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张老楼
林逸尘刚踏出宿舍楼，就觉得校园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好多女生脚步匆匆，特别是经过宿舍楼时，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
“哎，同学，最近学校有啥特别的事吗？咋大伙都急急忙忙的？”
他随即便拉住一个女生，问道。
女生被突然这么一拽，先是一惊，打量了林逸尘一番，随后把手轻轻挣开。
“你谁呀？”
“我是这儿一学生的家长！”
林逸尘赶紧表明身份，女生将信将疑地瞥了他一眼，满眼的不信。
旁边的女生以为林逸尘不是什么正经人，连忙把她拉走了。
远处，林逸尘还能隐约听见她们的低语。
“那人看着不像好人，咱们离远点！”
这话让林逸尘无奈极了，啥时候他也成坏人了？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九叔想再帮忙拦住她们。
正欲开口，旁边有人搭腔了。
“算了，别喊了，她们不会说的！”
“谁呀？”
九叔闻声回头，只见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那儿。
“你们好，我叫于彤！”
马尾女生见九叔转身，主动伸出手，友好地打了招呼。
林逸尘和九叔也笑着伸出手。
“你好，我是武雪的爸爸，林逸尘，这位是九叔，我的朋友！”
“武雪的家长？怎么可能？”
于彤闻言，一脸惊讶，难以置信地问。
“怎么，你认识雪儿？”
她的反应让林逸尘立刻觉得，她跟武雪肯定认识。
见林逸尘靠近，于彤有些紧张，往后退了退，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片刻后，她低声说：“武雪不是单亲家庭吗？我和她是好朋友！”
听了于彤的话，林逸尘眼前一亮，赶紧握住她的手。
“雪儿最近状态不对，说是和室友玩了笔仙罗盘后就这样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事儿她都告诉你了？”
于彤眼中多了几分信任。
显然，林逸尘的话证实了他的确是武雪家人。
“跟我来！”
于彤领路，带着林逸尘和九叔来到前面的拐角。
到了拐角，她停下脚步，把两人拉近。
轻声对他们说：“学校里别直接问这事，大家都不愿提的。”
没等九叔和林逸尘开口，于彤便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这“笔仙罗盘”，校园里多数学生听说过，甚至玩过。
于彤亲眼见过同学玩，但她自己没参与。
据说，玩过这个游戏的人都会被笔仙盯上。
因为大家往往忽略了那个禁忌——绝不能问笔仙第三个问题。
一旦问了第三个问题，就会达成某种协议，听说达成协议的人都遭遇了不测。
“武雪寝室有个叫安静的，就是跳楼了！就在这栋老楼！”
说到这里，于彤的声音更低了。
若非林逸尘离得近，根本听不清楚。
“能给我讲讲那老楼的故事吗？”
林逸尘指着拐角外百米远的老楼，问于彤。
或许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于彤吞吞吐吐了半天，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
正当林逸尘打算亲自去看时，于彤拉住了他，讲述了她所知的一切。
原来这老楼发生过多次跳楼事件。
每次都没有任何预兆，仿佛那些人是自愿跳下去的。
起初，学校成立了专案组，调查是否为谋杀案。
然而调查了很久，一无所获。
后来，专案组的一名成员也跳楼了。
要知道，这成员刚新婚第二天就跳楼了。
妻子二话不说选择了离婚，新婚即丧偶，谁能受得了？
她走得干脆，可成员的父母却承受不住。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够痛心，儿媳又离家出走，香火断了。
一时悲愤交加，老两口竟也双双跳楼。
正是这对老夫妇的跳楼，让专案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们跳楼的地方，与其他跳楼者不同。
有何不同？
前面的血迹都在前方，而这两滩血却出现在了后方。
专案组根据落地点和重力加速度计算，找到了具体位置。
那是个封闭的房间，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专案组用液压钳才打开了锁。
本以为找错了地方，因为没钥匙根本开不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人震惊——门内地上和窗台上竟有明显的脚印。
而那扇窗户仍旧紧锁着。
局势变得微妙，专案组比对了脚印和指纹，与之前几位跳楼者完全一致。
这一发现，彻底颠覆了之前的推测。
大家一致认为，事情另有隐情。
一定有未知的凶手，不仅开门放人，还清理了痕迹。
这是一个既危险又聪明的罪犯，专案组顿时压力山大。
于是，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调查，结果却再次出人意料。
这楼，根本没人来过。
没有任何监控捕捉到有人进入，整层楼也未发现他人活动的迹象。
除了跳楼者的行踪。
这不合理，除非……
“除非，那根本不是人！”
这是当时所有人共同的猜想。后来，还有人硬撑着，因此调查小组组织了最终一次检验。
就留下两人，在那楼里，直守到深夜，他们的对讲机始终畅通无阻。
直到十一点半左右，对讲机里突然窜出断续的杂音，吱吱的响得刺耳。
那时，小组成员急忙呼叫他们，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最终只有模糊的话语透过无线电传来。
“小心，这楼……里……面……有……”
那是对讲机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显然，他们想传达什么信息，却未及说出便失去了联系。
下方的负责人急了，赶紧命令人员向上冲。
众人刚踏上一层楼梯，砰砰两声响自底层。
转身一看，两位队员已摔成了一滩泥状物。
有人高呼上面有人，众人仰头望去，只见一抹红色身影。
关键是，她在窗户外面飘着。
这一幕，让所有人惊愕不已。
自那日起，这老旧楼区就被封闭起来，非必要情况，连这条路都禁止通行。
此事也被归档封存，众人绝口不提。
随着时间流逝，红衣事件渐渐被人遗忘，直到近来流行的笔仙罗盘游戏，才让这段往事再次浮现。
讲到这里，于彤停下了叙述。
“这么说，你们学校又出事了？”
“嗯，听说又有学生在那里跳楼，现在全校都在讨论暂时放假的事呢！”
说到这里，于彤的语气明显轻松不少，对学生而言，放假才是真正的福利。
望着于彤，林逸尘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决定和九叔一起去老楼探查。
跟于彤打了招呼后，林逸尘准备前往古楼，验证那红衣女鬼的虚实，毕竟不久前刚遇到过。
这时，不远处走过一个衣衫褴褛，似乞丐般的人。于梓欣一见，脑海中闪过一念。
“等等，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于彤猛然想起什么，拽住了前面的两人。
听到林逸尘的询问，于彤低声指向一人。
“那个人，据说是以前学校的老师杜海，待了很多年，红衣事件后他就离职，在这里开了个小卖部。”
听了她的话，林逸尘隐约觉得此人或许了解红衣事件的内情。
“谢谢啦！有空多去雪儿家玩，热烈欢迎哦！”
对着身后的于彤致谢后，林逸尘拉着九叔跟上了前面的杜海。
两人并未上前搭讪，只是紧随杜海来到了他的小卖部。
在小卖部门口等了约莫五分钟，林逸尘步入店内。
小卖部里光线昏暗，连微弱的灯光都没有，与外头的艳阳天形成鲜明对比。
“有人吗？”
“没人卖东西？”
在这不算小的空间里，竟找不到刚才进来的杜海，林逸尘只好大声呼唤。
还真有效，竟真有人回应。
“谁啊！”
“买东西的，有人在吧！”
林逸尘开心地应答，随即看到旁边地上站起一人。
“我的天！”
突然出现的杜海让前面的九叔吓了一跳，他在店里转了好几圈都没察觉这里有个人。
杜海的突然出现确实让他大吃一惊。
更让人意外的是，杜海接下来的行为让姜行觉得他店铺没倒闭真是奇迹。
“要啥快说，不买快走！”
态度强硬，仿佛这生意与他无关。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哈哈，怎么会不买呢，来包烟！”
林逸尘笑着缓和气氛，随即要了包烟。
杜海也没问林逸尘要什么烟，随手从柜台取出一包大前门。
“两块！”
林逸尘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两块大洋，实在是小费周折。
好在九叔这铁公鸡在侧，别说两块大洋，就是两枚铜板他也有。
于是，在九叔幽怨的眼神中，林逸尘干脆利落地拿走了他的两枚小银元。
递给对面的杜海，对方连看也不看就扔进了柜台。
“哎老板，听说那老楼最近有新动静，我想写独家报道，你在这很久了吧，知道些什么内情吗？”
听到林逸尘的问题，杜海眼中尽是凝重，仔细打量了林逸尘二人一阵。
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才一脸严肃地说：“千万别进那栋楼，你会后悔的！”
“那楼里到底有什么？为何不能进去？”
林逸尘感觉他有所隐瞒，连忙追问。
但杜海似乎故意藏着什么，任凭林逸尘如何打听，他只有一句，别进那栋楼。
最后觉得问不出什么，林逸尘便拉着九叔离开了小卖部。
他没注意到，他们二人刚踏入古楼，小卖部里就有个人走了出来。
从那邋遢的外表看，正是刚才一直装傻的杜海。
此时，他的眼睛异常明亮，整个人气质一变，显得更加阴沉。
“说过不能进那楼，为什么非要招惹我！”
“入古楼者，死！”
显然，杜海这个人存在大问题。
如果那位懒散的大爷还在世，会发现这位杜海，似乎就是那个黑衣人……
不过，这一切林逸尘和九叔并不知情。
他们此刻正被大门上的两把锁挡住了去路。
古楼大门新添了两把锁，可能是因近期学校多次发生跳楼事件。
“九叔，能打开吗？”
九叔曾展示过开锁技能，轻松开启了那里的大门。
九叔拎起两把锁，左瞧右看，用一根细铁丝捅了捅。
许久，他点了点头，说：“这两把锁是新的，能开！”
得到九叔的肯定回答，林逸尘坐到一旁石凳上，看着九叔用铁丝解锁。
拿出刚从小卖部买的大前门，林逸尘仔细一瞧，这烟似乎并非近年的产品。
从包装看，似乎是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