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始终只有她一人
“我以前还做过这种事吗？”
旅行的道路上，沈零从芽衣口中听着那些夸张的事迹，整个人都有些懵。
什么当着对方父亲的面说要照顾芽衣一生。
用科研的幌子靠近芽衣。
太多太多……
女孩笃定的样子让他根本找不出疑点。
“当然。”芽衣弯起眼眸，其实她说的那些话有着夸张和肉麻的成分在里面，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佯装演戏的零绷不住，被她给“唤醒”。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看到少年露出苦恼的表情，芽衣顿了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将他的嘴角扯起来，“你和我真像。”
她想起从前自己似乎也是这副模样，可随着在沈零身旁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对方的模样。
相爱的人会变成彼此的模样。
可她不想要这副样子的沈零，女孩在心中暗下决定，看你还能装多久！
“所以曾经的芽衣是被我感化过吧？”有了笑容，沈零的样子在芽衣眼中就顺眼的多。
“对，现在轮到我来感化你了。”
两人走过这个国家的边际线向着西域进发，直到深夜才抵达一座小镇，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掉，只剩几家旅店还开着门。
“两位要开几个房间？”
旅馆内掌柜翻翻手里的本子，向这对年轻人询问道。
芽衣瞥了眼身边的沈零，朝着老板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重新翻了一遍本子，满脸歉意的说，“刚才我看错了，现在只有一个房间，两位要住吗？”
“我看外面还有几家店……”沈零有些退缩的说。
“没关系，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很多年。”芽衣打断了他的话，她靠近些贴着少年的耳畔轻声说，“如果装不下去，零就干脆认输吧。”
“装？”
沈零怔在那，始终没领会女孩的话。内心纠葛片刻，他勉强答应道，“可能我真的忘记很多事情，在回想起来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芽衣的表情垮了下来，她的眉头微蹙，“希望那样吧。”
两人真的住进同一个房间，躺在那张床上。
沈零的身体明显很是僵硬，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沉默的氛围笼罩房间，直到芽衣侧过身来，“零，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真的想喊停啊……
她忽然很讨厌沈零这么精湛的演技，明明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却让自己很不舒服。
沈零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女孩带着难过意味的话让他有种心脏被扼住的疼痛。
“换个问题吧，你觉得，你喜欢我么？”
“喜欢。”
沈零转过头，女孩绝美容貌的面颊近在咫尺，呼吸交替间尽是温热。他真诚的说，“在这种状态下，我依然会对你动心。”
他能嗅到女孩身上令人沉醉的幽香，源自于基因和灵魂的双重选择。直觉在告诉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芽衣眨动眼睫，疲惫感藏在眼底，她打了个哈欠，“就此为止好么，明天你一定要想起我。”
不等回答，女孩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的睡去。
一丝清冷的光从窗口照耀进来，沈零无言注视着芽衣的脸，他的眼中掠过很多情绪。
强烈的痛苦和不甘掠过眼眸，最终归于虚无。
他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女孩的脑袋。
“明天梦就该醒了。”
……
初晨，从睡梦中醒来的芽衣本能的望向身旁，她做了个噩梦，在那场梦中，沈零彻底将她忘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唤醒。
视线落向的地方，少年的身影早已不见。
“零？”芽衣骤然清醒，感到几乎要窒息的女孩从床上爬起来，正当她将要冲出去寻找时，当门被从外打开。
端着早餐的沈零走进来，他看到女孩脸上透着绝望的慌乱，“芽衣你的表情好难看。”
“我以为你走了……”芽衣慌乱的情绪得以平复，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她回忆起昨晚的噩梦，心有余悸的说，“说好不要再演戏了。”
“当然，我也不舍的让芽衣再难过下去。”沈零将女孩濡湿的发丝挽到耳后，“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那你什么时候向我告白的？”
“昨晚。在此之前其实根本就没有过。”
谎言被拆穿，芽衣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零没有忘记她，两人也从未发生过那些事情。
“现在轮到芽衣来忘记我了。”沈零提议道。
芽衣微微一怔，“我不想忘记你。”
“只是演戏而已，就像昨天那样，你不想听听我说的故事吗？”沈零竖起两根指头，“两次机会，你和我都可以使用，如果装不下去了就喊停吧。”
芽衣慢吞吞的吃掉早餐，看着少年坚定的样子，即使心里再不愿意，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拒绝的勇气。
她勉强地点点头。
于是乎一只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像是降下魔咒，黑暗中细小的红色碎片流淌而过，它们抵达了灵魂深处，将那些事物完全抹去。
再度睁眼那双紫瞳升起茫然的情绪。
“我们认识么？”
“不认识。”
“停！”
一瞬间芽衣就绷不住了，“如果我们不认识，后面还怎么进行下去？”
“所以说只是故事。”沈零笑容无奈的安慰，“你已经用掉一次机会，现在只剩我有权利喊停。”
那只富有魔力的手在眼前挥过，芽衣不情愿的闭上双眸，当她睁开眼时已经从旅店离开，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身着白衣的少年站在前方。
“我们认识吗？”
少年转过头来，脸上是意外的神情，“演的很不错嘛。”
“演什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芽衣下意识去触碰腰间的挎刀，她想起来自己结束了战争，正打算去奥托和卡莲的国家看看。
这是趟独行，始终只有她一人。
眼前的少年似乎意识到什么，难掩的悲伤出现在那双眼中。像是被情绪感染，芽衣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她只觉得空荡荡的 ，连心也很是空荡。
像是失去了什么，忘却了什么，丢掉了至关重要的事物。
她蓦地抬头，少年已然不在面前，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个人存在过。始终都是她独自站在这失神，自言自语。
无法言喻的事物正在从心脏流逝，直到那最后一点流逝，她彻底对那位少年没有任何印象。
只是个路过的人吧……
芽衣在心中如此想着，想到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不再停滞在这里，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停。”
“……”
芽衣幻觉般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她扭头望去，身后空空如也，温热的阳光落在空地上，仿佛被注视着。
光线驱散了冬季的寒意，也照透她前进的道路。
———模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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