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然来访的祖宗
明栖满身狼狈地回到剧组提供的酒店单间。
刚准备洗澡，容凛戴着黑口罩敲开明栖的门。
他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后，再悄悄地溜进来，“明栖，你去哪儿了？”
明栖不自在地攥紧衣服下摆，“有点私事要处理。”
“明栖，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容凛目光灼灼地盯住明栖，像要从她的身上寻找其他男人留下的印迹。
看得明栖有点心虚，“没有。”
容凛紧蹙的眉宇逐渐舒展开来。
他拉住明栖的手坐在沙发上，“九月底横店的温度快三十度，拍古装剧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热得要人命，我给你买了好几款小型风扇，有你最喜欢的叮当猫。”
明栖嘴角直往上翘起，“谢谢，我很喜欢。”
她和天底下所有女孩都一样，收到喜欢人送的礼物都会开心。
哪怕礼物仅价值几十块。
容凛抬手轻捏明栖的脸颊，“我可是趁着拍戏空隙在网上找了三天，你是不是应该犒劳下我？”
“未来的影帝大人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明栖打开小风扇。
吹来的风都是甜的，温柔的。
容凛轻拍腰背吐槽，“连续三天都吊威亚，我的腰快要废了，不然你帮我揉下？”
明栖爽快地应道，“好啊。”
两人如同亲密的小情侣在房间磨蹭两三个小时。
直至，容凛的经纪人打来电话催促。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明栖，圈里很多人想方设法攀资本大佬，以此走红。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那种女孩对吧？”
明栖笑着附和，“好，我们都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往前走。”
第二天，明栖喜滋滋地拿着小风扇来到剧组。
她脸上的笑容，在化妆间听到顾亦灵和女演员傅艳对话僵硬住。
顾亦灵不悦地抱怨，“昨晚明栖请假，害得我白做造型，整个剧组都因她耽误拍摄进程。”
傅艳语调尖锐，“我听知情人说，明栖和莫非导演睡了，上次他在饭局多照顾明栖，不停地在枭爷面前说她的好话。”
“可我听说莫非导演有未婚妻。”
“现在的年轻女演员为了火，别说有未婚妻，有老婆都心甘情愿当小三，小四。我最讨厌抢男人的狐狸精。”
恶语伤人六月寒。
那些尖酸的话像淬毒的刀子直戳明栖的心窝。
若是脾气够硬的人，她应该气恼地推开门反驳回去。
但明栖不能。
顾亦灵是正红的女明星，背后是资本力捧。
而傅艳的名气也比她大，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有能耐的男友，或者老公，亦或金主。
明栖一个都得罪不起，于是她很怂包地转身离开。
明栖瞧不上自己的懦弱，可现实不是爽剧，她只是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糊到十八线的童星。
她唯有小心翼翼做人，不得罪任何人。
残酷的社会表明，明栖的怂包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傅艳在戏里扮演女主的闺蜜，性子豪爽火辣。
最是看不惯女主的绿茶妹妹。
今天正好拍到傅艳为女主出气要打明栖巴掌。
原本出彩的打脸戏不是真打，以假乱真才是本事。
毕竟戏本身就是假的。
不知什么时候，娱乐圈开始大肆鼓吹真打是为艺术牺牲。
傅艳和明栖拍了十几条都不过。
傅艳拉住莫非撒娇，“导演，要是不真打脸，我演不出来。”
莫非犹豫问明栖，“你同不同意？”
明栖看着剧组里的人都面露疲惫的神色，又想到昨晚请假耽误进度。
明知道傅艳故意找茬，明栖都不得不答应，“可以。”
事情正如明栖预料。
傅艳一遍又一遍地打明栖的巴掌。
打到后面明栖的脸颊青肿，嘴角流出鲜血。
这下，倒不用化妆师额外费心了。
傅艳还满脸虚伪地说，“明栖妹妹，我今天状态不佳，实在对不起。”
明栖拿着冰袋捂脸颊，忍痛笑道，“没关系，大家都是为了拍得更好。”
休息了一阵子后，重新开拍。
傅艳的演技非但没进步，反而退步。
演得夸张又虚假。
傅艳无奈地对莫非道，“导演，不如明天再拍吧。”
换句话说，明天明栖还要拍巴掌。
莫非面露几分不耐，却清楚演员需要状态。
他拿掉头上的帽子，出声下令，“今天先拍到这里，大家先回去”
“要是演技不行，换个能演的。”
一道狂傲又冷冽的声音重重地落下来。
明栖捂住快要肿成猪头的脸，回过头。
午夜的阳光透过树缝投射在阎枭修长挺拔的身姿，那傲然的风采连阳光都为之暗淡几分。
不过，此时的他浑身都冒着寒气。
明明正是九月天，周围却冒着冬至的凛冽寒气。
莫非殷勤地起身喊了声，“枭爷，你来了。”
阎枭没搭理莫非。
他嘴角叼着细长的香烟，偏头阴冷冷地瞥向傅艳，“老子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会不会演？”
傅艳连忙赔笑，“会。”
阎枭一屁股坐在莫非的导演座位，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冷酷无情：
“每天的设备人员都要花钱，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行捡包袱滚蛋，别再演东娱的作品。”
那无异于封杀！
吓得傅艳没胆子再耍心机。
这次倒是一条过了。
阎枭神情阴狠地环视在场所有人，“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私底下怎么斗都行，别拿到工作上，否则我让你们在这行混不下去。”
在场所有人恭敬地齐声应道，“好的，枭爷。”
阎枭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离开。
明栖正准备回酒店。
手机收到阎王爷发来的信息：【来巷子】
明栖在屏幕编辑好拒绝的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删除。
她认命地走到巷子，看到一辆黑色宾利车。
明栖畏畏缩缩地站在车前，一时间不确定是不是阎枭的车。
几次见面，她都是见阎枭开酷炫的跑车。
车玻璃缓缓放下，露出阎枭那张痞坏又充满匪气的帅脸。
他慵懒地掀起眼皮，淡淡地掠过明栖，“你愣着干嘛，等我抱你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