研究的初衷。这样的成果，即使再伟大，也无法掩盖其背后的罪恶。”

    王德发微微摇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我明白，我的行为在世人眼中或许被贴上‘错误’甚至‘疯狂’的标签。但在我内心深处，我坚信自己没有错。这些年来，我虽身处逃亡的阴影之下，却从未放弃对研究的追求。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改良，终于让研究成果达到了第二版的高度。”

    疯狂过后，王德发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冷静，但依旧带着一丝狂热。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金顺姬，她是我的实验对象，一开始，我误以为我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然而，当我发现那其实是以她提前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时，我才意识到这所谓的‘成功’是多么的残忍和可怕。但我无法否认，这至少证明了我的研究方向是可行的。”

    赵凯闻言，瞬间站了起来，愤怒地质问：“你说什么？你竟然把金顺姬当作了试验品！”

    面对赵凯的愤怒，王德发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赵凯的力量让我深感震撼。我知道，如果让他知道，我肯定逃不了，我必须继续我的研究，直到真正找到那个能够改变世界的答案。”

    “你们的到来，带来了断月草的消息，这无疑给了我新的希望。我知道，如果有了断月草，我的研究一定能取得更大的突破。所以，我决定采取行动，让赵凯去抢夺断月草。”

    王德发的声音逐渐变得阴沉：“拿到断月草后，我意识到我不能让任何人阻碍我的计划。于是，我在众人的水源中投下了毒，准备当晚就逃离。”

    王德发呼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完善这个配方，那一定是郝善玉。所以，我决定把这个配方交给你，请你帮我带给郝善玉。”

    这时，一道光芒飘向林云，林云触碰到光芒后，瞬间明白了配方。

    这时王德发自言自语道：“郝善玉，我在这场较量中并未败给你。只是命运让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希望你照顾好她还有……它。”

    自此，王德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无法再触动他的内心。

    无论赵凯如何愤怒地质问，他始终低垂着头，仿佛是在对自己过去的罪行进行最后的忏悔和救赎。

    罪名成立，王德发缓缓闭上双眼，身体逐渐化为点点光亮，消散在殿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